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那个,你是不是该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她小心翼翼建议道。

秦野头搁她肩上,不在意瞥了眼,尔后满不在乎地伸手一拔。

“噗嗤”两三股粗细不一的血花顺着伤口飚飞出来,齐齐淋了两人半o身。

姜媃心尖发颤,白着脸别开头。

她咽了口唾沫,竟是诡异的有点想吃酸辣毛血旺了。

早年孤儿院境况不好,别人过年是香肠腊肉,他们就只有院长做的一大盆酸辣毛血旺。

热气腾腾的毛血旺,鲜红鲜红的,用刀化成小方块,然后用川蜀特制的豆瓣酱炒出香料,香飘十里,特勾人馋虫。

在大冬天里,又酸又辣的味儿非常下饭,出锅的毛血旺嫩的还和豆腐一样,入口就化,吃下去后整个人暖和的能出汗。

这种廉价的东西,她晓得很多人忌讳不吃,但在姜媃记忆里,那酸酸辣辣的味道,却极美味!

“那个,你自己能止血吗?”姜媃气若游丝,可疑地吸溜了几口舌根不受控制分泌出的口水。

偏生秦野正是粘人的时候,他往姜媃怀里拱,头还枕她腿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要嫂嫂弄。”

姜媃绷着脸,坚决不想暴露吃货本质。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想起酸辣毛血旺的缘故,她再看秦野流血的伤口,居然不觉得吓人了。

她随手扯起件细棉布的长裙,直接往秦野腿上一挤一捆,其他的就不会了。

她也还病着,这一动浑身酸软无力,鼻子塞的厉害,喘气都只能用嘴。

“秦野,你……”她回头,本想哄两句,先让他解开手脚的金链子,不想秦野竟然闭着眼,呼吸放缓地睡了过去。

他眼下青黑,睫羽阴影投落下来,就映衬出几分憔悴消瘦来。

想来这些时日,他根本就没怎么合眼睡觉,痛失至亲,心里充满仇恨,日日夜夜的在啃噬骨髓,约莫只有吸食了罂粟果他方能放松片刻。

然而,这行为本身就是饮鸩止渴。

姜媃叹息一声,想也知道原身软弱怯懦的性格在里头,应当是根本管束不住秦野的,以致于越长越歪。

她揉了把脸,趁着秦野睡熟,偷偷摸摸地去掏他袖子。

她记得,这金链子是有钥匙的。

掏了半晌没发现,她觑着,小手哒哒的就伸进了他胸襟里。

入手极暖,隔着中衣,仿佛也能感觉到一点肌肉纹理。

啧,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

姜媃没想别的,事实上对个小学鸡,她也想不出啥来。

她专心致志摸钥匙,左边右边上边下边,咦,这还有个凸起的小点点?

“你在摸什么?”冷不丁,冰冷如霜的声音响起。

“钥匙啊……”姜媃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她回头干笑两声,飞快收回自个爪子。

她摸了很久吗?这么快就睡醒了?

秦野目光幽深地梭巡一圈,在看到姜媃四肢锁着的金链子,以及自个大腿上的伤时,整张脸都黑沉如锅底。

姜媃摸鼻尖,晓得他这会清醒了,没发病也没瘾。

“都是你自个干的,不关我的事!”她率先道。

她将双手伸到他面前:“解开。”

秦野表情倏的古怪起来,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直看的姜媃心虚气短。

“你刚才在摸我。”少年一字一句的道。

姜媃没觉哪里不对:“我找钥匙。”

秦野腾地起身,愤怒的脸都涨红了:“你……你不知廉耻!”

姜媃气笑了,头疼的厉害,她也不想惹他,遂低下眼睑,沉默以对。

她也就没看到,少年鬓发下的耳朵尖,悄悄泛起了一点薄粉色。

“没有下次!”秦野依着习惯,往腰封里一摸,果然找着把金钥匙。

他丢给姜媃,忙不迭地就要出去。

姜媃斜他一眼,闲闲的说:“秦野,记得找封卿拿回叠色画技手札,你刚才亲口答应我的。”

秦野驻足,没有转身。

姜媃一边开锁一边说:“对了,还有戒毒,两刻钟前你抱着我腿,痛哭流涕,说要改邪归正,往后专心画画,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把毒戒了。”

“不可能!”秦野回身,眼神极冷。

姜媃揉着手腕,从石床上跳下来,脚尖才落地,她膝盖一软,差点没摔了。

她撑着床沿,认真忽悠:“不是你自己说的,我还敢骗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