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打心里说,我不想回警局,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把白头翁逮住,我很期待看他被押解出来的那一刻,甚至要是没忍住,我还可能对他吐几口口水呢。

我急了,凑到对讲机旁边,想跟姜绍炎理论几句,但他不给我机会,又下线了。

b组负责人只认姜绍炎的话,立刻让我走。我寻思好说好商量,没想到刚说几句,负责人就烦了,拿出一副驱赶我的意思了。

我无奈的一叹气,心说算了,自己一个小法医,没啥发言权。

本来侧门那里停着黑轿车,我要是开它回警局正好,问题是,我没车钥匙。

我又嗖嗖的跑到医院正门口,想打出租车。

这里很热闹,一方面停着两辆特警车,另一方面刚才又是火警又是撇桌子的怪事,也都传到这里来了。有一小堆人聚在正门口,要么探头跷脚的看热闹,要么对特警车品头论足,猜测发生啥事了。

我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个出租车正好打着空车的牌子,但司机没在车上,估计也在热闹呢。

我喊了句打车,算是给司机提醒了,又奔着出租车去的。

司机挺有意思,或许是被我现在这德行吓住了。我浑身挺脏额头又全是血的。

我刚坐上来,他也钻进来了,但不问我去哪,反倒苦着脸对我说,“老兄啊,我车坏了,要不你换一辆吧?”

我可不信他说的,他车坏了还有闲心看热闹?明显就是不想拉我罢了。

我本来就憋着气呢,这下火了,对着车座狠狠拍了一下,对司机吼道,“你敢拒载?以后还想干不?”

这司机也是个老油条,根本不怕我这么说,依旧苦着脸,想把我逼下车。但我又来了句,说自己是警察,有事要马上回警局,这话让他敏感了。

我兜里没带警官证,不过也不用证件来证明啥了,我当了这么久警察,在言语间,都能露出一些警察的气质了。

司机没法子,只好起车带我离开。

我真有点身心俱疲,也不想再说话了,就靠在副驾驶上,呆呆的望着前方路面。

这样走了有五分钟吧。这出租车的车载对讲机响了,有人问了句,“t3586,你在哪呢?”

其实这话是群发的,t3586也一定是车牌了。没想到这辆车的司机有反应了,他拿起对讲机,反问一句,“我刚路过天马大厦,谁找我?”

可对讲机里没反应了。出租司机还忍不住又骂了句,说谁跟他开玩笑呢?

我本来也就是听听。但没一会儿,我看倒车镜发现,有一个摩托在我们后面出现了,还飞速的靠近。

我有点敏感,也一下坐直身子了。我有个想法,刚才对讲机的问话,不会跟这摩托有关吧?

这样等它追到与出租车车身平齐的地方时,我留意到,摩托司机的头盔没有挡风面罩,反倒是挡风镜。这样把他头发和脸都显出来了。

他白发,一脸全是褶子,不是白头翁还会是谁?

我慌了,也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从楼里混出来,并追上我。

我的样子被出租司机瞧在眼里,他也不明白我到底慌个什么劲,还跟我说呢,“警察大哥,你咋了?”

没等我回答。白头翁的摩托已经开到副驾驶旁边了。他真狠,跟变戏法似的,腾出一只手,拿出一个小铜锤来。

他让摩托跟出租车的车速保持一致,又用小铜锤对着副驾驶的玻璃狠狠砸了两下。

伴随着啪啪两声响,玻璃上漏了两个好大的洞。我吓得急忙往里凑了凑。

出租司机一下来气了,也不问我了,反倒对着白头翁大骂,说这老犊子没来由的砸他车,纯粹找死呢。

这出租司机也是个挺冲动的人,他一打方向盘,让出租对着白头翁那边偏去,想反撞摩托一下。

要在平时,摩托被这么撞到,保准是一场很严重的车祸,但白头翁真强,出租车刚一偏,他的摩托也一偏,有节奏的保持着一定距离。

出租司机愣住了,这一刻,他一定是回过神,猜出了什么。

白头翁好不容易不砸玻璃了,我终于能临时喘口气。我是一边拿电话,一边跟出租司机说,“这摩托司机是好几个案子的凶犯,你一定把他拖住,我这就联系同事。”

我自认这么说没毛病,但出租司机根本不配合我,也被凶犯这个词吓住了。

他没那胆子跟白头翁继续撞车玩了,一扭方向盘,让出租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没料到出租司机会这样,被甩的够呛,却也明白他啥意图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离警局太远,但离医院近,他一定想把出租车开回去,找特警。

只是他突然这么一调头,让一辆丰田车追尾了,实打实顶在我们车屁股上。

我不知道跟追尾有没有关,反正这么一弄,出租车熄火了,司机急忙打火,但车钥匙拧来拧去的,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丰田车上有人下来了,是个胖车主,他一定心里也有气,一边往出租车这里走,一边喊,“哥们你会不会开车啊?”

我跟出租司机哪有时间理会他啊?我留意着白头翁的一举一动。

他看我们逃不掉了,倒是挺悠闲的把摩托停在路边,从车上跳下来,还一摸后腰,拿出那把快刀来。

胖车主眼睛也贼,看到白头翁浑身杀气腾腾的,他也顾不上再跟我们理论啥了,扭头就跑,连丰田车都不要了。

我心里那叫一个急,也知道自己下车没用了,根本逃不掉。

我一狠心,把车反锁上了,又催促出租司机快点打火,看能不能时来运转的逃过一劫。

出租司机脸色不咋好看,都有点涨红了。白头翁对出租司机不感兴趣,走近后,他一下跳到车前盖上,蹲在我的面前。

我跟他用这种方式互相对视着,虽然隔着挡风玻璃,但我觉得,这挡风玻璃跟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