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家军骑兵冲来,守卫洛河镇关卡的太平军们尽管早有准备,可依然被李家军的那股有我无敌的气势给吓了一跳。
“敌袭!”
“拒马枪准备!”
“弓箭手准备!”
……
洛河镇守将张骏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他是太平军的一员旅帅,率领本部五百人马驻守洛河镇,控制洛河渡口。
在张骏看来,对方不过一千骑兵而已,尽管配备洋枪,但并不能在马上发挥火枪威力,顶多在马上只能射击一次而已,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只是命令手下们小心,等对方骑兵进入弓箭手射程内再还击。
“放箭!”
嗖嗖嗖,两百多支羽箭瞬间向疾驰而来的李家军骑兵抛射,当即有几名李家军骑兵中箭落马。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李家军冲锋的铁蹄,骑兵速度太快,张骏的弓箭手刚刚射出第一轮,李家军的骑兵就冲进了三十米有效射程之内。
“射击!”
李卫国一马当先,手中马刀指向前方的敌人,大声喝令。
砰!砰!砰!
马背上,冲在最前方的两百余李家军骑兵们愤然开火。
只见火光闪烁,硝烟喷吐,一排排弹丸射出,瞬间杀伤对方数十人。
张骏大吃一惊,他没少跟清军火枪队交战,知道清军的火枪准头太差,命中率太低,一场上千人的火枪大战下来,也死不了多少人。
可如今对方只是第一轮射击就能杀伤他几十个手下,而且对方还是骑马高速奔袭中射击,这等枪法,令他震惊。
如果不是交战区太过狭窄,不利于李家军骑兵全部展开,若对方一千骑兵同时火力齐射,那张骏这五百人瞬间就得伤亡过半,失去战斗力。
震惊只是一瞬间,李家军骑兵先锋已经到了十几米外,张骏没时间多想,立刻喝令道:“拒马枪接敌!”
一声令下,两百名太平军士兵将长长的拒马枪抬起,后面戳地,枪头斜刺向外。
他们两人一组,抬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拒马枪,若战马装上去,必然是被穿膛破肚。
这是专门对付骑兵的阵型,张骏屡试不爽,数次大破清军骑兵冲锋,信心十足。
然而,下一刻,张骏傻眼了。
只见李卫国率先从腰间枪套中掏出一把柯尔特式左轮手枪,对着他前方十几米处的太平军士兵连续开枪。
一连六枪,弹无虚发,杀了六名太平军士兵,导致其中四组拒马枪立即失效(太沉了只剩一个人是抬不动的),完整的拒马阵防线瞬间被撕破了一个缺口。
与此同时,冲在最前方的两百李家军骑兵们也迅速将火枪倒背身后,从各自腰间枪套中掏出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来,纷纷朝着前方的太平军开火。
砰!砰砰!
一片枪声过后,张骏的两百拒马阵士兵死伤殆尽,整个拒马阵还没等发挥作用,就被破坏了。
“这——这——怎么可能?”
张骏目瞪口呆,他见过火铳,也见过能连续开两枪的双眼火铳,可却没见过一次能连续开六枪的左轮手枪,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一名李家军骑兵朝着张骏冲杀而来,他手中的左轮手枪子弹打光了,便抽出马刀,朝着张骏脑袋劈砍而下。
张骏乃是太平军悍将,尽管走神儿了,却武艺高强,当即缩头,同时挥刀格挡,而后反手一刀。
但令他悲催的是,那名李家军骑兵见一刀没劈死张骏,并不恋战,马速不减闪了开去,令张骏反手一刀劈空了。
这时,后面又冲过来一名李家军骑兵,同样挥刀朝着张骏砍了过来。张骏没办法,只好再抽刀回来格挡,而后又想反手刀杀向对方,结果对方一样不恋战,杀奔其他人去了。
张骏非常郁闷,没想到李家军的骑兵如此狡猾。
这时又是一名骑兵朝着张骏冲来,同样挥刀要砍他。
张骏正准备格挡,不料突然感到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麻痹的!谁偷袭老子!”
带着不甘心,张骏瞪着眼睛倒地,死不瞑目。
说时迟那时快,李家军骑兵先锋突破拒马阵后直接冲入敌军之中。
“杀!”
“杀!”
“杀!”
喊杀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千余骑兵冲入只剩下两三百人的太平军当中,左劈右砍,犹如砍西瓜切菜一般,眨眼睛就将这几百人杀光了。
战斗结束,二奎这才从后方进入洛河镇,看着满地的尸体,他感到毛骨悚然,鲜血的腥味混合着屎尿臭味,令他的胃剧烈翻腾,差一点喷呕出来。
李卫国慰问过几个伤病士兵后,来到二奎面前,见二奎没有太多的惧色(太黑看不出来),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很好,是个当兵的料,以后就跟着我吧!”
“谢——谢谢——大——大人——”
二奎被李卫国这么一拍,顿时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呕了出来。
“阿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