手机贴在西裤口袋震动,他一手夹着烟,掏出手机看到是顾烟发来的简讯,提醒他明天她要医院产检,又说如果太忙,她可以和昆嫂去。
陆晧谦如潭的黑眸微眯,嘴里叼着烟,给顾烟回复道:“宝贝,我不忙,明天可以去,把早饭吃了。”
冷岑不知什么时候腰肢摇曳的走过来,嗲声嗲气道:“陆总,您还没吃早饭吧,我们去楼下餐厅吃点吧。”
和陆晧谦同时在员工餐厅,一直是冷岑的愿望,每每幻想那种场面,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和总裁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引来羡慕的目光和同僚的猜忌的艳羡,这种场景,换做是哪个女人梦中不想得到。
陆晧谦看了眼冷岑,一句话没说继续抽着烟,陈炜向他们走过来,笑道:“陆总,您到公司太早了,一起下楼去餐厅吧。”
陆晧谦将指间的烟蒂捻灭,冲陈炜挥了下手,冷岑也钻空跟在他们身后,她知道陆晧谦和陈炜不会赶走她,想她今天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和她的性格和脸皮有关,冷岑奉信的观点,只要勇敢追,就没有追不到的男人。
陆晧谦在餐厅和陈炜讨论着,孕妇的事,他问陈炜说:“我老婆最近这两天,夜里睡不消停,总是上厕所,要么就腿抽筋,你老婆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
坐在陈炜身边,陆晧谦正对面的冷岑,还没来记得好好享受睥睨着向来投来羡慕和猜忌的目光,听到陆晧谦的话血管里就像个梗着一块棉花一样,堵塞难受。
昨天她明明亲眼看到陆晧谦对教训怀孕的老婆,还以为两人是闹僵了,那个陆太太,以后也不会有神马好日子过。
现在听陆晧谦这么一说,冷岑疑惑,她的陆总已经那么嫌弃他大着肚子的老婆,怎么还和人谈上了这些。
陈炜咬了口三明治,开口道:“我老婆当年也是这样,那时候腿都得了静脉曲张”
陆晧谦微扬薄凉的唇角,他和陈炜头吩咐道,“明天我陪我老婆去产检,你抓紧把那边的房子装修好,儿童房的效果我需要亲自决定,还有我老婆不喜欢厕所淋浴的地砖是白色的,这个要注意,你在给她单独弄个卧室,假如以后和我生气要睡客房,怎么也要让她睡的舒服一点...对,卧室里沙发一定要放,其余的你看着办。”
冷岑听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盼来的一顿早餐,她被两个男人同时视为空气。
听着陆晧谦,一直把老婆挂在嘴边,心里嫉妒的抓狂,她一冲动抬起翘臀起身,走到陆晧谦身边,打断了他和陈炜的谈话。
娇声娇气的开口说:“陆总,我那个凳子好像有点坏了,我能坐在你身边吗?”
