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不大方便,他们在这里等着就好”,罢了又道,前些日子陛下刚移交给东厂,如今他在东厂大牢内。”
盛明珠突然回头看他,手也紧紧揪住她前襟。
东厂恶名在外,说是只有犯了大事儿的犯官才会被关入东厂大牢内,人人都说,到了那里的人,只有囫囵进去的份儿,没有完整出来的份儿。
“放心,你父亲很好。”管平知道她心中担忧什么。
诚然,盛谦再东厂大牢内,吃好喝好睡好,如今反而不好的是他。管平怀抱温香软玉,马上本来就颠簸,她与他其实并不十分贴近,只是颠颠簸簸,偶尔会撞到一起——这就很难受了。
还未到东厂大牢,这马盛明珠是再也乘不下去了。她虽未成婚,到底梦里头也是个有经验的人,屁股底下膈了个硬邦邦热腾腾的东西是什么也不能无动于衷。
想让他收敛一点,便小声道,“管都督,你是将东厂大牢的钥匙放在身上么?膈到我了。”
管平拉着缰绳,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赶马,抽空又回答她的问题,“嗯。”想了想又道,“i东厂钥匙关系重大,我怕放于旁处丢了。你多担待。”
盛明珠觉得这管都督不仅以心狠手辣著称,脸皮也厚比城墙。还好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让两个人备受煎熬的路程总算都结束了。
第九十章:罪状
东厂大牢有穿着东厂服饰的人在守着,瞧见管平之后本想跪下行礼,被管平挡着。很快进了大牢,盛明珠跟在他身后,也没旁人敢拦着。
很快便到了牢房深处。
盛明珠已经看见了她爹,很快便越过管平走了过来,又扒着牢房的门往里头看,“爹爹。”
盛谦本来在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了自己女儿的声音,还有些浑噩没有反应过来。等张开眼睛之后,便瞧见牢门口扒了一个清丽的少女,正激动的望着自己,顿时从地上起来,又走到牢房门口处,“囡囡,你怎么来这里了,谁带你来的,这大牢不比旁的地方,寒凉的很,你个女儿家来这种鬼气的地方做什么?听爹爹的话,快回去。”
盛明珠观他身上只穿了那日走时的官服,在这牢房之中,她如今穿着袄子都冷,何况只穿单衣的他,便摇了摇头,“管都督带我进来的,爹爹,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到底怎么了,娘还有灵珠,我们都很担心你。”
管平心知自己这一声不吭的就入了大牢,家里人肯定都在担心自己。纵使有人会每日告诉自己外头的状况,却还是不免想听女儿说家里近况,便又看着管平,“都督,我想与囡囡说些话。”
盛明珠也看着管平,大牢内灯光暗淡,她盈盈看着自己。
管平看了看旁边看守的人,那人很快就从腰间拿出钥匙,开了盛谦这里的门。管平没有进去,在外头等着,又叮嘱了一句,“尽快些。”这地牢寒凉,于她一个姑娘家终究不是能长久待的地儿。
“我懂得,不会给管都督带麻烦的。”盛明珠以为他怕自己待的时间长了会有麻烦。
管平未说话,已经到了外头。
盛明珠进了牢房,到与旁人说的不一样,条件定然不好,但也没一般牢房的馊味。甚至还有一道小案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供父亲闲暇时写些东西,盛明珠看了眼,又发现旁边摆着的饭菜,比不上家里的,但也还好。
“囡囡,你放心,爹这里有管都督关照,日常起居都好。”说罢又紧张的看着盛明珠,“你们呢,如何,这几日在家里,有出什么意外吗?”
若是进来遇到一个形容狼狈的盛谦,盛明珠说不准什么都瞒在心里,不想让他知道担忧。可如今她爹,虽然然略有消瘦,但明显是吃好喝好睡好了,再看他爹这眼神,不慌不乱的,摆明心里有谱。
盛明珠便想起了自己一家人这几日在家中遇到了,眼睛一下都红了,“一点都不好。你道祖母怎么待我们娘三,她跟我娘说,只待这事了了,要把我们都送回并州?我从未见过这般冷心肠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