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远候夫人自从十多年前嫁人后,便好久没到京城。对于京城的这些个人模样也都不熟悉的,便问着一旁坐着的妹妹,“人倒是瞧着眼熟,我一个都不认识了。”
秦侧妃在姐姐耳边低声道,“你出嫁的时候这些个小姑娘怕还没出生。刚才说话的那个是长公主的独女。不怪她张扬,满京城都知道的美女,还有那个羽色团扇那个,宋阁老家千金,如今可是京重的第一才女。”
伯远候夫人点了点头,“那个呢,红色衣服那个?长得也不比郡主差,哪家的千金?”
气度什么都可以,尤其模样好。伯远候夫人一眼就相中了,她有一子一女,先夫已经亡逝。如今回京投奔娘家妹妹,一是给女儿找个好归宿,二便是想给儿子相个好前程。
“出身倒是高,不过性子不怎么好。”
秦氏秀美蹙起,又端起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这是盛国公家的孙女。前十几年都在并州待着,最近才刚刚回来,你可不晓得,回来不到半年,这丫头多能闹腾,直把一个柳国公府的国公位都闹没了。”
秦氏对盛明珠不喜,还有个愿意是因为太子妃和盛若秋关系好。算是厌屋及乌。
“盛国公家?”又是从并州刚刚回来的,伯远侯夫人陡然呼吸比之前更深了些,“是盛家三公子盛谦的嫡女。宋氏的女儿?他不在并州了?回来了?”
秦侧妃翘起兰花指端起旁边小郡主的吃食,轻手轻脚给女儿喂着,一时也没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儿,“哪儿嫡女。说是盛家三老爷一个爱妾生的,可疼的是如珠如宝呢。你昨日才刚到这里,不清楚也属寻常,不过这事儿到复杂……”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
“姐姐,当年我记得你好像和盛家订过亲啊?”
伯远侯夫人神色微滞,片刻后又笑了笑,“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都快忘了。”她语气平淡,也听不出是什么个意思。
秦侧妃却有些可惜,“若是当年这亲事成了就好。如今盛侍郎可是陛下跟前有门有脸的人……”话说到一半儿也忙反应过来,又讪讪看着姐姐,还好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露,到让秦侧妃威威放下心来。
伯远候刚为国捐躯不到三月,如今尸骨未寒,她说这话给未亡人听了,好像劝人赶紧改嫁一样,便是亲姐妹说这样的也不太合适。
两人在这儿说些什么,底下击鼓却已经开始。那花头很快就落在女席那里,便由击鼓的礼郡王抽了题目,一曲舞。
中途到是没出什么岔子,礼郡王也知道今儿是小郡主的满月宴,虽是临时提出来的比试,却好像是变着法给为小郡主来贺满月一样。
江润言做了一曲水袖舞,她身姿轻盈,今日又穿的恰巧是白衣。有旁边琴师妙音相伴,她一身白衣墨发翻舞期间,到真似一副水墨画一般。还未下台,便是络绎不绝的掌声,甚至已经有几名才俊,将后头要作计数的花朵已经丢到了江润言桌上。
江润言回到坐下,李千然便凑到她耳边,“且瞧瞧吧。”
她正觉得狐疑,要问,便已经到了下一个人。
“盛家三小姐献【清平调】一曲”
“盛家三小姐献【掌中舞】”
上头那小太监念完却狐疑出声儿,“这盛三小姐,您这又歌又舞的?到底是哪个?”便是想出风头也没得报两个的?小太监狐疑声儿刚出,底下众人便窃窃私语开,之前说了不来又来,明显着就是想出风头。
之前上了台的贵女们也不愿被旁人压着。至于旁边才俊们就没那么多想法,左右都是美人,看哪个都一样。
宋瑜倒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好友一直在她身边坐着,又早说了不参与这场比试。却又突然被人叫上去,她要说话,却被盛明珠拉住了,“宋姐姐,你坐着就好。”
宋瑜有些担心,“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