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惊讶地掩住樱桃小口,瞪着盈盈的美目,似被吓着了:“我,我侄女怎么了?”
顾还卿啧啧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前些天,也不知是哪家大臣看我们王爷不顺眼,明着送美人来给我们王爷添香,实则却是来行刺我们王爷的,惹得我们王爷大怒,命人把那些美人儿全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囚禁审问。”
她看着宛若越变越白的脸,脸上更添了几分同情:“实不相瞒,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但这些美人儿太要不得了!竟然是他国和敌人派来的细作,一个个图穷匕首见,欲对我们王爷不利,能怎么办呢?熬得住刑囚的,死不招供的,还有一口气的,大约会全卖进花楼或是送进军营充当营妓。”
“至于娘娘的令侄女,唉,受此牵连,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不过这些细作能为我大越添点税赋和做点贡献,也是极好的。”
她轻飘飘的说着,宛妃漂亮的脸蛋一阵红阵白,连敷的米分都遮不住,抖着嘴唇看着顾还卿,声音有些尖刻地道:“王妃说的这样轻巧,可有什么证据?妾身的侄女可是个极好的,家世清白,岂会是细作?”
“证据?”顾还卿佯装愕然地望着她:“这是爷儿们的事,我一妇道人家,哪里知道找什么证据?还不是我们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以我们王爷为重。”
她字字珠玑,滴水不漏,撒起谎来色不变,仿佛她素日有多唯姬十二马首是瞻一样。
“妾身不信。”宛妃珠泪滚滚,身姿微颤,如花遭霜打,俨然我见犹怜,却对顾还卿咬牙切齿地说:“王妃莫不是怕那些美人和妾身的侄女讨得了王爷的欢心,夺了王妃的宠,所以才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处置这些美人儿吧?”
她仰高下眉,眯起眼睛,竟有几分倨傲:“我看王妃就是妒忌,故而才扯着王爷做由头,。我要去找陛下说理,我侄女不能白蒙这个羞,王妃你一定要给妾身一个交待。”
顾还卿散漫的低头笑了笑,非常有礼貌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态竟有几分男子的潇洒不羁。
宛若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认定她就是妒忌,转过身,正要哭哭啼啼扑向玉阶,迎面却一个白白的东西滴溜溜地飞过来。
“啊——”
“啊!?!”
“哗啦!”器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宛妃捂着被砸伤了的额头和脸,缓缓倒在地上。
“贱人!”姬十二霍然站在阶首,长身玉立,笑得漂亮极了,但那笑意却不达他冰冷的眸底:“本王王妃的话你也敢质疑?凭你也配?”
阶下一片哗然,所有的皇子与大臣都惊呆了——这可是你父皇的妃子,你居然也敢骂?还砸的人家头破血流,你,你,你倒是做出的!
宛妃一头脸的血,正嘤嘤哭泣地要说话,姬十二却微微侧头,用眼角睇着他掩面似不忍目睹的父皇,淡淡地道:“在儿臣的生辰宴上闹事,儿臣怀疑此女是刻意为之,说不得也是敌人派来行刺父皇和儿臣的细作,父皇您说是吗?”
再没人敢哗然了,都噤若寒蝉——这怎么又跟行刺扯上了关系啊?你能不能再找顶更大的帽子。
------题外话------
让大家久等了,色娘娘先给大家鞠躬,这几天遇到了点事,忙的分身乏术,一直到今天才弄好。
吐了一浊气。
这一章之后,还有一章,么么大家,轩娘尽量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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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瓜田李下
能,姬十二绝对是那种不闹则矣,一闹就要出人命的主,虽不至于像“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却绝对是要见血光的。
许是受过沙战千锤百炼的男儿,经历刀兵血火的淬炼,从修罗战场归来后,姬十二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宝剑,纵然他玉面朱唇,看着沉稳优雅,依旧俊美似仙,却多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杀伐之气。
他闹,却不是无理取闹。
你要指责他,还真指责不上——他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宛妃什么日子不好生事,非要在他的生日宴上哭哭啼啼,不是挑事是什么?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寿星放在眼里?
何况他一句势若千钧的“此女只怕是来行刺父皇和儿臣的细作”,别人说这话还不打紧,他一说出来,就有点盖棺定论的意思了,审都不用审。
可见他是恨死了宛妃,竟欲置她于死地!若宛妃不想办法尽快的洗脱自己的罪名,死的何止是她一个——她的父母亲眷都要受她的连累。
确实,他是在替顾还卿出头,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掺合进来,是不明智的,对他的声誉也没好处——好男还不跟女斗呢,君子动口不动手,再怎么也不能出手打女人啊!
但一个男人,若帮妻子出头都畏首畏尾的,也叫人瞧不起——他还就堂堂正正的护着他妻子了,你能怎么着?!
对,你们谁敢质疑我王妃的话,就是跟我姬十二过不去,有你好受的。
再说,宛妃不是也不要脸的去拉他父皇做帮手,想让他的父皇去打压顾还卿吗!是她先不仁,岂能怪他不义?
有本事她单枪匹马的去跟卿卿斗,卿卿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捻死她丫的。
再况且,东西只分好坏,人亦是如此——他姬十二眼里,何时把人分过男人和女人?(咳,都长的差不多,一个鼻子俩眼睛,要分也分不出来……)
再再何况,他姬十二什么时候说他是君子了?卿卿都说他是“衣冠禽兽”,你跟我一个“禽兽”讲什么君子?
反正他就是这么一个嚣张的、跋扈的,甚至是蛮不讲理,冷血无情的骄纵少年,你们谁惹了我,爷可以大度的不跟你们计较,但你们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子轻慢我的女人,我没看见是一回事,倘若我看见了,我是没办法装着视而不见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孩子,意气用事到了极点——谁让小爷一丁点不痛快,小爷要你半生不痛快!
庆隆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破女人,宠两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他娘的晦气!高高兴兴的日子,她非要天堂不去去地狱……
原本有想帮着宛妃说话的,可一看姬十二那架式,都不敢捋虎须——他这明显是杀鸡儆猴,你若没眼色,莫怪他把你当鸡……
真是太张狂了,太张狂了!狂狷的都不把人放眼里了。
“冤枉……陛下,臣妾冤枉!”宛妃吓得面无吐气,连脸上的血都不顾了,一个劲的想爬到陛下面前去喊冤。
殿中的丝竹歌舞早停了,她的声音颤声娇娇,还真有点绕梁三日。
樊贤妃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坐到顾还卿旁边,极是亲热地道:“轩辕王妃,生日见血不好啊,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劝劝王爷息怒吧,宛妃受的教训也够了。”
“可……”顾还卿一脸为难地侧眸:“樊贤妃你能担保宛妃不是奸细吗?不会对父皇和十二不利吗?若娘娘能担保,妾身便舍命去劝劝王爷,大不了让他骂几句,打一顿。”
“……”樊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