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歪理多,半点说不得。”这些东西都有福晋和禾青叫人妥备好,怎么也不能缺了这些东西。禾青见朝曦听不进去,张嘴很是无奈。
到底顾忌说得多了,引着月泠不痛快。禾青抿着唇,侧身对着三儿吩咐,“你去瞧福晋准备的可还妥当?好些奴才前些日子就拨过来收拾,想来今儿搬迁,又进的新院,问问是什么时候用膳,也好准备。”
“嫡额莫原来可有说?”朝曦又忘了方才的小气,扭过头来问道。
三儿笑着倚身,“福晋说了,今日是喜事,合该一起用膳。”
朝曦点点头,手下捏着腰间缀着的玉佩,估摸起了心思,“那我和大姐姐,去看弟弟们去。”
“去吧,今日东西杂多,人也慌张,走动稳重些不要乱跑。”禾青松了口气,既然这个泼猴留着是气人的,那她还真懒得再看一眼,索性摆着手任她们去了。
朝曦见之高兴,起身拿了外衣就要出去。月泠这才施施然的起身,莞尔道,“额娘不必忧心,朝曦一向有分寸。何况,月泠也会在身旁看着,不碍事的。”
禾青冷不丁的笑了一下,带着古怪之色,撇着嘴,“谁怕她有事?你也不必理她,如今各有院子,闲着也可多去看看,她这样大的人了做什么不懂事的。”
月泠闻此,抿唇低头,应了一声。
正是春季的尾巴,略有闷热的时候,禾青明明吹着了风却总不痛快。又有些新鲜劲儿,起身坐到了湖上的亭廊边上,手里端着一小盆盂,里头尽是鱼食。似是娴静得宜,禾青半响怅然长呼一口气,“这回又要闹腾了。”
“四爷做了亲王,自然是热闹了。”春夏弯下身子,细细的给禾青理着身后的衣裳。
禾青轻摇头,春夏见此笑道,“院子里的人到如今年纪正好,有的话自然是有的。可不论如何,也比不得主子这些年跟着四爷的情分,那些小姑娘谁比的?”
春夏放肆评论,禾青翻手打了禾青的手一下,“这院子还乱着呢,什么人都有,你就敢胡说了。”
“怕什么?”春夏难得略有张狂之色。
禾青不免无奈,轻佻眉头,手下潇洒的洒了好一些鱼食出去,引得湖面涟漪浮动,更有好些五颜六色的嘴巴张着讨吃。禾青看着好一会儿,也没有那么闷了,“也不怕,就是这日子过得太快。眨眼这些年过去,再翻过这个念头,又改选秀了。”
那个时候,也该入住雍亲王府。
这一回雍亲王在康熙跟前露脸太畅快,康熙再偏爱,也少不得会八卦这后院之事。如今府里□□静,东院的孩子多少太出风头,更显府中女人和子嗣的凋零。头一件正经的喜事,就怕是纳一门正经的侧福晋。
入门就是王爷侧福晋,风光体面,当今又是满人。按着规矩,表面而言位份是比她要重。
说得好听是往年恩宠得意之人,说难听了一个不留神就是昨日黄昏。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事,禾青又始终留了疙瘩,实在不痛快。
春夏略微不解,不明这会子禾青总想着这个,人都有些魔怔了。好在不一会儿,三儿回来回话,定了时辰后禾青也没多坐,赶着又看了屋内摆布还有自己的东西。大小都捣弄一遍,这才收拾了体面,转去福晋的院子。
路上的时候不出意料遇到了宋氏。
西院太过热闹,宋氏带着吉官,一会儿是李氏,一会儿是钮钴禄氏。带着耿氏也越发的看起戏来,就是没有雍亲王的恩宠,她也过得别有一番滋味。
“吉官还是跟着一起住?”
吉官听禾青是问的她,连连点头,“恩恩,宋姐姐院子大,我厚着脸皮占了一处。”
“原来院子里一面一户人似的,嚷嚷的厉害。如今真腾出来小院子给我,我这还真是不习惯。”宋氏见吉官说的亲近,听着很不一样,“吉官留下来,最好了。”
吉官闻言,弯着眸子,月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