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庶偶天成 梦起长安 4296 字 5天前

陈益和立刻心中警铃大作,小心道“ 儿于上元节曾遇安城公主。”

陈克松立即明白了,原来是安城公主看上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心里已明白,但表面上依旧不动 声色,陈克松紧接着问道,“若是陛下有意招你为驸马。。。。”

陈益和立刻跪下道,“儿从未有意攀皇家,儿自己本就是庶出,从未忘记自己的出身,何况若是公主嫁进府,母亲心里怕是不大受用的,儿更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陈克松听到这一番话,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声音放的更加的缓了,“你可想清楚了?也许成为驸马,你便一生都富贵无忧了,何况陛下对安城甚为宠爱。”

陈益和毫不犹豫的答道,“儿身为男儿身,是要靠自己努力闯出一片天地的,却从未想过要一步登天。”

陈克松不禁拍了拍陈益和的肩膀感慨道,“你若是这般想,我便放心了,老实的南下回去读书,别再给我生出什么事。我看陛下也无此心思,不过是借机试探而已。”紧接着,陈克松话风一转,“不过你今年已经十二,,为父想等你求学归来后再做议亲的打算,如今你先安心学习。”

陈益和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娶亲。生平第一次,娶亲这个概念进入了陈小郎君的脑海,究竟什么样的女郎会成为跟他共度一生的妻子,他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珍姐姣好的面容,竟觉得整颗心犹如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

父亲大人的话好像为他打开了一扇门,门的那边是他十分陌生却又忍不住想去探索的地方,这样的心思使得他开始思考起除了建功立业之外的事情,同时他才意识到,多年来一直被他当作妹妹的沈珍珍竟然可以换个方式进驻他的心房。想到此,陈小郎君的双眼霎时间明亮了起来,觉得整颗心都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安城公主是喜欢错人了,她家人不支持,人家陈小郎君家也不愿意。

☆、沈氏夫妻夜话儿女,陈小郎君遭香雪算计

沈二老爷一家该是准备喜气洋洋地准备南下了,可是沈二老爷却为要在扬州城中新置办院子而犯了难。沈大老爷看见弟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决定不再逗他了,拿出了几张银票,笑问道,“阿弟可正愁这个?”

沈二老爷点了点头,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道,“扬州的地虽不必西京的寸土寸金,可是在城中置办一处宅院却还是需要不小的一笔。”

沈大老爷拍拍阿弟的肩膀道,“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跟为兄开口,没想到这么几年,你还是这么不长进,什么事情都得等到为兄来问你。你忘了你阿嫂当年入股书局生意,你还拿出了不少,如今年年都有红利,为兄都给你悉数存着呢。”

沈二老爷接过银票,小心翼翼地看看数额,目瞪口呆道,“阿嫂入股的是什么生意?竟。。。竟然拿了这么多红利?”

沈大老爷得意道,“自然就是西京现在最大的书局,甄选书局,想想这些年最畅销画册之一,西京美郎君图册卖了多少本,你就大概心里有数了。

沈二老爷张了张嘴,看看一边摸着美须一边微笑的兄长,真是对其更佩服地是五体投地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只是不想动娘子的嫁妆,和她那间小陪嫁铺子,毕竟娘子心里还惦记着几个孩子,以后三个兄弟要下聘,珍姐出嫁要嫁妆,这都是不小的支出。我的俸禄就那么些,兄长也是知道的。”

沈大老爷作为吏部官员自然对自家阿弟地俸禄是清清楚楚,点点头道,“你放心的去扬州做官,西京有为兄为你担着,以后若是要花银子,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担忧”沈二老爷看着阿兄,觉得此刻的自己,还是若小时候一样依赖着兄长,忙答道,“哎,都听阿兄的。

回到房中的沈二老爷将银票在沈二夫人眼前晃了晃,沈二夫人一把夺过看了看数额,可是高兴坏了,立刻对亲亲夫君奉上香吻一枚,同时感慨自己真真是嫁对了人家,夫君的家人就像一棵大树一般可以让人放心的依靠着。

