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姜清禄还是心疼,“怎么不多休息几日,爹爹还说一会儿过去看你的。”

姜婳笑道:“爹爹放心,我真的没事了。”调整几日,她已将心中的仇恨压制的更深,为着有朝一日,将那些人一个个的碾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许氏拉着姜婳在玫瑰椅上坐下,“早膳可用过了?我特意让厨房帮你做得冰糖燕窝粥,你要多吃些。”不过短短几日,姜婳瘦了一圈。

姜婳乖乖道:“都吃掉了。不过婳婳今日过来是同想同爹爹要几个人。”

“婳婳想要谁?”姜清禄问道。

姜婳就道:“因着这次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我院中都是丫头,爹爹拨给阿屼的那两个小厮,我用起来也不方便,就想从爹爹这儿要两个小厮过去,另外还希望吴教头每日抽些空闲教阿大一些功夫,阿大是个好丫鬟,也护着我,她有两把力气,若能有正确的引导,身手想必不错,往后出门带着她,也多两分安稳。”

姜清禄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问她:“婳婳想要哪两个小厮,铜钱跟元宝可成?”

姜婳摆摆手:“不用,铜钱和元宝是爹爹惯常用的小厮,我另挑两个便是。爹爹手上还有哪几个小厮?”谨兰院的小厮不少,常用的没几人,剩余几个连谨兰院都进不来,留在外院做些打杂跑腿的活儿。

许氏去拿了单子过来,指着上头几个,“这几个都挺勤快的,腿脚麻溜,婳婳想要哪两个?”

“明安,明成,就这两个吧,可是一对兄弟?”姜婳指着上头两人问。

许氏点头:“的确是两兄弟,买回来也有好几年,不过你爹爹身边常用的小厮只有两个,他们两兄弟就留在外面做些杂活。”

姜婳对府上的下人很了解,姜清禄手底下的不少护卫和小厮都很忠诚,当年姜家出事,很多愿意留在姜府暗地接济她们妇孺,只可惜后来全被姜映秋找理由发卖,这两兄弟便是其中两人,爹娘去世后,他们留在府中,很照顾姜家几个姐妹。

是能够信得过,值得去训练的人。

姜婳软声道:“爹爹把他们两人的身契也交给婳婳吧。”

姜清禄哪儿会说个不字,他这个闺女就是要天天的星星,他都得去想法子。姜婳是他还未发达时跟许氏生的女娃,小时候便乖巧得不得了,他永远都记得这小丫头软软的抱着他的颈子,乖巧的喊爹爹的时候,软的他一个粗狂豪爽的大男人心都化开。

姜婳拿到明安明成的身契,装在贴身的袖袋里才又开口道:“爹爹,婳婳还有一事想同你说,前些日子云姨娘来谨兰院闹,我就让人把她捆了扔柴房去的,爹爹觉得可要将她放出来?”

姜清禄冷着脸:“她是活该,不用放出来,往后怎么处置,你们说了算。”

“那再关个几日吧。”姜婳现在头疼,也不想听她叫板,多关几日挫挫她的锐气,就不见哪家的姨娘胆敢顶住姑娘和太太的,二来也算杀鸡儆猴,给高姨娘瞧瞧,让她老实些。

姜婳又问过许氏教养嬷嬷跟几个庶妹的事儿,许氏忙道:“婳婳不必操心这些,我都处理好了,请了两个教养嬷嬷过来,娢姐儿娣姐儿也都老实着。”

陪着爹娘说了会儿闲话,姜婳才转身回了皎月院。

不大会儿,秦妈妈领着两个小厮和吴教头过来,两个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吴教头是姜清禄那些护卫的教头,身材魁梧粗犷,功夫不错,姜婳平日见着也要唤一声吴叔叔的,两个小厮站在院子里等着问话。烈日炎炎,两人也不敢乱动,安安分分站在那儿。

吴教头则是被珍珠请去偏厅坐着。不大会儿,姜婳领着阿大过去偏厅,见到吴教头,她温声道:“吴叔叔安好。”

吴教头忙道:“姑娘客气了,使不得。”

姜婳说明来意,又道:“我这个丫鬟是个好苗子,力气也颇大,吴叔叔瞧瞧她可还如意,若能入吴叔叔的眼,往后吴叔叔多教教她,我身边若是有个会功夫的丫鬟,爹娘也能放心些。”

