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本来已经走了,后来见方栓媳妇又回来了,他们便也跟着回来了,听了林娇杏骂方栓媳妇的话,轰的一声都笑了。
方栓媳妇登时有些恼怒,“林娇杏,有啥话你就直说,我有啥怕你抖落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要直说了,你说你到我家来,是要跟我说庆林的事,可你说庆林的事就说庆林的事吧,你偷我巾帕子干啥?
是,那块巾帕子确实是锦缎绣的,可我都用了好些年了,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了,就这,你也能看得上眼,趁我不留神,就把巾帕子偷偷的揣到了自己怀里。
这种事你都能做得出来,你说你还有啥脸说庆林偷你家的黄瓜?
你说庆林偷你家的黄瓜,你可没有啥真凭实据,可你偷我的巾帕子,我可是有真凭实据的。”
“林娇杏,你放屁!我啥时候偷你的巾帕子了!”
“咦,还在这儿死鸭子嘴硬,我早上洗的巾帕子,搭在那根绳上晒,刚才你从那儿过,偷偷的塞到了自己怀里。。。。。”
“林娇杏,你血口喷人,我家再不宽裕,我也不稀罕你一块破帕子!”方栓媳妇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就去怀里掏摸,等到她手伸出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块天青色的巾帕子。
方栓媳妇也是个蠢的,她知道她没有偷林娇杏的巾帕子,所以她很自信,就算是在怀里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也没有往巾帕子上想,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随手扯了出来,等到看清自个儿扯出来的是一条巾帕子时,她一下子傻了眼。
方栓媳妇瞪着那条巾帕子,半天才回过神来,着急慌忙的把巾帕子又塞到了怀里,整个就是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方栓家的,你自个儿都把帕子掏出来了,这会儿你还有啥好说的?!”
方栓媳妇被弄糊涂了,她肯定是没有偷林娇杏的帕子的,可这条巾帕子咋突然就跑到她怀里来了呢?她就是想破了脑袋,她也没想明白。
不过有一点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绝对不能承认她怀里的这条巾帕子就是林娇杏的,要不然,她可就成了小偷了,她的脸面可要丢光了。
于是她虚张声势地冲林娇杏嚷嚷道,“这块巾帕子是我的!咋了,兴你有,就不兴我也有块巾帕子?!”
林娇杏撇了撇嘴,“我的巾帕子,最下边儿绣了一个‘林’字,你把巾帕子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不就清楚了。”
方栓媳妇哪敢把巾帕子拿出来啊,可她越不往外拿,她偷巾帕子的嫌疑就越大。
围着看热闹的那些人,议论声嗡嗡嗡的响成一片,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连挖苦带嘲讽,把方栓媳妇说得面红耳赤。
她心头火起,从怀里掏出那块巾帕子,朝着林娇杏脸上就甩了过去,“你个克夫的小蹄子,也不知道使了啥手段,竟然偷偷的把这烂东西塞到了我怀里,我告诉你,别叫我看出你的手段,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林娇杏的脸蓦的一沉,“我家庆林只不过手里拿了根黄瓜,你就说他是偷的你家的,现如今我的巾帕子你自个儿都从身上摸出来了,你却说是我使手段塞到你怀里的,方栓家的,咋横竖都是你的理儿啊?”
方栓媳妇一下子被堵了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何氏见方栓媳妇竟然在林娇杏跟前吃了瘪,她心里就有些不爽,赶紧插话道,“娘,庆林到底偷没偷二婶子家的黄瓜,把庆林叫出来问问不就行了。”
何氏只提庆林偷黄瓜的事,对方栓媳妇偷巾帕子的事却只字不提,胳膊肘往外拐的还真是明显啊。
林娇杏心里一声冷笑,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何氏,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