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天,安落,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说罢,萧歆竹回头,背向铭天,虽然没有声音,但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单薄的双肩正轻轻抽动着。
就算不用看正脸,铭天也知道,她在哭。
“我已经被选为太子妃。”
萧歆竹似乎是强压着哭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
“我知道。”铭天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潜入你的宫殿,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一旁的安落,终于不再白痴,适时的上前插话。
“是啊,郡主,铭天兄一路历经坎坷,山贼偷袭,俞太守冤狱,甚至铭天兄不惜得罪了萧摇光萧大人,就是为了来找你,你不能做太子妃啊,铭天兄才是最适合做你夫君的人。”
此话一出,郡主头微微侧过:“安落,你刚离营的时候还很讨厌铭天,现在这么护着他,看得出你们应该经历了不少,但你可知,你说的这话,可是大逆不道。”
“微臣知道。”
面对这般压力,安落却不在畏惧,而是大胆的进言:“但自齐明帝上位,我们氐族每年供奉激增,太子萧宝卷又蛮横无道,现在还要娶你。这简直欺人太甚,郡主,您难道真的愿意做这太子妃吗?你体内,也有一半的氐族人的血啊!”
“我知道!!!我也不想啊!”
萧歆竹再也按耐不住,回过头歇斯底里的喊道:“可我如果不从,氐族会是什么下场?铭天是我选的郡马,是唯一一个承认我的人,要我悔婚,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说到这里,这个白发美人终于承受不住,掩面痛哭,那哭声像是哀叹这命运一般,不甘,却又显得如此无力。
铭天看着这一幕,这个自己认为是对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无力的哭泣,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感到十分愧疚。
铭天是个男人,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男人的尊严也有。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掩面痛哭,感觉心都快被撕开了。
“铭天兄,你说句话啊,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快说啊!郡主都哭了!”
安落见郡主痛哭的模样又如何忍心?不知所措之下连忙拉着铭天的袖子摇晃。
但是,说不出来……
片刻的沉默后,铭天上前两步,来到萧歆竹近身,几乎是贴到了这个可人身前。
萧歆竹抬头,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铭天,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
而铭天也看着萧歆竹,原本就是血色的眸子,现在哭的眼睑发红,伊人泪水如甘霖般滴落。
感情决堤了。
抬起手,为她擦去刚滴落的泪水,感受着拇指上的温度,铭天俯下了身,向她那张绝世红颜凑近。
安落看到这一幕,顿时惊的下巴像脱臼一样张大。
铭天低身,一手揽住萧歆竹柳枝般纤细的腰,一手捧着她粉嫩的脸颊,低头一吻,扣住了她娇艳的唇。
萧歆竹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脑子蒸发了!
习惯性的贞操观,让她拼了命的反抗,双手在拍打铭天的胸口,脚也连连踢着铭天的大腿。
但是,这一吻浓缩了何等强烈的情感?萧歆竹的反抗显得杯水车薪。
刚才被推开一次的铭天,这次哪里会再让她推开,虽然被她打的很疼,但双手紧紧的抱住她,任是不让萧歆竹有半点溜走的机会。
不久,反抗变得羸弱,面对铭天潮水般的感情,还有这几天的绝望。
萧歆竹终于无法反抗自己,闭上眼,一边流泪,一边抱紧铭天,贝齿微启,不熟练,但又倾尽所有悲伤与爱意的,回应了这一吻。
两人吻的如此投入,以至于像盘蛇一般难舍难分。
铭天的感情这一秒得到了升华。
唇分,动情的吻,让两人的唾液都拉成一条细丝,似乎还不舍的分开。
萧歆竹又哭了,因为这一吻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后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
萧宝卷玩物丧志,不理朝政,天下皆知,如果他继位,必然会是一代绝世昏君,做他的太子妃,恐怕等同成了他的玩物,一旦被玩腻了,就会像他喜欢玩的老鼠一样扔到哪个角落里自生自灭吧。
而这,就是萧歆竹的未来,无论齐明帝病好还是驾崩,这个未来马上都会来临,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