吴教头喊阿大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手骨,眼睛倒是一亮,大笑道:“姑娘身边这个丫鬟可是个好苗子,既如此,我就托大,当她一回师父,往后她便跟着我学功夫,也能护姑娘一二。”

阿大欢欢喜喜的喊人:“师父。”

此事便算定下,往后每日阿大过去跟着他学两个时辰的功夫。

等吴教头和阿大离开,姜婳让丫鬟们喊明安明成进来,她端坐在太师椅上,端起青花缠枝纹茶盅抿了口茶水,末了,未将茶盏放心,放在手心中把玩着,等到明安明成进来,她扫了一眼过去,两人低垂着头,毕恭毕敬,跪下给她请安。

“起来吧。”姜婳这才把茶盏搁在一旁的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不轻不重,却足以震到两个小厮。

两人站起,未敢抬头,他们常年在谨兰院的外院待着,听闻府中大姑娘长的国色天香,他们不敢抬头去看姑娘,怕一会儿看的呆住被姑娘以为他们轻浮以下犯上。

姜婳缓缓道:“我把你们从爹爹那边要过的,你们可都知道?”

明安道:“小的们已经知晓了,姑娘有何事尽管吩咐。”

“我要了你们过来皎月院,那便是以后都要留在皎月院,只有我一个主子,可听懂了?”见两人应喏,姜婳继续道:“我说的是,往后吩咐你们做的事情,不许透露给任何人,任何人问起,哪怕是我爹爹,都不许说,你们可懂了这个意思?”

两人都算机灵,立刻懂得小主子这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求他们只忠于她一人。

两人立刻道:“奴才们晓得。”

姜婳道:“眼下还的确有事让你们跑几趟的,帮我去沈府和谢府盯梢,最好能打探打探两家的动向,隔两日来跟我汇报一声就成,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要立刻回来同我说,一会儿去珍珠那儿拿些银子,你们搁外头打探消息的时候用。成了,你们散了吧。”两人虽有忠心,却还要会办事儿才成。

两人应喏退下,退至门口时,也没人敢抬头看姜婳一眼。

两人从珍珠哪儿各支取百两银子,当天就出府去两家盯梢,隔日傍晚回来跟姜婳汇报,谢家听说谢妙玉自打衙署回来,有些被吓住,大病一场,病才初愈,这个时代女子进衙署算是名声都毁掉了,谢妙玉想要毁掉自己表妹容貌的事情已在苏州传开,人人唾骂,犹如过街老鼠,连谢家大门都不敢出。

姜映秋上头无公婆,她公婆死的早,当年她生下谢妙玉伤了身子,自此不能生养,那会儿谢父宠爱她,不肯听父母的意见纳妾,可也闹不住爹娘天天闹腾,便同姜映秋商量纳个良妾回来,生个儿子抱在她的名下抚养。

姜映秋同意下来,可良妾还没纳回来,谢父的爹娘在去探亲时,马儿失控,从山路的崖上跌落,连带着车夫三人摔落山崖,尸骨无存。

谢父大悲,为其父母守孝三年,自然没有在纳妾,自此也未再提过纳妾之事。

想起这件陈年旧事,姜婳心里忽存了些异常,姜映秋连着一母同胞的弟弟都能下毒陷害,一双要求她丈夫纳妾的公婆,怕也是敢轻易出手,毕竟实在太巧,又只有姜婳知晓她这位姑母的真面目,真正的心肠歹毒,没有人性。

不过没有实质证据,姜婳亦不能肯定。她还有些奇怪的是,姜映秋的心肠歹毒到如此,当真是爹爹的嫡亲姐姐?哪有亲人能这般毒害自己的家人。

改日抽空,她要去问问爹爹才成。

收回思绪,她道:“你们继续说吧。”

明安喏了声继续道:“老爷从梁州回来便知表姑娘害姑娘的那件事儿,虽没找上门,却暗地里使了些手段,谢家的几间商铺无人光顾,生意惨淡,不少谢家的宗亲上门质问表姑娘,为何如此歹毒,连累谢家名声……姑太太也忙的焦头烂额,奴才还打听到,表姑娘整日在府中念叨着沈家公子的名讳,好似想让姑太太去沈府商谈亲事。”

姜婳望向两个小厮,他们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去守着两日,连着宅内的事情都能打探到,算是可用之人。

明成也汇报道:“沈家公子好似受了重伤,听说昨日才清醒过来,具体为何受伤,奴才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