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飞灰 余酲 2744 字 7天前

“谁没这么想过呢,”易晖慢悠悠道,“可是让他尝了又怎么样?你不仅不会觉得痛快,还会更难过。”

唐文熙支起脑袋,直勾勾看着易晖:“有情况。”

易晖学他嘿嘿笑:“没有啊,就有感而发。”

唐文熙眼珠一转,凑近了报出一个名:“哆啦哼哼?”

三十公里外的市区里,正在公司旁听讨论会的周晋珩打了个喷嚏。

会议结束,小林走过来:“需要感冒药吗,或者干脆去医院打一针?明天就要进组了,这个状态可不行。”

周晋珩抽了张纸擦鼻子,顺便扭了扭手腕,烫伤后新长出来的皮肤泛红紧绷,不过并不明显,也不影响动作。

他说:“放心,已经接下的工作我不会怠慢。”

闲了几个月只跑了几个散活儿的周晋珩接了一部新电视剧,从投入资金到制作班底都是普通水平。若不是当初的罢演事件闹得太大,害他在圈里名声难听,也不至于跟之前的几部大制作失之交臂。

公司为此很担心,好在周晋珩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再扶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回给安排的电视剧也听话接下了,合约期内他们还是很乐意继续捧他,将来就算翅膀硬了出去自己开工作室,也能惦记着前东家的好,给点帮衬。

他们想到的这些周晋珩自然也能想到,不过他二话不说接下这部戏的主要原因是这戏在s市拍,偶尔几出外景也在周边城市,没他戏份的时候他随时可以回家。

放下狠话要养易晖几辈子,没有工作是肯定不行,必须接点活儿过度的话,在周边地区拍摄的便是最佳选择。

晚上公司在附近定了个包厢,要庆祝周晋珩东山再起,小林说这词用得不恰当,一直没下去过哪用得着再起,周晋珩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

许久没参与应酬,众人逮住机会纷纷劝酒,周晋珩喝了两杯就说不能喝了。

在座都是跟他合作三四年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未公开的婚约。经纪人揶揄道:“怎么,家里又藏新人了?”

本想说还是原来那个,想到易晖至今不愿承认身份,周晋珩干笑了下,说:“嗯,他不喜欢我喝酒,你们几个抽烟的也离我远点儿,别碰我一身烟味。”

易晖对气味敏感,这些天他回家时但凡碰面,易晖动动鼻子就知道他有没有好好抹烫伤膏。有次他忘了,怕被责怪嘴硬说在车上抹过了,易晖抓起他的手,在伤口周围摸一圈,小脸登时挂下来:“骗人,明明没抹。”

想到这是一种变相的关心,周晋珩就压不住上扬嘴角。

“我看你是想整死公关部。”经纪人调侃完追问道,“那这回是继续隐着还是……”

周晋珩刚进公司时规划的就是走实力派路线,谁知外形太招人圈了一堆女友粉,是以公司早有打算,没想让他一味瞒着。

说到这里,周晋珩又笑不起来了。眼看跨入年末,离半年时限越来越近,虽说易晖表面上已经软化,可他还不确定易晖到底怎么想,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呢,还是……

他也不敢问,想着能多拖一天就多努力一天,万一哪天运气好戳到易晖心窝子上,就能把人留下了呢?

他不知道以前那个易晖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不过就算知道了,在时过境迁的现在故技重施肯定没用。周晋珩暗自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易晖发消息,说今晚要晚点回去,让他自己吃饭。

最近偶尔会给易晖发短信,都是汇报一些他认为有必要的事,虽然从未得到过回复,但易晖至少没有反对,也没有拉黑他。

所以这次周晋珩也没期待得到回复,半个小时后,他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一个数字“3”时,愣了好一会儿,反复看几遍,才确定是易晖回复的短信。

(中)

天色已暗,城郊的青黛山附近,厢式货车堵在路口,一条堆了许多废弃家具的狭窄巷道里,易晖和唐文熙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背靠背坐在地上。

面前一共有三个壮汉,一个在巷口修车,另外两个一人持刀一人拿棍,坐在小马扎上借着外头的路灯光盯着他俩。

易晖的脑袋还有点晕,只记得他和唐文熙从奶茶店出来,拐个弯准备去乘公交,猝不及防被从身后袭击,醒来就在这儿了。

唐文熙比他醒得早,偷摸挣扎半天也没能把易晖腕上的绳子解开,只好放弃,把他握在手心的手机抽了出来,悄悄藏在屁股底下。

刚藏好,手机就震了一下,怕声音传出去,唐文熙没话找话:“抽烟吗二位大哥?”

两人中瘦一点的那个把手电打到他身上:“我警告你别耍滑头,本来要抓的也不是你,少说两句还能留你个活口。”

易晖心中一凛,刚才他就在猜这伙人是冲他来的,果然不错,唐文熙只是倒霉被顺道一起抓来。

他用尚且能活动的几根手指去戳唐文熙的胳膊,让他少说两句。不知他是没接受到讯号还是理解错了,还说个不停:“我身上带着一包好烟呢,二位大哥不想抽,能帮我点一根不?第一次碰到打劫的,都快吓尿了。”

叉着腿坐在那儿的胖子嗤嗤笑了起来,转动刀柄,流过刀锋的光刺得人眼痛:“打劫?你就这么看不起哥几个?”

周遭光线昏暗,这两人又背光坐着,易晖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心中越发觉得事情不妙,歹徒若是蒙面还好,不做伪装就让人觉得他们根本不怕,因为没打算留活口。

不过这几人看着也不像穷凶极恶的亡命匪徒,至少经验不怎么丰富,出来绑人车还能坏在半道上,他一个傻子都知道要速战速决,越拖留下的痕迹就越多,成功的概率也越低。

易晖强作镇定:“那你们把我们弄来干什么?”

那胖子说:“受人之托,给你点教训。”

易晖还没来得及问,唐文熙抢在前头扬声道:“那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这朋友最是善良和气,从没有得罪过人。”

瘦子从口袋里掏出照片比对了下:“分明就是你,叫江一晖对吧?”

易晖一愣,随后想了想,心里便有数了:“托你们整我的是个画画的,对吗?”

胖子但笑不语,无异于默认。

唐文熙也想起来了:“是去年碰瓷你抄袭的那个?靠,太下作了吧,你都好心放过他了,他居然倒打一耙?”

易晖只觉得心凉。那件事当时全由周晋珩处理,除了那些评论,他没有受到其他任何伤害,这会儿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人心险恶。

那边车还没修好,胖子便有空跟他们废话两句:“你自己得罪谁自己不清楚?”说着扬下巴冲瘦子道,“不止一个吧?”

瘦子歪着嘴笑:“本来只说给点教训,临了又来个人,说要加码,我们一寻思,跑一趟拿两份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易晖稀里糊涂没听懂,唐文熙又“靠”了一声,用肩膀碰他:“你还得罪谁了?这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啊。”

易晖平时很宅,人际关系简单到认识的人两只手就数得过来,顺着这点线索稍一思考,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难道是方……

“大哥,您看都到这儿了,就把这俩人的名字告诉我们呗,我们死也好做个明白鬼。”唐文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