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到了现场，周围的人声鼎沸。尖叫声，哭喊声，甚至是倒吸冷气的声音都清晰无比的放大许多倍的响在了乔安的耳畔。

乔安的鼻息间满是血腥的味道，让她不断的犯着恶心，身子却无法撼动分毫。

“快，车主还有呼吸，担架——”

“通知医院的急救室，把那几个还在休假的主治医生叫回来……”

“你坚持住，你的家人，朋友还在等着你，不要睡，坚持住！”

“……”

先是担架，然后是救护车，最后是医院。

乔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还在，可是即便她努力的睁着眼睛，眼前的世界也是一片模糊不清，这甚至让乔安在一片恍惚之中产生了一个错觉。

她还能坚持，可是……

她的眼睛，好像，已经坚持不下去。

……

简予阳通过乔安的定位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乔安刚刚被救护车带走。

他看着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车祸现场。发疯了似的推搡开那些挡在他前面的人。

他的身上只是匆匆的套了一件外套，脚上的皮鞋被一路跑来的污水溅湿了，原本直挺的裤管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水泥印子。

有着轻微洁癖的简予阳，连一件衣服穿两天都不能忍受的简予阳，此时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赤红这一双眼睛往人流之中冲。

简予阳猛地推开站在面前的人，这才彻底的看清楚了车祸现场的惨状。

扭曲变形的车门。

七零八落的玻璃碎片。

还有从车里面一路流淌出来的猩红色液体。

这些，都彻底的让简予阳赤红了一双眼睛，苍白了一张脸。

耳边的人声鼎沸，嘈杂不已，简予阳红着一双眼睛着魔似的往前走着，越走他的呼吸越急促，越走他的脸色越苍白，到最后都几近透明。

越接近乔安那辆熟悉的车，汽油味和血腥味就越浓烈。

——予阳，我买了一辆车，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不是你说的那种肮脏的钱，你要不要开一下试试看？性能什么的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

那年，乔安为了庆祝简予阳成功拿下第一个案子，站在简家别墅外面一整晚。冻得十分僵硬的脸在看到因为出去庆祝而晚归的简予阳，还是努力的扬起了一抹笑。

她冻得发抖的手扬了起来，手心摊平，细白滑嫩的手心里面躺着一把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