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回头看了他一眼,气乐了:“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讲究。”
坤若君不语。
“跟个水花置什么气?”不惊见他面色不愉,便道,“这些个树都是高价从外面买了,连土一起运过来的,不然这儿哪能有这么大的树。这么热的地方,若不定时洒水,肯定是要死掉的。”
坤若君看了他一眼。
“真的,”不惊道,“落玉国买来时里头除了火焰燎甚么草都没有,亏他们住在这样的地方。我要搬过来,总得整得舒服一些。”
“那是你财力雄厚。”坤若君道。
不惊一笑:“我也是没办法,总得有个容身之处。不然被欺负了,连个退路都没有。”
坤若君停下脚步看他:“你不用对我说这些,原先的事我不是很清楚,现下的我应当是和白芙蕖一样,没什么可好奇的。”
不惊略有诧异,可很快就平复下去。他拉着坤若君继续往前走:“嗯,有点意思。”
坤若君皱眉,心知说不通,也便闭口不再说话。
到傍晚,坤若君发现脸上,脖颈上,以及手臂后背都火辣辣地疼。他查看了一番,未曾暴露的地方却是好好的,那便排除了中毒的可能。门外响起了一阵叩响,他连忙整理好衣衫,心思谁会这般知礼,不惊过来都是直接进来,从不叩门的。
“我过来送药给你。”福尔走进来,看着他晒红了的脸,拿了药出来,“是不是皮肤上灼热疼痛?”
坤若君看了她一眼,点头。
“这儿的阳光太烈,晒伤的。”福尔打开药膏,“你自己能涂吗?不行的话就让人帮你。”
坤若君捏着药膏没动,在外人面前整理这些都挺失礼的。特别,这人还是白芙蕖。他道:“我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福尔问他。
坤若君看向她,眼里再没有之前的诧异或愤怒,眼波平淡得好似看一个陌生人。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可知道,你父亲死于莫桑皇族人之手。”他说这话也是试探,因为现下的白芙蕖可能已经不是白芙蕖了。
福尔闻言一怔,猛然退了一步。
坤若君见她有反应,又道:“你却嫁给了莫桑皇族。”
“我……我夫君什么都没做,一切都跟他无关。”福尔定下心来。
坤若君看了他一眼,垂眸不再言语。这人与他一样,有之前的记忆,却不会受太多影响。芙蕖,果然还是没活成。那不一样的白芙蕖,不是因为经历了其他造成的,而是,换了一个人。
福尔见他不欲再说话,便离开。
不惊听到暗人来报,走去看坤若君。天色已暗,宫殿里只远远点了一盏油灯。不惊在浴间里找到了他,在暗沉中费力涂着药膏。
“和尚,怎的不叫人帮你?”不惊道。
坤若君吓了一跳,转而依旧自顾自涂药膏:“你玩了这么久,还没玩够。”
不惊从他手里拿了药膏,替他涂后颈和后背,道:“那我要喊你什么?”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坤若君?”坤若君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