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顾修易皱着眉头, 迟疑地看了姜媃好几眼。
龚清低声警告道:“修易,想想如今京城处境,陛下还等着咱们救助, 万不可冲动坏了事。”
顾修易没说话,但握紧了长剑。
气氛极为凝滞僵持,老瓦等人和伍倾城的人马形成对峙,仿佛针尖对上麦芒。
姜媃环视一圈,对老瓦低声道:“以自身安全为重,活捉伍倾城!”
说着, 她将发髻上那根檀木镶金的簪子悄悄塞给了老瓦。
老瓦心领神会,他一吹口哨,十人动作整齐地手臂一扬,甩出玄色的披风,舞的密不透风。
“射!给我动手射!”伍倾城下令道。
弓o弩o手松箭, 冷箭嗖嗖,宛如下坠流星,又似过境蝗虫,密密麻麻地射过来。
“守!”老瓦冷喝一声。
十人瞬间分成五人两小队,一队在外,一队在里。
在外的那队五人一边挥舞着披风缠冷箭,一边围拢成圈,护着剩下的人往有遮挡的地方退。
流朱和姜媃在一起,姜媃被护住最里面,根本见不到半点血雨腥风。
老瓦回头,瞅着流朱嘿嘿轻笑两声,反手就将那檀木镶金的簪子往她手心里放。
这边回头一掌扫来落网冷箭,还跟流朱不正经的道:“蔷薇美人,你来,你擅这些,我给你殿后。”
流朱白他一眼,也不啰嗦,直接踢他膝盖一脚。
老瓦顺势单膝跪下,双手握着往头顶举。
流朱一脚踩上他大腿,第二步借他双臂之力,高高的飞跃而起,那高度竟是比箭矢都还要高远。
她清喝一声,双臂平举,宛如振翅大鸟,裙裾翻飞飘然间,越过所有阻碍,精准地落在了伍倾城白马马头上。
脚面紧绷,脚尖一点,手头檀木金簪猛地刺出。
“滋滋滋”几声,伍倾城连惨叫都没来及发生,整个人剧烈颤抖着咚的一声栽下了马背。
流朱一个旋身,轻盈如蝶,像拎死狗般掐着伍倾城脖子,喝道:“住手!”
话音方落,上都护府的侍卫和弓o弩o手面面相觑,犹豫着停了手。
流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浑身紧绷地带着伍倾城来到姜媃面前。
老瓦两眼放光,视线逐渐灼热,并在流朱丰腴翘挺的部分转了个圈。
流朱狠狠瞪他一眼,威胁地比了比手头绣花针。
老瓦嘿嘿笑了两声,偏头跟姜媃小声嘀咕:“小嫂嫂,您的婢女可有许配人家?”
姜媃瞄他一眼,软糯无害的说:“我家流朱是唐门之后哦,厉害的很,平生最恨风流的男人!”
本以为这话会让老瓦这样的老兵痞子收敛心思,没想到他反而眼睛越发亮了。
眼下时机不合适,他便将那点痒痒的心思按捺了下去。
流朱近前,卸了伍倾城手臂,将人丢姜媃面前。
姜媃居高临下看着她,巧笑嫣然道:“伍美人,这到底是谁抓谁呀?”
伍倾城浑身抽搐,还没从电击的副作用里缓过来,根本没法反应。
姜媃眼见老瓦等人也有受伤,她往袖子里掏了掏,摸出大夏很普通的外伤药给流朱。
流朱当即分发给众人。
事态的发展,不过就是一夕之间,顾修易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皱起了眉头。
龚清也是跟着皱眉,似乎根本没想到伍倾城竟是这般不中用。
他想了想低声对顾修易说:“修易,伍倾城是伍昆之女,如今戾王威胁京城,我大胆猜测陛下圣意,伍昆速来和戾王不对付,若是姜媃想要伤伍倾城,怕是还需要你出手相救。”
顾修易也是晓得这道理,尽管很是不愿,但在这节骨眼上,还真不能任由伍倾城出事。
姜媃仿佛看出两人所想,当即道:“我初来豫州时,伍美人盛会相邀,所谓礼尚往来,我今日也邀伍美人去我家做客几日。”
不软不硬的,便堵了顾修易和龚清。
两人甚是尴尬,站在那里都觉得脸臊的慌。
半刻钟后,伍倾城恢复些许,她喘着气,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姜媃,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整个上都护府都不会饶你的,到时你还要连累秦野!”伍倾城色厉内荏道。
她想起姜媃身上那不知名的宝物来,起先浑身上下那种难受的感觉太过清晰,她越发肯定是姜媃的宝物在作怪!
流朱从马车里拿出个小杌子,摆到平整处,适才扶着姜媃坐下。
姜媃就坐在伍倾城面前,她倾身抬起对方下颌,仔细看她表情。
随后她问流朱:“流朱,你们唐门除了暗器,还懂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