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他道:“好听……过来让朕奖励你。”

她娇羞的推他:“不用……”

他翻身将她压下,“一定要……”火热的唇瓣贴在一起,从脸颊蔓延到了耳边,那般耳鬓厮磨,缠缠绵绵。

随着一曲弹奏戛然而止,赵玹才猛然自幻境之中回过神来,看清楚现在正身处在太皇太后的寝宫里,是小阿月在弹琴,不是梦里那个大阿月。

他已是呼吸炙热,别开脸不再看她。

太皇太后对阿月的奏曲赞不绝口,加赏赐颇丰,还询问赵玹道:“皇帝觉得,阿月这一手阮咸弹得如何?”

赵玹冷嘁一声,“走调之处多不胜数,比起宫中乐师相差甚远,也就糊弄糊弄不懂阮咸无知之人,皇祖母觉得甚妙不过是勾起了对姐妹之情的怀念而已。”

听闻皇帝把人家的琴贬低得一无是处,阿月低下头,瘪着嘴,对着手指,好生委屈。

太皇太后白他一眼,“皇帝不爱听罢了,哀家爱听得很,不如阿月就留在宫里,再多弹几回给哀家听听。”

阿月又得留在宫里了,只能乖乖应下。

*

阿月弹奏一曲阮咸的时候,太皇太后倒是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

可是等所有人离去之后,回过头来,太皇太后独自一人坐在殿内,还是没忍住拿着手帕抹眼泪。

钟嬷嬷已经很久没看见太皇太后流泪了,倒是不懂,小姑娘弹了一首曲子而已,如何就能让太皇太后都为之动容,不禁潸然泪下?

太皇太后擦去眼角的泪,道:“哀家是后悔,当初没能劝阻太.祖皇帝对楚家手下留情……害得大姐也跟着被贬去了陇西那等贫寒之地度过晚年,都不肯回来看哀家一眼,哀家真是对不住大姐……”

钟嬷嬷抚着太皇太后的背安慰,“娘娘也是无能为力,唉……”

当初太.祖猜忌楚家,赐死了老昌平侯,贬去陇西,朝中大臣极力劝阻,才没有赶尽杀绝。

楚家爵位早已废除,都是后来太皇太后掌权之后,重新启用楚家,并且靠着楚家打退西戎胡人,立下赫赫战功,才给恢复了爵位。

旁边钟嬷嬷忍不住叹息道:“陛下为何总是处处针对县主啊……”

刚刚这么不给面子,把人家批得这么一无是处……

之前的事,其实太皇太后都已经知道了,皇帝又是带人家砍树,又是让人家去给马洗澡……小姑娘这么美貌又可人,他不喜欢也就罢了,整天还折腾人家。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

从万寿殿出来,皇帝、阿月和苏泠三人一起出来的。

苏泠刚刚也在旁边听曲子,出来之后,不忘帮阿月打抱不平了一句,“人家阿月妹妹弹得这么好,陛下何必要说得一无是处。”

皇帝不屑,“要不然怎么说,天籁之音,精妙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阿月连忙出来摆手,“陛下只是实话实说,阿月本来就技艺拙劣,在太皇太后和陛下面前献丑了,实在惭愧至极……”

皇帝瞥了她一眼,道:“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随后一甩袖子,就此离去了。

阿月瘪嘴,一脸委屈,身边苏泠连忙安慰,“妹妹你别听陛下说的,他就是想跟外祖母唱反调罢了,外祖母说好的,他总喜欢说不好,并不针对你……

“其实妹妹弹的特别好,刚刚我们都听得入了迷,而且我还听说,那天你和那个孟菀青合奏,把她脸都气绿了,哈哈……我就知道,阿月妹妹绝对是深藏不露!”

听闻苏泠这么一安慰,阿月也只好干笑了笑。

苏泠勾着阿月的手,窃笑询问,“阿月妹妹,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啊?”

苏泠眨巴着眼睛,狐疑的看着阿月询问,“我听说,这阮咸是先朝一个人的名字命名的……我看你在弹奏的时候就总觉得你是抱着一个人,然后在弹他的头发,啧啧啧,想一想我就掉鸡皮疙瘩……”

“……”阿月听完之后脸都黑了。

抱着个人弹头发……

从今天起,阿月大概再也无法直视阮咸了吧……

*

阿月又一次进宫住了,还是熟悉的以前住过的锦华居,伺候她的依旧是杜若。

杜若看见阿月,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县主总算回来了!太皇太后就知道县主还会回来,锦华居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奴婢也一直在等县主。”

阿月还挺喜欢杜若的,二人便聊了起来这几日的经历。

阿月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张纸条塞进了她身上,展开一看,上头竟然写的“太液池”。

她心下猛然一跳,这,这不会是皇帝塞给她的纸条吧?

对!肯定是皇帝,因为阿月第一回进宫的时候,和皇帝半夜出去砍树,就是去的太液池边,她还记忆犹新。

皇帝给她塞纸条作甚,莫不是晚上又要叫她去砍树?

阿月叫来杜若,面色凝重的询问,“杜若,这宫里,太皇太后除了海棠树,还有没有种其他树啊?”

杜若道:“春天海棠树,夏天石榴树,秋天桂花树,冬天梅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