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韶分不清楚他究竟在反噬中度过了多少个时辰。
思绪纷乱混沌之间,又不禁想起了那日的烟火会。
那天结束以后,萧成简似是跟温玹说了什么,但他不知道萧成简到底说了多少,也不知温玹究竟听信到哪种程度,只是见那日温玹的反应,便知道他大概已经心里有了数……
那时他本想着,既然如此,倒不妨破罐破摔也好。总归他与温玹走得近了,自然藏不住多久。
可这日突如其来的变故,到底让他又犹豫了。
……若今后温玹都为此而对他避之不见,岂不是正遂了那个人的意,让他有了下手之机?
他又能有何办法把人护住……
……
闵韶再度缓和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
彼时他体内的灼痛感仍在,但已然可以克制,屋内的一切陈置摆设,大都在他神志不大清明的情况下毁尽了,墙壁上隐约还有被灵流灼烧过的痕迹。
他揉了揉眉心,从殿里出去。
宫人在他进来之前便已经全都屏退了,殿外没有人候着,这三天之内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进来。
他面色疲惫至极,显得有些阴冷沉郁,身上的衣服皱了也来不及换去,唤了宫人来。
那宫人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再抬眼了。闵韶几日未进水,嗓音有些发哑,只沉声问:“东靖那位殿下如何了?”
宫人磕磕绊绊的回答:“据……据说已经无事了,但还未醒过来。”
闵韶本就极差的脸色又积起一丝燥郁,忍着昏沉的倦意,没多停留,径直赶去了温玹所在的广寒殿。
到了殿里时,里头正有七八位医师在里面守着,前前后后替床上的人忙活——人是国君拼着性命给抱回来的,他们自然半点不敢懈怠。
闵韶一进来,便问道:“他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