陆晧谦依旧没有理冷岑,继续和陈炜说着装修的事。
冷岑就当是陆晧谦默认,倩影腰姿的并腿坐在陆晧谦的身边,离的很近。
chapter 160
冷岑坐在陆皓谦身边,陆皓谦也没有去理,他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和陈炜说着新家装修的细节。
陆晧谦没有太多时间去为装修房子这些杂事分心,只能交给陈炜去经常监工。
冷岑和陆皓谦坐在一起,自然成了一道风景线,她得意的微扬嘴角,杏眼有意无意扫视着四周,生怕有些熟人不往她这边看。
当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好奇诧异的眼神夹攻,心情就和泡浸在蜜獾里一样,甜蜜入心,满满写在脸上眉眼笑弯。
冷岑正洋洋得意时,她无意将目光落在了陆皓谦左手上。
陆皓谦左手无名指戴着的白金指环,像是一道冰冷的白光,将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她,残忍的拉回了现实,戒指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已婚的身份,她要想和陆晧谦在一起,也只能从见不得光的情人开始。
冷岑印象中,陆皓谦从不戴婚戒,她每天都会盯着他的左手看,如今陆晧谦又把戒指重新戴上,冷岑心里一阵唏嘘疑惑,想不通昨天还在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两人,怎么隔了一天就峰回路转。
陆晧谦只和陈炜说话,冷岑外人看着坐在总裁身边,实际上桌上,她一直被两个男人视如空气,想要插话也不敢。
陆晧谦和陈炜吃过早餐要走,冷岑眼眸上挑眸光狡黠,一直盯着陆晧谦吃剩下的半个三明治,打算以后每天早餐都要点燕麦鸡肉三明治,和总裁的口味靠近一点。
顾烟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陆晧谦说的那些心里话,让她想了很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中原因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陆晧谦指责她恃宠而骄,一点也不过分,这段时间陆晧谦确实尽到了做丈夫的所有责任,对他宠着护着,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答应,久而久之,她把这种宠爱变成了享受。
她害怕,等孩子出生以后,便再也没有这份幸福,或许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次,她可以体会到无尽的宠爱,她也是个女人,也想要丈夫的疼爱和呵护。
在顾烟心里,她总认为,自己的公主命只有这短短十月,她太想像普通女孩那样可以对另一半肆无忌惮的撒娇任性,生完孩子以后,再去尽她做贤妻良母的责任,相夫教子。
她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也很贪心,陆晧谦的忽冷忽热,一直在她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心想这次坚持的时间还算长,他对她宠爱了七个月。
顾烟笑自己,是应该知足了,也只不过是差了三个月。
陆晧谦一早就出门,她也没问为什么,她看新闻知道,陆晧谦遇到了麻烦事,这几天应该会忙的焦头烂额,也后悔昨天跟他没头没脑的闹了一通,帮不上忙,倒是添乱。
现在媒体的煽情,弄得群众舆论越来越大,强烈呼吁政府干预开发商这种野蛮逼迫拆迁的暴行,让以怀成集团为代表的无良开发商,出面道歉,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仅如此怀成集团又牵扯出三年前,集团负责的星海市首批棚户区改造工程。
棚户区被拆迁的原址,怀成集团在那里建成了高档住宅小区,回迁居民却被赶到了远离原址半山的距离,那里满山遍野全是坟地,与坟为邻,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怀成集团又官商勾结,让回迁民把原产权出让,换取国家高额的经济适用房补贴,也就意味着一旦接受回迁,要永远拿不到《产权》。
怀成集团许诺的回迁楼直到如今迟迟都没有交工,数百居民集体上-访,却被当地政府打压,上访无门,事情闹大,也要陆晧谦出面给出答复。
拆迁死人,棚户区改造烂尾,陆晧谦坐在办公室里,如墨染般的黑眸迷离,没有焦距我。
他拉开抽屉,拿出笔记本,看到第一页就是他给顾烟写的保证书,一直阴沉的脸,此刻终于勾出了一抹浅笑。
他拿起钢笔信手写下,“生存即苦难,活着即炼狱,我们无处可逃”遒劲有力,笔走龙蛇,当他写下最后一句时,满脑子都是一个家字,期盼女儿的到来,无论再累再烦,回家都是一室温馨。
冷岑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打断了陆晧谦的思绪,她穿着黑色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娇媚开口:“陆总,您今晚不回去了?”
陆晧谦冷淡道:“你有事吗?”
冷岑嗲声嗲气的软糯道:“陆总,我的车坏了,您也住在松江区,可不可以搭个顺风车。”
陆晧谦剑眉微蹙,目光并不是很柔和的看着冷岑,语气不耐道:“让林振东送你回去,他去哪都顺路,以后没什么事,不要进来。”
陆晧谦是什么人冷岑很清楚,他见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女人对他安的是什么心思,他怎么会不清楚,万花丛中过的老司机,能听得懂任何明知暗示。
今晚陆晧谦的态度就很明显,独独就是三个字,没兴趣。
现在公司上下气氛一片紧张压抑,也不是一个约-炮的好时间,想到这些冷岑温柔的对陆晧谦笑了笑,软腻的开口说:“我知道了,陆总晚上天气凉,你要多穿点衣服回去,最近流行感冒很严重,您一点要多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