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曾想过要纳妾,怕生乱子。”
他垂着头,原本就是芝兰玉树的男子,似想到了什么唇角勾着笑,为这冬日平添几分春色。
“男子娶妻纳妾,本就是平常。”魏帝倒是听见了管平的弦中之意,片刻后又笑了笑,“到不知是哪家霸道的女子,引得你惦念,要朕赐婚吗?”
管平沉思了一会儿,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魏帝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肩膀,从蒲团上起来,“过不久便要冬狩了。你这身子可要养好些,朕还等着你给朕带来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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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太子回来时阴沉着脸,并未去近日正得宠的秦侧妃处,而是到了太子妃这里。
“爷,怎么了?”太子妃发觉他神情郁郁,便问了一句。
“我刚回来时,听见府中下人说,等开春之后你要为永宁择伴读。”
太子妃便笑了笑,“从前不是跟你说过?永宁这个性子我总怕旁人欺负他的,那盛三姑娘之前不是救了她,我瞧着性子也可以……”
太子却摇了摇头,“先按下来。”
太子妃虽这些日子与秦氏和太子闹的不愉快,可到底两人是夫妻。见太子这个样子,便知今儿入宫出了些状况,便看着太子。
“这几日有人递来拜帖,都拒了。”太子先说了这句话,太子妃应了。他才慢慢说起今儿再宫里的事情,“孤原本是观望,却没想到那九皇叔泼皮癞子一个,非要将孤拉下水。如今孤被父皇禁足,过些日子冬狩却也不知便宜谁了。”
春狩秋梗冬狩,全都是大魏举足轻重的庆典。按照规矩太子为下一任大魏的君主,理应跟在帝王身边,可如今已经临近冬狩,父皇却偏偏让他禁足。如果只是仅凭那件事儿,太子觉得魏帝不至于发这样的火,连储君的面子都不给他留。
“太子爷,可是做了旁的事情惹陛下不快?”
太子妃听了太子所言,眉头也微皱。毕竟被弹劾事情过了那么久,尘埃落定,皇帝就算有气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太子道,“我原先也想不通,回来吹了一路冷风,却想明白了。父皇这是在警醒我,莫揽权自重。”
盛谦是皇帝的人,九王爷阻着他入阁还能理解。太子便有些后悔,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不正好,若陛下喜欢那盛侍郎,臣妾找了那盛三小姐,不正合陛下心意。”
“妇人之见。”
太子皱着眉头,“盛谦最近在替父皇收账,你瞧他最近风风火火很是得意。可你以为那江家九王爷之类的都好惹吗?如今且在事头上,等王阁老那事儿过了,等着他的就是一兜子的事儿。”
这本身就是得罪人的一件事儿。魏帝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年来穷了国库富了世家,可他却一直没敢在这上面做文章——一旦牵扯起来,便是一张巨网,甚或有可能让大魏的官场直接崩塌。
太子妃眉头微微皱,“可我看如今盛家入阁已成定局,若咱们不去拉拢……”
太子摆了摆手,“父皇对孤已经不满了。这些日子且乖觉些,平日里你带着秦氏抱着熙和去宫里看看母后,别的事情便先暂时搁置下来。”
太子妃一一应了。
外头夜色渐深了,太子看着窗外,一时间脑袋有些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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