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永寿殿。
长乐,未央两宫已然是完全完工了,而刘邦也是已经将国都从栎阳迁到了长安。长乐,未央两宫,占地极广,亭台楼阁,水榭宣台,无所不有。珠玉美人,富藏天下。
萧何谓之,“”天下方未定,故可因遂就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
汉宫之雄奇壮丽,远胜于吴中楚王宫。但是,刘邦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按历史上来,刘邦还有十个月的活头。但是,那是在刘邦平英布所受重伤的情况下,而现在,刘邦却是好吃好睡,身子自然没到那个地步,但是身子不太好,却是对的。
萧何上前道,“大王,永乐公主,已然出嫁塞外,随嫁十万石粮,匈奴人今岁,应当不会来了~”
刘邦道,“三年,嫁了两个公主,随数十万石粮食,而项羽,却是屡屡南拓~此消彼长之下,岂非我大汉,日后要被项羽远远摔在后面?”
萧何道,“大王仁德,与民休养。不似项羽,横征暴敛,连年征战,天下苦楚。而我大汉,民皆休养,积蓄国力,待到时机成熟,便效前秦,横扫天下~而彼时,西楚早已因为连年征战,内无充饷之粮,外无御敌之兵项羽一介独夫,安能挡我大汉铁军?,”
刘邦道,“话虽如此,可是寡人实在是内心难安呐。西楚的情形到底如何,咱谁都不知道。派出去的几十路探子,更是早早便是渺无音讯,多半已然为楚人杀了~唯一知道的,便是从临江国,探得项羽率甲士四十万,大举攻伐南越~四十万大军,项羽会同诸侯入关,诸侯联军,也不过四十万大军,征伐个南越,居然调动如此之多的兵将~”
张良道,“大王,项羽调动四十万大军攻伐南越,国中必然空虚,若是有外敌入侵,其国必乱~”
萧何急忙道,“子房先生,关中的休养生息不能停,否则功亏一篑啊。三年,不,两年,再给本相两年年时间,本相保证,七郡之地可给大王提供百万甲士,千万石粮草,现在动兵,无异于功亏一篑啊~”
张良笑道,“相国何必如此着急,谁说动兵,就一定要用我汉地之兵~”
刘邦顿时喜道,“子房何意?”
张良道,“大王,齐王韩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此三王可都是能与项羽相抗的英雄人物,若是三王出兵,西楚少不得伤筋动骨~即便不能,鹬蚌相争,我渔翁得利,有何不可?”
萧何却是哭笑不得道,“先生,梁国上将军乃项羽之族弟项庄,齐王韩信觊觎我王阻其返齐,淮南王英布更是早便是与西楚结盟,如何会为我王出兵,攻伐西楚~”
刘邦也是这么个意思,疑惑着看着张良,只见张良道,“不背叛,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开的价还不够高~良不才,愿替大王,跑一趟三国~”
刘邦大喜道,“子房,辛苦你了~寡人授予你临机决断之责,除了汉地五郡,哪怕是太原河东,也可割去~只要三王能兵出西楚~”
张良拱手笑道,“大王放心,不消我汉地一土一粮,便是可摧动三国出兵~”
阳关。
赵佗正在此大宴文武诸将,君臣之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实在是不能不高兴啊。西楚大军猛攻两月,无论是地道,攻城车还是云梯,冲车,霹雳车,在这阳关之下,都是无讨到半点便宜,反而是折损近万人马,西楚大军,已然是后撤十里下寨~
“来,干~”赵佗举杯喜道~
“敬大王~”众将一起举杯,高呼道。赵佗大喜,顿时便是与众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佗放下手中的酒爵,大声道,“项羽小儿,在中原打过几场小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看,阳关下,那些楚蛮子,哈哈~痛快~”
“就是,当年咱跟着王老将军斩杀项燕,攻下寿春,兵寇江东的时候,他项羽还在裤裆里玩泥巴呢~”
“在娘们的裤裆里玩吧~”
“哈哈哈~”
赵佗一抬手,登时便是噤声,便是朗声道,“诸位,孤已然得到消息,项羽小儿的军粮,已然不足支持一月之用,而我等,却是可从番禹,源源不断的掉粮过来,再过一月,便是我等大破楚军之时~”
“来,干~”
“干~”
登时,众将便是一阵大喜。酒色可动人心智,亦可使人亢奋~
楚军大营,项羽中军。
项羽沉声道,“子云,情形如何?”
项何皱眉道,“霸王,死伤已然三万多人,但是由于那竹筒子,绝大部分的伤兵,已然救回来了,战死者,不过八千余人~强攻两月,折损不过八千,已然是很可以了~”
“哎~”项羽却是猛然一击案,大声道,“江左卫军,练出来终究是差了点火候,不上战场,终究是花架子多。不过,战斗技巧还是可以,差的只是那股子杀气~”
项何道,“霸王,江左卫军,虽然比不上老楚军,老秦军,但是比中原其他诸侯国的甲士,绝对是强上不少,加上霸王如此轮番攻城操练,已然可称是精锐了~”
项羽道,“唔~若非胡大麻子的水师,碰上了风暴,两月还没到珠江,孤也不用如此费劲心力了。不过,终究是到了,听闻赵佗将三十多万大军,尽然摆在五岭一代,若是国中突然出现了,上万大军,不知赵佗,会作何表现~”
项何道,“大王,如此五岭防线,定然崩溃,我军便是可南下了,如此,岭南可定~”“
”“唔~”项羽点点头道,“当是如此,只是粮草不太足了~子云,去吧,按计划,布好三万只装满土的布口袋,以备破城之用~”
“诺~”
珠江口~
夜色如墨,海上波涛汹涌。但是这珠江入海口,这里却是风平浪静。而南越军士显然对这里方便的极为疏松,黑暗中却是数十艘大船,迎着入海的江水,逆流而上。
船上的西楚大军已然是枕戈待旦,静候开战。在大海上漂流了近三个月,连个娘们都看不见,更别说砍人了。这群海上的丘八,最想的便是砍人,还钱,玩女人。船上的危险比路上小,但是翻船了却是一个都跑不了。还有一点便是,一上船便是数月之久,有点龙阳之好,实属稀松平常。
数十艘沿珠江北上,黑暗中,并无人发觉,即便是南越将士,也决计不会想到,会有人从大海上杀来。
不过,番禹城中,赵佗还是留守了八千最精锐的将士,最起码是国都,留下充个门面也是好的。而赵王子赵昧,也是留守番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