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便是飞快的与淮南订立了盟约,李哲也是很是识趣。还是项羽说的对,淮南与楚盟,那是合则两利,分则两散。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是不能白白便宜了韩信。
转眼间,便是过去了数月,已然到了正月,但是秦时却是要避秦始皇嬴政的讳,又被称为端月。但是,现在却是在西楚,也是没有这样的条条框框了。
楚王殿,项羽虽然是将那些豪族送过来的钱粮都赠与了将士,但是那些豪族也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堂堂霸王,便是住在郡守府邸之中。便是再次各家出钱出力,为项羽再盖了一座宫殿。这次他们不在是直接捐献钱粮,而是直接先盖成了,再给予霸王。
不过项羽来看,这宫殿实在是寒颤。他毕竟是未来人,见过故宫的雄伟,也在大都市里见过大楼摩天。对这个古香古色的,差强人意的宫殿,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他倒是没有过多的要求,眼下以复兴大楚为首要之勿。
大殿之上,项羽已然是批好了滚蟒袍,便是傲然立在哪里。
阶下,却是项何,黄锦,项他,武涉等文臣,还有钟离昧,虞子期,韩锐等武将。
“此次启耕大典,孤还有一事要说。”项羽缓缓开口道,阶下各臣,也是不敢怠慢,连忙竖起耳朵来听。
项羽扫视了一眼,很是满意,随即便是开口道,“孤意欲,册立孤之长子,为楚太子,早定国本,诸位以为如何?”
项羽并非是真要册立,到不是有其他心思,只是他来自未来,终归是想要一碗水端平。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长子比次子早那么半刻,便是前途如此迥异?
按项羽自己的想法,自然是应该待齐长大成人之后,再作考量。不考虑长幼,而是纯粹,的考虑二人的能力,楚国王位,那是甚至是天下皇帝,项羽看来,都应该是有德者居之。当然,这个有德者自然要从他的儿子们当中选。
于公,有能力的人继任,是对大楚将士,对天下百姓负责;于私,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天下,自然是要看他们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霸王,不可。”项他却是急忙道。
项羽不置可否,这个老令尹,什么都好,但是太过于老迷信了。说什么孪生子不详,还要将其中一子送将出去。在项羽就这个问题上几次大动肝火之后,便是再也无此等言论了。
项羽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
项他顿时心下一惊,但是很快便是恢复了脸色,开始缓缓道,“禀霸王,霸王春秋鼎盛,焉知仅有此二子?不若待齐年岁稍长,再作决定。”
项他并非是真要什么年岁稍长,在做定论。只是项他始终是认为孪生子不详,不得继承大位。这也基本是江左豪族的意思,江左会稽,彰两郡五十三县豪族,基本都是这样的老古板。但是项羽却是已然动了自己的心思。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是第一个年头,必须以稳定为主,江左的豪族还动不得。
“唔~”项羽踹踹,“那便是先行启耕大典吧,此事稍后再议。”
关中,栎阳。
便是在刚刚入冬之时,萧和便是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生产。关中和巴蜀,毕竟是天天府之国。现下,萧何却是拿着人丁和田亩小册来到了汉王殿中。
“萧何,你是不是弄错了?”刘邦疑惑道,“怎地突然冒出来如此之多的人丁,但是秋粮预计却只能收如此之少?”
“孤回关中之时,成丁不过数万,眼下何以冒出如此之多?”
这却是刘邦看到,六郡之地,去岁在编丁口,还不过数万,但是今年却是有数十万。按秦律,十七以上编丁,预备作战了。但是刘邦将这个年龄降到了十五,只是也是怎么都凑不齐数十万人。难道长成有这么快?
况且,萧何拿来的秋粮丁口算,却是九十万户,三四十成丁。按秦律,长成后必须分家,汉也继承了。也就是说,一户最多只有一个成丁,且都是小户,加上孩子也不过一两百万口。三四十万成丁,不是萧何早就说关中老弱,都是已然奚发了么?
“大王,此事臣也奇怪。”萧何道,“但是随后臣便是明白了过来,不少百姓,为逃兵役,便是将手上的小骨,或是指骨敲断,如此一来,征兵时便是不会将其统计在内,但是这小伤一两个月便是好了。但是眼看着现在便是要春耕了,他们却是不能耽误春耕,且眼下无战事,官府统计时便也无需在遮遮掩掩。”
“这帮刁民。”刘邦怒喝。
但是这实在是有些冤枉,丁男不在家中,还不能少了赋税,这关中大地,没有反旗遍地,却是萧何的本事了。
“萧何,这秋粮怎预算收取的也会如此之少?”刘邦一下子翻到了下一页,眉头顿时便是邹了起来。
“禀大王,大王有所不知。这九十万户,一两百万人,决计不是关中以及巴蜀的众人口。”萧何缓缓道。
“那又是为何?”刘邦赶紧道。
他却是十分紧张,这关中按理说应当是富甲天下,他刚刚入秦时也是这么看的。但是,这才几年,刚刚六年而已,怎就如此凋敝?连秋粮都不及秦皇在为之时收上来的十分之一。但是,萧和的现在这句话,去却是莫名给了他一道喜意,莫不是这还有什么内幕,秋粮远远不止这么点?
“禀大王,去岁大王在曲遇之时,下过一道恩诏,救驾将士,除所赏赐之外,家中田亩,皆不需缴纳赋税。”萧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