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马。”宁卿大声喊道,她没有去解被拴好的马匹,而是一咬牙冲了出去,一匹惊马从宁卿身上冲过,她猛地拽住了马缰绳,马儿发狂,拖着宁卿往前面冲去。
王珂立刻飞快解开一匹马,拉住秋生翻身上马,紧跟着宁卿追了过去。
小七脚都在罗嗦,她战战兢兢看向阿牵:“怎么办?”
阿牵看她一眼,一把扯开缰绳,翻身上马,然后伸出一只手:“上来。”
小七脸色惨白,哆嗦着伸出手。
就在这时,只听后来奔腾的马蹄声和怪笑挟裹着血腥味而来,小七转头一看,竟然是一群蛮人骑士,只有十人左右,一人的箭头上面插着个女人头颅,正边骑马边狰狞的笑着。
女人的头颅切头很不平整,血淋淋的颜色斑斑点点点缀在苍白痛苦的脸色,她们瞪大了眼睛,那正是贺春归。
小七惨叫一声,猛然蹲下抱住了脑袋。
“快上来!”阿牵又叫了一声,可是小七已经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什么也听不到了。阿牵一咬牙,猛地一拍马臀,马儿飞速跑起来。
很快,她的身后响起了另一声凄厉的惨叫。
剩下几个蛮人相互对视一眼,怪笑一声,眼里出现猎人般狂热的神情,他们齐齐冲着阿牵奔过去。
她一路慌不择路,骑着马本能往浣衣房方向跑去,渐渐的,她看到越来越多的火光,越来越多的鲜血。
如果她现在回头,她可以看见远方的胭脂山上,密密麻麻全是旗帜鲜明的旌旗。
黑云压城,真正杀入战场的不是十之一二。
阿牵由着本能一路狂奔到了浣衣房门口,猛地勒住了马缰,马蹄高高的扬起来,骏马摇晃着头颅嘶鸣。
在她的前面是薄薄的木板,下面是□□烙铁般的碱水,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肌肤溃烂,深入骨髓。
而薄薄的木板根本无法承受人和马的重量。
阿牵咬咬牙,刚刚勒转马身预备转出去,身后已经一片凌乱的马蹄,紧接着,十来个蛮人骑士嬉笑着围了上来。
“终于来个活的,阿布勒家的,可不要跟我抢。”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眼睛发亮。
“大单于的天语:弱肉强食,各凭本事。”阿布勒舔了一口还在滴血的刀尖,虔诚道。
话音刚落,两人都拍马上前,阿牵脸色惨白,几乎扶不住缰绳,就要跌下马来。
远远绕过了浣衣后院,已经在河边柳树下的三人不由一声惊呼。
秋生低低吸了口气,不敢再看,王珂咬牙看了宁卿一眼,只看缓缓解开了弩~箭。
她猛地按住宁卿的手,低声喝道:“你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