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贵。”顾子夕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我的钱现在也没人花了。”许诺扯了下嘴角,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许诺花了三十几万,给顾子夕从里到外配齐了一身。
“真的很贵呢,我一年的工资啊。”许诺看着顾子夕手里大大小小的纸袋,轻轻叹了口气:“原来你这么有钱呢,难怪那些人盯着你不放。”
“他要的不仅是钱、还有权,那种一呼百应、一句话便上百人围着他们转的感觉。而顾东林,则从骨子里想战胜我爸——只要是我爸的,他什么都要抢。”顾子夕皱着眉头,在提到顾东林时,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冷意。
“原来是这样。”许诺点了点头,挽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去:“人啊,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欲望呢。”
“欲望会让人心变得扭曲。”顾子夕沉声说道。
“我的欲望很简单,以前是希望许言能活着;现在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快乐的在一起。”许诺慢慢的说道。
顾子夕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冲动的想说:“好,我放弃对顾东林的报复,争取早些出来陪你和孩子们!”
只是,这终究也只是冲动而已,他只是握紧着她的手,心里的决定只是动摇,却无曾更改。
离目标越来越近的紧张和兴奋,这紧张和兴奋,让他将其它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暂时放到了一边;甚至忘了,在许言去世的时候,他也曾想放弃一切,只陪在许诺的身边。
到底,还是心里的恨压过了爱。
两三天的时间后,许诺慢慢习惯了心头那股沉暗的气压,心里阴郁的情绪似乎也渐渐习惯,而心底的倔强似乎也被这股阴郁之气压得反弹起来——许言的每一次病发都可能死亡,她都一个人挺过来了。不过是三年的牢狱之灾,她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她是许诺,她经历过生离、她也面对过死别,那么那么多的恐惧,没有什么情况是她捱不过去的。
三年,不过是一晃而过而已;三年,不过是这一局最后的落子时间而已——她,等得起。
十一月的阳光,炙白得泛着冷意,但照在身上,却依然感觉淡淡的温暖;轻轻的闭起眼睛,将这样的温暖那么刻意的停留在脸上——她一个人,又何妨。
“今天去公司吧。”许诺转过身来,看着刚挂掉公司电话的顾子夕说道。
“不用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顾子夕放下电话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搂她在胸前,柔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想去公司了,我怕你不在的时候,那些工作会让我傻掉。”许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沉静说道:“还有,我想吃公司楼下那间餐厅的酱香排骨饭。”
顾子夕沉眸看着她——阳光打在她满满的笑脸上,弯弯的眼睛是种别样妩媚的感觉:似乎还是刚认识时候的模样,简单而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