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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海的挽留 2242 字 2天前

桓澈冷笑。

果然传得快。

他这回又要在滨海扬名了,还是一帮乌合之众沆瀣一气为他买的名声。

可怜那群乡绅还妄图以此笼络他,却不知他们自掏腰包大出血,到头来里外不是人,被人利用个彻底。

桓澈在苏州府各处巡视一圈,待到真正启程北上归京,已是二月末的光景。

下月就是万寿圣节,他能赶上还是要尽量赶上的,毕竟他已离京大半年,再慢慢悠悠晃回去错过了父亲的生辰,不太妥当。

两人一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终于在万寿圣节前两日抵京。

顾云容入城时,悄悄掀起帘子往外看了几眼。

历经了崇明岛上的那一段之后,她再度看到燕京的富贵祥和,总有一种恍惚之感。

两人才入府,未及喘口气,便有内侍来宣召。

桓澈奇道:“公公倒来得快。”

内侍笑道:“万岁爷吩咐了,让这边看着,您一回来,就来传召。”又看了眼顾云容,鞠腰施礼,特特补道,“王妃也一道入宫。”

第八十五章

桓澈问可有何急事,内侍道:“老奴也不甚清楚,不过老奴瞧着,万岁神色如常。”

这话便是说,约莫不是什么坏事。

桓澈命人送走内侍,回头对顾云容道:“一会儿若是父皇让你去谒见皇后,你就去做个样子,但不必在她宫里盘桓过久,坐上片刻表个意思就成。”

顾云容问他可是猜着了什么,他道:“统共就那么些事,也没甚好猜的。你只需记住,你身后始终站着我。”

顾云容微抿唇角。

桓澈有一点十分得她的心,就是能让她生发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两人拾掇妥当,齐齐入宫。

到得御前拜见一番,贞元帝果转向顾云容:“你离京也有大半年了,皇后十分惦念你,我且留七哥儿在此说话儿,你去往皇后宫里走一趟。”

顾云容暗诽,皇后惦记她什么,惦记她许久没去看她摆谱儿了么?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一丝不显,恭恭敬敬跟皇帝施礼告退。

贞元帝见顾云容出去,这才看向儿子:“你可真是福泽深厚之人,那般凶戾难缠的恶徒,你竟摆平了,朕看你的捷报上说,此番斩首有一万之众?”

斩下首级一万,实际斩杀的倭寇数目应在三万以上,堪称战功彪炳。

桓澈应是。

贞元帝似笑不笑:“怎么,眼下不怕木秀于林了?从前问你事情,不总是一问三不知么?交给你个什么差事,一张脸能拉得比驴脸还长,仿佛朕逼你去上吊一样。”

桓澈垂眸道:“父皇说笑了,儿子有时是当真鲁钝。至若临危受命,父皇每予重任,儿子皆诚惶诚恐,深怕绠短汲深,误了大事。”

贞元帝锋锐目光从桓澈身上扫掠而过,微哂。

他这小儿子有个本事,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从来满面正色,仿佛他所言每一字皆是肺腑之语。

桓澈知他父亲看穿了他的鬼话,但也并不惧怕。他父亲喜欢聪明人,此间所谓聪明人,即知道自己何时应去办何事的人。

先前蕲王还在储位上坐着,众亲王也都较为安分,他自然不能出风头,但眼下局面已到了这个地步,他没必要藏头藏尾的。

不过此番他请缨南下,并非打着出风头的主意,只是因着何雄冒名,他必须亲自处置此事。

贞元帝的话茬仿佛跟着他的思绪一般,转而提起了宗承,说他得信,知倭王也去了苏州,问倭王亲至,可是有旁的企图。

桓澈想了一想,说了何雄冒宗承之名的事。

贞元帝笑道:“照你这样说,你对海寇头子之间的事知之甚多,那不知,你可是放了他们的血去犒赏三军的?”

顾云容坐在添额宫里吃茶时,还禁不住慨叹桓澈料事如神。

他在路上就与她说,皇后约莫会跟她打听南下期间他们逗留何处,以及为何会回得这样晚。

结果冯皇后果然是在反复问这些。

她照着先前跟桓澈商议好的说辞一一答罢,就跟冯皇后透出了要回府的意思。

冯皇后搭她一眼:“才来就要走?我已命人下去预备着了,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用膳,一会儿老七那头回罢话,也将他叫来——你且安心坐着,我还有好些话要问。”

顾云容一路舟车劳顿,眼下只想作速回去浴了身好好睡一觉,不想跟皇后磨。

但冯皇后并不打算放过她,甚至还转而问起了她这阵子的月事,这是又要关心起她的子嗣之事了。

顾云容忽道:“儿媳此番南下,得了个养颜秘方,本是要呈于母后的,但今日进宫匆匆,忘记带在身上了。不如这样,儿媳而今先回,规整一下,明日连着方子跟所要用到的物料一并带来,母后以为如何?”

她生来音娇声软,又久惯轻言细语,即便是忽然岔题,也听来如春风拂煦,又兼她微微垂首,瞧着只觉她柔顺乖觉,看不出半分不耐的意思。

冯皇后一时被噎,却偏生说不得她。

因为她竟忽然对顾云容所言的养颜方子生出些兴致。若是旁人来跟她说这一茬,还勾不起她的兴致,但顾云容却是不同。

冯皇后的视线不由在顾云容脸上流转一番。她这儿媳妇,雪肌玉骨,外间天光倾泻在她面上,宛若顺肤淌下一般,直令人惊叹,几乎禁不住伸手试探一番,看是何等细腻柔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