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爷和尚夫人也吓傻了,再蠢笨他们也知道庄秋谊来者不善。他们之间隔着庄秋语的血仇。
庄秋谊一眼扫过去,将尚家人的惊恐尽收眼底,没有故弄玄虚,直切正题:“阿元因为你们照顾不当夭折,不过你们付了赎金,是劫匪言而无信,最后那伙货=劫匪也被判了刑,阿元的账就算扯平了。”
话说如此,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放松。没了阿元,还有阿宝,还有庄秋语。
想起阿宝,尚夫人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庄秋谊接着说道,“我姐被你们逼着走上那条路,最后还被裴应杀害。”
尚家四口面无人色。
“裴应已经死了,这笔账扯平一半。还剩下一半,要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我姐绝不会走到这一步。还有阿宝,她是活生生被你们害死的。”
意识到什么的裴欣彤瞪大了双眼,大哥,大哥的死难道不是意外。
迎着裴欣彤不敢置信的目光,庄秋谊微微一笑,“你大哥是我们弄死的,只需要一点点病毒就能办到。”
望着悲愤的裴欣彤,秦萍冷冷一笑,“别在这装受害人家属,你大哥杀我爹杀庄家姐姐的时候,可没手软。”
庄秋谊友情提醒了一句,“她是我姐司机秦叔叔的女儿,你们都没想到过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吧。呵,你们这些人,仗着权势就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不就是觉得不用付出代价吗?”
说罢,庄秋谊再不跟他们废话,也没闲情逸致享受猎物绝望。办完了事,她得赶紧撤,上海虽然乱成一团,应该没人有空管她的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早点离开上海早日脱险,她还得留着自己的命回港城算账。
庄秋谊干净利落地让她们付出了代价,用专业的手法挑断了他们的脚筋,咬牙切齿:“你们不是爱裹小脚,欣赏残缺美,我让你们欣赏个够。可惜我时间不够,就这样吧。一只脚是阿宝,另一只脚是我姐。”
轮到尚修杰时,庄秋谊话下手更重,阴测测道,“很痛是不是,阿宝也痛,我姐更痛。”
尚修杰两股战战,手脚并用想跑,却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原地扭动。秦萍踢了一脚,按住他,“你不是自诩新派人士,要破除封建冲破包办婚姻,怎么轮到自己亲女儿身上就不破除封建了,伪君子!”
最后是裴欣彤,庄秋谊冷冷凝视她:“我那么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但是我不会伤害你女儿。可你呢,你对不起我姐,你也有女儿的,你受过新式教育,你肯定知道裹脚是错误的,但是你出于各种考量选择了袖手旁观。”
惊恐、后悔、哀求等等情绪交织在裴欣彤脸上,自从阿宝夭折后,悔恨便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要知道会造成这样难以挽回的恶果,她肯定会竭尽全力阻止,而不是碍于婆媳情分半途而废。
仓皇无助的裴欣彤试图后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庄秋谊面不改色地动手,她当过战地医生,见惯了血肉模糊的场面。
淡淡血腥气萦绕在小树林里,尚家四口躺在地上抽搐翻滚,嘴里发出高高低低的呼声。
庄秋谊没再多看一眼上车,对秦萍道:“走吧。”
她的仇报完了,至于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造化,以后他们混的好混的坏都和她无关。
那是他们的人生,她也有自己的人生。
第164章 失去光环的女主1
一回到本体,磅礴的功德之光蜂拥而来,上个世界能做的事情特别多,相应的功德也更多。
阿渔愉悦地甩了下更加蓬松柔软的新尾巴,至于掉下来的旧尾巴,掉就掉吧,她已经掉习惯了,哪天不掉她才要不习惯……才怪。心里并不这么想的阿渔面上一派从容,将上个世界的经历向庄秋语娓娓道来。
庄秋语一袭丁香色苏绣旗袍,安安静静地听着,慢慢的神情随着阿渔的诉说变得生动起来。
真好,阿元阿宝健康长大,结婚生子。秋谊和晓峰喜结连理。她在乎的人都幸福着。对不起她的人也得到相应的报应。
明亮的双眸染上水光,庄秋语深深一躬:“谢谢仙长。”
阿渔如往常一般送了她一缕功德之光送她去投胎,惆怅地将尾巴收进储物戒,戒指里的尾巴都够做件法衣了,可一个残酷的问题摆在眼前,猫怎么穿法衣?!
哪怕是为了穿上漂亮的法衣,她也得努力成仙啊!
……
阿渔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红又肿的痘痘布满整张脸,甚至蔓延到脖子以下,有些已经渗出组织液,看得人头皮发麻。长满了痘痘不算,五官因为肥胖变形,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七,单位公斤,怎一个惨字了得。
就算她是一只猫,但是她的审美更高,宿主这形象委实辣眼睛。
阿渔面无表情地走出洗手间,翻出原主以前的相册,她得缓一缓。翻着照片,阿渔心平气和下来。原主桑榆并不丑,相反还是个大美人,拿过紫薇金杯的影后,怎么可能丑。桑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匀亭,气质又冷又飒,美得咄咄逼人,在美人辈出的娱乐圈都是出了名的高颜值。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昭示着门外人的心情。
阿渔起身走过去,透过智能猫眼,见一个四十上下的干练女人立在门口,这是桑榆的经纪人俞佳湘
“桑……”饶是有心理准备的俞佳湘乍见阿渔还是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先是是被阿渔惨不忍睹的形象,继而是惊讶她居然没戴口罩。要知道自打桑榆容貌身材出问题以后,她就不敢见人,能不见人就不见人,不得不见人必定全副武装。
想起来,俞佳湘一颗心就抽抽地剧痛,痛不欲生那种。桑榆是她一手捧出来的,凭她的美貌,凭她的演技,凭她的双商,如无意外怎么着也能红个十年。可偏偏就该死的出了意外,星途毁于一旦。
阿渔让开一步,方便俞佳湘进来。
俞佳湘下意识走进门,心思还在悲愤惋惜上,走了两步,忽然愣住了,扭头愕然看着阿渔。
阿渔也看着他。
俞佳湘不忍直视地扭过脸,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多看桑榆的脸,尤其是想起她曾经的容貌,对比太过惨烈。
扭开之后立刻想到她越来越敏感,俞佳湘强迫自己转回来,却见她神色如常,嗯,这个神色只能从眼睛里看出来,当前实在是难以在她脸上找到一块好皮肤,更无从说神情。
唯有一双桃花眼还勉强保留着几分曾经的风采,瞳孔颜色有些淡,琥珀一样的色泽。有人这样评价她的眼睛,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眼角。用粉丝露骨的话来说,被看上一眼就能石更。
阿渔静静凝视俞佳湘,目光不闪不避,从容坦然。
恍惚之间,俞佳湘似乎看见了巅峰时期的桑榆,自信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终于意识到违和之处,这段时日以来,萦绕在桑榆身上的自厌彷徨阴郁不翼而飞。
俞佳湘惊讶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