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冷眼看了顾烟一眼,苦笑:“在广州,陆晧谦私下见过我,然后找夏中诬陷我是盗窃罪,说我偷了厂里的东西,这些想必你的金主都没有告诉过你吧。”
顾烟怔仲的楞在原地,疑声问道:“都是陆晧谦害你变成现在这样子?”
杨瑞握紧了拳头,手腕上青筋凸显,嘶吼开口:“就是陆晧谦把我害成这样,现在我每天过的生不如死,我的自尊前途,都葬送在了那个恶魔的手里,我爸妈也对我彻底失望了。”
愤怒的烈火!
站在杨瑞面前的顾烟,被烈火灼伤,在一旁窒息的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相信杨瑞的话,以她对陆晧谦的了解,他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善良和那个男人,从来贴不上边。
杨瑞深吸了一口气,嘶哑着嗓音说道:“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顾烟,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顾烟喉咙蠕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神情有点恍惚。
沉默了好半天,她才缓缓地开口道:“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我能帮你的,都会尽全力帮你。”
杨瑞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想到他在狱中经历的一切,怒火中烧,“我要打官司,将陆晧谦告到坐牢。”
顾烟的脑袋里如同塞进了好多事情,沉痛的像是要裂开一样,她劝杨瑞说:“你告不了他的,最后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顾烟,我要你帮我,我们在一起四年,他才跟你在一起多久,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无非是为了钱,钱和感情比哪个重要,你帮我找到证据,这样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杨瑞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嘶哑着嗓子祈求着。
顾烟苦笑了一声,思绪飘离,确实当年他们之间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这不代表着,她旧情难忘。
她早已经放下了这一段感情。
杨瑞的哀求,让她很难理解,不知道是不是人被逼到一定份上,就会失去了理智。
她怎么可能帮他,毕竟她现在爱的人是陆晧谦。
她劝杨瑞说:“我帮不了你,就算是我帮了你,也没有办法的,陆晧谦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小事,你真的斗不了他,放弃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报复身上,这样活着真的很累。”
杨瑞刚刚还在哀求的面容,听到顾烟的拒绝,表情倏然阴沉,哼笑道:“顾烟,你被那个老男人□□了?离不开了?有钱就是好,不管差多少岁,都能变成真爱,他比你大了十几岁,你敢说你爱他?”
顾烟没有辩驳,现在的杨瑞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心里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杨瑞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那么要面子的人,进过监狱,想必对他来说,一定是灭顶之灾,心理所有的防线都会崩溃。
面对杨瑞最后的质问声,她可以很确定,她敢说自己爱陆晧谦。
***
总裁办公室里,陆晧谦阴郁的面对着顾烟的责问。
他后悔当时心软,放了杨瑞一马,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让顾烟知道,本来欢愉的夜晚,现在变得死气沉沉。
顾烟瞪着陆晧谦,拳头攥紧,斥责道:“陆晧谦,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陆晧谦音质清冷的开口道:“我如果真要下狠手,你认为那小子还会活到现在吗?”
顾烟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很听话,陆晧谦对她又很宽容,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面对他。
可是,他的手段,让她感觉毛骨悚然,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对人学不会手下留情。
她轻笑,口不择言道:“因为一点误会,你毁了一个人的前途,陆晧谦,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硬的让人害怕,太无耻了。”
陆晧谦“啪”得一声,扔掉手中正翻看的文件,眼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他轻启薄唇,开口说:“不要让我在听到这样的话,我很累,不想跟你吵。”
强硬,陆晧谦典型的作风,他现在像是在命令,而顾烟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乖乖地马上闭嘴,不要在火上浇油。
顾烟一贯的好脾气,也忍受不了陆晧谦的手段毒辣,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罪人,这一场祸端的始作俑者。
她拽住陆晧谦的胳膊,痛声道:“你让我怎么面对杨瑞,是我毁了他一辈子。”
陆晧谦看着手里还未燃尽的烟,沉笑道:“顾烟,你知不知道,你快要触碰到我的底线,别自作多情,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他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我觉得你的血是冷了,越了解,越知道你的可怕,我真怕,有天如果我惹你不高兴,会不会也死的很惨。”落地窗射入的月光,全落在了顾烟的脸上,容颜苍白,嘴唇紧抿。
陆晧谦忽然心中苦涩,整个办公室安静无比,顾烟说的话太伤人,他所付出的一切,看来她都没有放在眼里,这句话,仿佛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远。
他没有再跟顾烟说过一句话,转身离开。
“杨瑞要告你。”顾烟终究还是做不到陆晧谦一样,她冲陆晧谦的背影小声唤到。
“你和他这点很像,都那么天真。”陆晧谦的声音带着怒火的低沉,并没有回头看顾烟一眼。
顾烟的话,虽然搅的陆晧谦心烦意乱,他终归还是在楼下停车场,等着顾烟一起回家。
他始终固执的坚持不拨通顾烟的电话,一个人在停车场等了整整两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顾烟的身影,他自嘲的苦笑了一声,自讽道:“人家早都回去了,在这里等着又是何苦呢。”
顾烟早已经到家,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
陆晧谦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顾烟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心里茫然,有些后悔今晚的口不择言,她现在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饿了,能不能给我做点饭。”换好家居服的陆晧谦,从楼上下来,面色深沉,却主动打破僵局,他不想和顾烟这么一直僵着。
张嫂家里有事,要回家一段日子,这几天一直都是顾烟做晚饭,今晚两人置着气,她也就没有动火。
顾烟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抿一抿嘴唇,瞥了眼他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