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女人黑色的长裙曳地,长发柔软的披在肩上,只是踩着五厘米的红色高跟鞋,便能和按住吴琳的那两个一米九的大汉齐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只除了无名指上那一圈白色的银戒昭示着她的身份。

解笙歌。

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红唇烈焰、气势惊人,真人比照片上看到的更加美的令人窒息。她一双如玉修长的手去抚摸吴琳最钟爱的那款鹿角吊灯上伸展出来的黑色桐木-------因为身高惊人的缘故,这个动作由她做起来竟然格外的轻松。

长时间的寂静和这样不舒服的姿势使吴琳自觉受尽了屈辱,而自从和沈天鹤在一起之后,她便再也没受过这样的轻视!奇异的是愤怒并没有使她开始失去理智的怒吼,反而收敛了目光低垂下头,楚楚可怜的开始乞求:“姐姐……你叫他们松开我好不好?”

解笙歌置若罔闻,吴琳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按住她的那两个大汉倾时间便又狠狠的压了下来!

!!!!!

这些贱人!!!

“不要动不要动啊。”解笙歌这才说话,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吴琳一眼:“你床上功夫想必非常不错,应当知道,男人是最经不起挑拨的。你这么年轻貌美的身体在他们下面一扭一动,如此引诱,届时发生什么事,我也不能保证了。”

吴琳心里一紧,面上又撑起可怜的乞求:“姐姐……你叫他们松开我吧……我皮糙肉厚随您处置都没关系,只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话还未尽,但意思已经足够明确-----自己身怀沈家骨血,解笙歌总不能罔顾这一点,随意乱来吧?

吴琳这张自以为是的底牌使解笙歌微微一顿,松开手中握着的鹿角,女人一步一步逼近沙发,最终站在吴琳面前怜悯的问:“孩子?”

解笙歌偏头一笑,屈身用冰凉的指尖戳了一下吴琳的脸颊,轻声说:“小吴,你还太年轻了。”她说完这个便挥手示意保镖松开吴琳,亲手将她扶起来,等两人在沙发上一同坐好才道,“想必你小时候读书并不太认真,因此不晓得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这个道理,我今天就来教给你听。”

解笙歌说话的语气极轻,尾音部分微微加重,吴琳莫名觉得毛骨悚然,开始觉得自己这次确实是轻举妄动了---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完这些,解笙歌便继续开口说:“如果你想保持一样东西有价值,那么必须有两个条件。”她伸出两根洁白的手指,连指甲的形状都小巧圆润:“首先,这样东西必须是真的。其次,这样东西,或者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两个条件,你只需满足其中之一。”

“小吴,只要你满足了这两个条件中的一个,那么你肚子里的这块肉,”解笙歌握住了吴琳的手,轻轻说道:“就价值千金。”

被握住的手、解笙歌微微魔性的话语还有此刻昏黄的灯光,三者在整个空间里制造出一份化不开的恐惧,吴琳手微微一抖,张嘴张了几次都无法发声,最终才说:“……可我真的怀孕了……”

“傻姑娘,没人说你是假怀孕。”解笙歌轻轻一笑,启齿张唇:“可首先,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不是沈家真正的种。”

“而其次,这个半种,不是独一无二的。”

她放开吴琳的手,转而覆上自己黑色长裙覆盖着的肚子,总结道:“你不被沈家承认,而我怀孕了。”

这两个条件,吴琳作为小三的角色,永远不能满足,所以她肚子里那个沈天鹤留下的种,毫无价值。吴琳咬着唇,抖索着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解笙歌目含怜悯的看着她:“你在等沈天鹤来是不是?”

“所以我说你还太年轻了。”

解笙歌说到此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以为我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沈天鹤告诉她的……

解笙歌居高临下,脸上终于显露出嘲讽之意:“相信男人枕边的情话并不是你最愚蠢的地方,但不自量力的想要和你根本无法企及的人一战,这才是你最最愚蠢的错误。”

“吴琳,只要你稍稍留心沈天鹤周围的动静,就该知道解家和解笙歌,永远不是一个你能羞辱的对象。”

“如果我是你,大可找个僻静的地方生下这个孩子,沈天鹤想必很愿意为这个孩子付出源源不断的抚养费,但你为什么要寄那样的照片到解家,好来自寻死路呢?”

解笙歌可惜的摇了摇头:“多么愚蠢。”

沈天鹤不会来了……自己早早的就发出的讯息,他现在还没露出半个人影……不会再来了。吴琳蜷缩着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多么危险,恐惧感开始萦绕着她,竭力使自己缩到沙发的角落,泪水滑下来问:“你想做什么?”

解笙歌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反问:“做什么?你是说我会如何惩罚你吗?”她边问,目光便转到吴琳的肚子上,吴琳霎时一惊,这一生的母性都在此刻发挥殆尽,护着肚子哭着说:“……不要……”

而后来她就开始痛恨,那时候自己为什么要愚蠢的说出那两个字。

吴琳这样护崽子倒使解笙歌一惊,顿了三秒钟才笑着说:“你以为我要打掉你的孩子?”

“淑女可不做这样的事。”她提着裙子走到餐桌旁坐下,抚平根本看不出来的褶皱,沉默了半晌才最终道:“我要惩罚你生下这个孩子。”

……

别墅一时寂静,吴琳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解笙歌微微一笑:“我可不像你,只晓得凭借一腔傻气来闯荡世界,来找你之前,我托人调查了你。”

“来自s市是不是?父母是中学老师,工资不高不低,在学府区有一套住房。”解笙歌看着吴琳,目光微闪:“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家庭不算富裕是不是?吴女士和吴先生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师长,平时帮住贫困的学生也从来不求回报。”

“在这样的家庭下,你怎么会去同学校里那些有钱的孩子进行攀比呢?大学考的不算很好,却要求父母将你送到a大影视附属学院,多么烧钱的一个地方。”

解笙歌手指相互摩擦着,轻轻感叹:“多么自私的一个人哪。”

连年迈的父母都要尽力压榨他们的价值,这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呢?

“父亲曾经说过,惩罚或者说报复一个人,那么就一定要报复到最根本的地方。我非常喜欢这个说法。”她终于道:“我惩罚你生下这个孩子,一辈子都被他所困,不能结婚、不得快乐。”

“你看着他就会想起沈天鹤的负心,看着他就会想起今夜的恐惧,看着他就会永远记得你所遭受的一切欺辱。”

解笙歌红唇亲启:“他就是你屈辱的见证。”

“而因为你的自私和狠毒,吴琳,你不会爱上这个孩子,你会憎恶他、咒骂他,等他长大之后,他也会反过来这样对待你。”

“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但你会被这个你唯一的亲生骨血所憎恶。”

“这就是你的命运。”

解笙歌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仿佛预言一般,吴琳缩在沙发上听着她魔咒般的话语动弹不得,护住自己小腹的手却慢慢松开,发出死亡一般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