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流畅,透出了其中熟稔和习惯,倒是把四福晋惊了一下。她知道太后疼禾青,连着在她膝下养过一段日子的朝曦也格外不一般。原来还听闻谣言,有两个公主为了这个吃味,她还道是无稽之谈。如今一见,倒是毫不夸张。
太后乐呵呵的抱着朝曦,又叫了弘晖,弘昐还有弘昫靠前来。弘晖自然见过,太后见其行止大方,稚嫩的脸上依稀可见其气质,是个好孩子。太后满意的看了四福晋一眼,夸了一句。又侧头看了弘昐,虽然样貌不差,但比着弘晖而言,只觉得皮毛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这是二阿哥,弘昐。”弘昐的名字,是四阿哥自己取的。太后没见过,也不一定知道。四福晋有心说一句,只是弘昐从未进宫,又没有亲近的人在身侧。就是见了名分上的乌库妈妈,他也是心里惶恐,显得小气。
太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又看向了说一嘴巴让人听不懂话的弘昫身上。尤其那张着手,咿咿呀呀的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让太后忍俊不禁,颇为感叹,“这孩子,倒是活泼了不少。”
“正是呢。弘昫自打会爬,又长了牙,整个人就再也没静过了。”禾青倒是受了其中的苦,弘昫一个孩子,不分昼夜的也曾闹过半个月。其风范气势,和当年的朝曦一模一样,让人很是头疼。
念此,四贝勒反是睨了弘昫一眼。只要是妙鹤堂的人,连着他,也是吃了苦头。但一见弘昫俏似当年那副可爱的眸子,他又心里发软,很是喜欢。
“男孩子,活泼点最好。”太后不情愿太安静死板的人,对着严律克己自己的四贝勒,也是颇有微词。若非她和禾青原来熟络,这两年四贝勒来请安的日子,也不会这样亲近许多。只是四贝勒中规中矩敬长辈,倒让太后那样飒爽的老人家没个意思。
禾青捂着嘴抿笑,“太后说的是。”
太后不给面子,拉着弘晖带着四福晋赞了一通,见四贝勒在一侧脸淡淡的,气不过又数落着让弘晖切记不可如四贝勒一般,其气性更是列举了一二三之多。四福晋强忍着笑意,弘晖沉稳不假,但年纪小小孩子性也有疯起来的时候。偏偏太后大费周章,以防为患的姿态。禾青听着却忍不住,侧过身子,肩头一颤一颤的,眼角挂满了泪珠子。
笑的肚子都疼了。
四福晋没见过四贝勒这样被吃了挂落,还面不改色的点头应和,太后见了更是得意,晃着脑袋说不够,叫了四福晋和禾青在身旁,絮絮叨叨还说了好些话。两人听的仔细,也知晓太后在宫中乏闷,四福晋也是头一回这样和太后贴心的说闲话。
四贝勒显出了平日里没有的耐心,弘晖几个孩子乖巧的坐在身边,大人们笑他们也笑,其乐融融。
德妃还在永和宫里等着,太后记着上回的事情,瞧着时辰便把话题戛然而止,给了生辰的礼,就放人了。禾青规矩的行礼,道,“等过几日,再进宫来陪太后。”
“好。”太后笑容满面,流露出满足的神色。
十四阿哥听闻四贝勒生辰不大办,却会带着人进宫聚一聚。朝曦跟着十阿哥满大街疯,十四阿哥艳羡不已,也见过几次。有意出宫,挑了小孩子喜欢的一套陶瓷娃娃。朝曦惊喜万分,她对十四阿哥没什么印象,没想到能收到这个嫡亲的十四叔亲自买的生辰礼物。
朝曦两眼汪汪,抱着半大的十四阿哥又跳又笑,十四阿哥对此也不拒绝。两人几乎是正式首次见面,表露出不一般的亲近,让德妃频频侧目。
好在时辰差不多,德妃让人摆膳。四贝勒和十四阿哥一人坐于德妃之下,朝曦跟着十四阿哥,禾青也干脆坐在朝曦边上,正对着弘晖。朝曦手短,禾青夹了两筷子,又勺了蛋羹,给弘昫吃饱,这才顾起自己。
一顿饭用的很冷清,德妃反而顾着十四阿哥,对着四贝勒始终淡淡的。虽然比着好似要亲近点,但是一想这是四贝勒的生辰,禾青也不敢去看四贝勒是何脸色。
弘昐还是和禾青坐了一辆马车,路上的时候,依旧沉默。
宫中的略热闹的氛围在永和宫消磨殆尽,四贝勒回来后,在正院那处坐了一会儿。禾青把弘昐托付给三儿,亲自送回西院,交代清楚。回头禾青遍吩咐兰英,“府里的奴才们也该走动起来,问问二阿哥还有那个说子,到底怎么回事。”
“格格喜庆,奴才今儿还没来得及跟底下的人说话,不过今儿人多些,自然好说。”兰英知道,她就是不问,到时也会有人问说子的事情,不言而喻许多的事情也会让奴才说嘴说出来。
禾青满意,尤其是女人家,只要是坐下来吃饭说话,家里家长是躲不了。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其说嘴能力更是登峰造极,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得知的。
占了朝曦的便宜,四贝勒晚膳是在妙鹤堂用的。四个人吃着瓜果,禾青捧着长一尺五,高不过一尺的玉雕出来。
禾青一日沉稳,没有说有礼,不说朝曦失落,四贝勒也心里不是滋味。只如今瞧见了,又是心头感触颇多,四贝勒怔愣着,反说不出话来。朝曦直接爬上来了禾青的怀里,趁着没人要说她,更是抱着禾青扭来扭去,蹭个不停,“额吉,甜甜好喜欢这个!”
四贝勒端着看了几眼,只见一男子五官清朗,眉宇大开,正一小女孩对着下棋。小女孩脸颊鼓鼓,两小腿在凳椅上乱晃。一侧躺椅睡了个女子,并怀里一个很小的孩子。仔细着,能看出他四人往日的神态精髓,很是灵动。
仿佛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