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嘴角的弧度甚至微微扬起，可陆筝能感觉到，他不开心。

甚至，他觉得，秦奕扬好像在哭。

那双眼睛，一点也不开心。

喜欢，对他而言，是一种很美很幸福的感情，就算只是听到别人说，就算对象不是他，他都会觉得幸福。

他从来都不知道，能有人把喜欢，说的那么难过。

他的心情，也被感染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胸口。

伸手，盖住了那双眼睛。

“奕扬，不高兴就不要这样笑。”

秦奕扬没动，不过陆筝感觉到手心痒痒的，应该是秦奕扬在眨眼。

手还是被秦奕扬移开了。

秦奕扬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筝儿，你不懂我说的是什么，对吧？”

虽然是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都不需要陆筝回答，他的眼神，已经给了秦奕扬答案。

手被秦奕扬抓着，又被秦奕扬搂着，靠的很近。

陆筝又看到秦奕扬的脸在朝他靠近。

刚才都已经被他暂时遗忘的画面，又出现了。

陆筝慌忙想要躲开，可，秦奕扬是有备而来，他又怎么躲得过。

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嘴唇上的触觉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亲密了，总还是有些排斥的。

不过这次，秦奕扬不像之前亲了那么长时间，而是很快就移开了。

陆筝怒视着他。

他却是笑出声来。

放开陆筝，手轻佻地想去碰陆筝的唇角，却被陆筝躲过。

这次秦奕扬也没强迫陆筝。

只是无奈摇头，笑容中充满苦涩，“筝儿，你看，我对你的喜欢，就是刚才那样。想要和你接吻，想要和你有更亲密的接触，想要和你一起生活，想要和你结婚，想要站在你身边告诉每一个觊觎你的人，你是我的人，我是你丈夫。我喜欢你，爱你，把你看成伴侣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

他的表白，换来的却是陆筝迷茫地摇头，还有那淡淡的抗拒。

“可是，我也是男人。”

那声音，迷茫又有些委屈。

而且，似乎，委屈更重一些。

这种感觉，真是要多怪异又多怪异。

明明委屈的应该是他。

可，怎么好像反过来了。

“是，我承认，一开始我眼神有问题，错认了你的性别。”

看到陆筝瞪大眼睛委屈地等他，秦奕扬不敢告诉陆筝，他是直到不久前才知道这个事实的。

莫名地觉得，如果他那样说了，陆筝会讨厌他也说不定。

“可是，我一直都觉得，筝儿穿这种衣服更好看，总觉得筝儿穿女人的衣服，留女人的长发会很不协调。或许，潜意识里我早就意识到了筝儿的性别。

不过，对我来说，筝儿的性别是男是女没什么区别，只要是筝儿就好。筝儿也不喜欢穿女人的衣服吧？我也不喜欢。今天要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会委屈筝儿的。以后我们再也不穿了。”

没说在知道陆筝性别后，他的那番挣扎。

其实，他的那点挣扎真的没多久，他也庆幸自己没纠结太久。

不然，等他醒悟，就真的没戏了。

“你是说，你的喜欢，是想和我……结婚……的那种？”

陆筝想了很久，才有些不确定，‘结婚’那个词，他用了很久，才说出口，不知道是在努力想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还是犹豫着不敢说那两个字。

秦奕扬在他开口的时候心就提起来了，生怕陆筝说什么回绝的话。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陆筝才这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而且，还是用那么不确定的语气。

好吧，他承认，今天的事，他为了不让陆筝半路后悔，隐瞒了很多，可，他觉得他说的其实都很明显了，怎么他的筝儿还停留在这个层面上啊！

难道不是应该思考，要不要和他过一生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