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2)

上神勿撩 言祁 2252 字 26天前

她猛地坐起身来, 惹得靠在榻边的沧笛一个激灵,大喜过望道:“师姐,你醒啦!”

卿姒看着他, 急忙问道:“五师兄怎么样了?”

沧笛面有喜色:“五师兄用了冰狼胆, 虽还处在昏迷之中,但已无大碍了。”

“冰狼胆……”卿姒心下疑惑, 她记得自己并未取得冰狼胆啊, 遂又问:“我怎么回来的?”

沧笛挠了挠头, 面露诧异,不解道:“师姐你不是自己回来的吗?”

卿姒看了他片刻,知晓与他是说不通的, 只道:“冰狼胆是谁拿回来的?”

沧笛的表情更惊恐了:“望石人师兄送到大殿的,他说是你带回来的啊!”

还好,十三师兄应该知晓内情, 届时去问一问他就行了, 卿姒思量一番,忽而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 面色纠结了一重又一重, 道:“这, 衣服……你替我换的?”

沧笛面上顿时嫣红一片,颇为不好意思地道:“师姐你说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给你换衣服嘛!”

那就好那就好,卿姒松了一口气,忽而却又愈感惊悚,既然不是沧笛,那又是谁?

虽说她一向是个洒脱的仙,不大在乎此类世俗之事,但总得让她知道是哪个不知授受不亲的人这么多管闲事吧?

她灵台清醒了几分,想着下床去看看五落九央如何了,沧笛与她一道,她也就顺便好奇了一句:“你那日为何要下山呐?”

沧笛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卿姒黛眉一挑,道:“跟我都不能说吗?你别是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了吧?”

“才没有!”沧笛答得飞快,绞着手指,为难地道:“我去山下买吃的了。”

卿姒微感讶然,虽知晓沧笛一向贪食,却未料到他为了吃食竟如此不顾生命安危,委实是条有追求的热血汉子。

沧笛瞥见卿姒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面上一热,急急解释道:“我是去替你买吃的!”

这口锅可扣得大了,卿姒万万受不起,遂反问道:“我让你替我买的?”

沧笛垂下头,声音低如蚊呐:“我这不是怕你吃不惯山上的饭菜,转而又跑去天宫吗?那样以后就没人带我玩了。”

卿姒面上一愣,觉得沧笛真是天真得可爱,或者说,傻得可怕,身为师姐,需得好好提点他一番才行。

她道:“就算你买了好吃的回来,我该去天宫还是得去天宫,再者,就算我不去天宫,也不一定会带你玩。”

事实如此残酷,沧笛瘪着嘴,哑口无言。

卿姒又道:“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危险,若没有五师兄,别说你去买吃食,怕是你自己就要成为那穷奇与梼机的腹中之餐。”

提到落九央,沧笛的眼眶又红了:“是我害了五师兄……”

卿姒听不得他哭,连忙又道:“好了,五师兄不是已经救回来了吗,不过你切记,今后莫再做出此等事。”

他用力地点点头,哭丧着道:“明明我上次下山连只野兔子也未遇到,谁知,谁知这回就遇到了这么两头凶兽。”

沧笛到底是少年心性,天真无忧惯了,不把大人眼中的禁令当做一回事,再加上上次的禁闭之罚,明面上说是关他一月,实际上却只关了半月,更加助长了他叛逆的气焰,越发不将禁令当一回事,此番之事也刚好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落九央服了冰狼胆,又有几位师兄的灵力加护,身上的伤已开始渐渐愈合,卿姒去时,他尚且处在昏迷之中,面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脸颊也凹陷了些,看着实在清减。

不过他的脉象还算平稳,卿姒探过之后,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一事既了,她便打算去找人解疑答惑。

只是一想到还要去无望涯,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匆匆回寝殿拿上自己的大氅,一路疾行上了天阶,其实她内心很是急切,隐隐猜到是谁救了自己,可却还是想去证实一番。

行至无望涯上,她颇为关怀地开门见山道:“十三师兄,你冷吗?”

左尘听见声音,并未侧首,只淡淡答:“不冷。”

“你累吗?”

“不累。”

那好,假模假样地寒暄完了,卿姒直接问道:“你可知那日是何人将我送回来的?”

左尘终于分了她一个眼神,略感惊诧,反问道:“你不知?”

若是知道那就不用问你了,卿姒解释:“我那日昏迷不醒,是以并不知道。”

左尘了然,回:“是慕泽上神。”

果然是他,卿姒大概也猜到了,她认识的人当中,除了慕泽,应该无人有那个本事能将她从殇谷中顺利带出。

左尘见她敛眉深思,不知怎的,忽而加了一句:“上神他……受了点伤。”

受伤?

卿姒心下一惊,忍住了追问的冲动,匆匆道别后离去。

她下了无望涯,急忙召来小黑,向天宫飞去。

行至一半,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当初是她自己要回来,如今又以何种理由再回去?若说是为了慕泽的伤去看他,那他又为何不让自己知道是他救了自己?想来,他定是不希望自己去看他的,况且,有灵蔻公主在,定能将他照顾得很好,说不定这照顾来照顾去的,还能生出些什么特殊的情意。她又有什么必要再去呢?她去了,不过是平白扰人好事而已……

思及此,卿姒心下生出一阵又一阵的失落之感,索性调转了鸟头,飞回玉京山。

临近山门处时,她眼尖地瞥见一个红衣身影倒在地上,那身段打扮,看着着实有几分眼熟。

落地后,她上前一探,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真吓了一跳,这席地而躺的女子不正是止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