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总是轻轻柔柔的,听到耳朵里,说不出的熨贴。
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嫁给了方有田那个粗野之人了呢?
太可惜了。
林娇杏在家里可惜着孙氏,却不知,关于她的事迹,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方家屯东头有一棵大槐树,这棵槐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反正枝繁叶茂的,偌大的树冠遮天蔽日。
树冠大,既能遮阳又能挡雨,天不冷的时候,村里人都喜欢在说闲话,男人嘛,说的最多的是今年的年景,庄稼的收成,有个别的,会把头扎到一起说些荤话。
至于那些妇人们,都是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嚼一下别人的舌根,比如这会儿,大伙儿说的最热乎的,就是林娇杏。
“唉哟你们是没看到,那个林娇杏下手有多狠,有田那么高一个汉子,愣是叫她打得从地上爬不起来,你说她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咋就那么有劲。”
旁边一妇人撇了撇嘴,“二大娘,这是你亲眼看到的?”
刚才那妇人一下子抬高了声音,“天天都发生那么多事,谁都能亲眼所见呢?这不都是听说吗?听说听说,听了就能说,大伙儿不都是这样的吗?”
“虽说二大娘没亲眼看到她打方有田,可不少人都看到她打方栓嫂子吧。。。。。”
方栓媳妇听身边的妇人这么说,她登时就不乐意了,“就她,生的跟那病鸡崽似的,她能打得了我吗?我还不是念她年纪小,又是个寡妇,我不跟她一般见识罢了,要不然呢,我抡下胳膊,我就能把她抡到泉河里头。”
旁边就有人拍方栓媳妇的马屁,“婶子说的是,跟她一般见识干啥,她再悍,也是个寡妇,还是个克夫的小寡妇,这辈子啊,也就这样了,她要是脑瓜子灵的话,对有根他们好点,日后她老了不能动了,庆山他们还能给她喝口汤水,她要是仗着自己这个名份,跟有根他们过不去的话,日后她躺到床上的时候,谁会理她啊,烂到床上都有可能。”
旁边就有人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她一个寡妇,她咋就敢骑到男人身上打呀,虽说有田是她儿子,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她就这么大咧咧的骑到有田身上,她也不怕传出去惹人闲话。”
另一妇人捂嘴吃吃地笑,小声道,“我看呢,她八成是想男人了,借着打有田的由头,趁机摸摸蹭蹭,也能稍微过过瘾。”
“哟这话可不好瞎说,她可是有田的娘,这可是有违伦常的,要是传到族长的耳朵里,族长一追究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妇人说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小声道,“你们说有根爹给她开苞了没有?”
方栓媳妇撇撇嘴道,“有根爹病得都起不了床了,他有那力气给她开苞?”
“哟,要这么说的话,她这一辈子,可就尝不到男人的滋味了。”
旁边有妇人推了她一把,眯眼笑道,“男人是个啥滋味,你倒是说来听听。”
“这话你得问冯寡妇,她经的男人多,肯定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
顿时哄笑声一片。
这些妇人们,做姑娘的时候,要多矜持就有多矜持,跟男人说句话都脸红。
可一旦她们成了亲,尤其是有了孩子后,便一个比一个放的开,说出来的话,有时候连男人听了都要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