沈二夫人这才想到自己的娘家,头靠在沈二老爷的肩上道,“我阿耶年前将信寄到了西京,说是我阿弟要从陇西去扬州看咱们呢。”

沈二老爷不禁笑问道,“这么多年岳丈和你阿弟都在陇西守边,如何想到要来扬州看望?怕我对你不好?” 沈二夫人娇嗔道,“你敢!”随即她带着满满的骄傲和自豪,对夫君道,“说是我那侄子,翔哥,要去长丰书院考学呢,但是我们就此要搬到扬州城了,也没法现在给他们去信了,待到信到了,他们早都出发了,怕是要去平安县旧宅了。”

沈二老爷安抚道,“平安县的宅院咱们不是留了一些人,过几个月才去扬州城,你娘家兄弟若是去了旧宅就会知道咱们在扬州的。”

沈二夫人感慨道,“当年我嫁你的时候,阿弟不过十二岁,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模样了,听说娶的还是我阿耶上峰的嫡次女,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我阿娘生了我阿弟没几年就去了,别看我阿耶是个粗人,却愣是为阿娘守着不续弦,就那么一房姨娘,还是我阿娘当年的陪嫁抬起来的。”

沈二夫人一边说,一边想起当年在陇西的生活,那时的自己喜欢骑着马到处跑,身后追着满脸络腮胡子的阿耶。一回家就能看到瘦瘦的阿弟,偷吃着家中的羊奶酪。这些画面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日渐从脑海中消退,而如今脑海的画面早已经被夫君和儿女代替,真是出嫁的女郎就犹如泼出去的水,身不由己。不由得笑道,“如今珍姐可要多了个表哥了。”

沈二老爷点点头道,“我看珍姐这都八岁了,还不开窍呢。再过几年该给挑选夫君了,你也要上上心。”

沈二夫人道,“都操心呢,我看那萧小郎君倒是不错,百年世家的小郎君呢。” 沈二老爷虽然也十分喜欢萧小郎君,但是脑袋是很清醒的,摇了摇头道,“世家有世家的联姻之道,恐怕人家看不上我们这么小门小户的。我看那陈小郎君倒是个好的。”

沈二夫人不依道,“陈小郎君人倒是还好,可是他到底是个庶出。珍姐若是以后嫁过去,还不得被他那嫡母欺负死,珍姐可是我这么多年来捧在手心的心肝儿,岂是进他们侯府叫人糟蹋的,我断断是不会答应的。”

“夫人你先别急,人家侯府也是未必看得上我们这小门小户,陈小郎君的世子父亲可是天子近臣,年纪轻轻都官居四品了。”

沈二夫人思前想后,忽然眼前一亮,道,“那我那侄子呢,年纪比珍姐大了一岁,若是以后读了书,不回陇西做武将,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沈二老爷点点头,搂住娘子的肩头道,“夫人不必多忧,珍姐的婚事,以后我们还能托兄长给她在西京城中找个好人家。今年她才八岁,再看看。倒是大郎的婚事该操心了,兄长的意思是等大郎从长丰书院完成学习后,回到西京复习明经科再订亲。”

沈二夫人点了点头,与夫君头抵着头,在这个即将离开西京的夜晚,就儿女的婚事说了大半夜,都不觉得疲累。虽然夫妻二人也不知去了扬州会怎样,但是一家人这样团结,又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呢?

却说陈益和跟父亲大人一袭谈话之后,松了口气。随即想到第二日便要和沈府一家人一起下扬州,心情出奇的好。但是这临走了临走了,到底还是被扫了兴。

陈益和历来准备沐浴前,是叫香雪打好水就退出去的,陈七一般在门外守着,陈小郎君则在自己的房内沐浴,若是需要人递个香胰子,都是陈七代劳。

这香雪眼看着已然十四岁了,若放在别人家,稳稳的已做通房丫头了,可是在侯府中还没有用武之地呢,白白可惜了玲珑有致的身段了,直叫别的房中的小郎君暗暗叹息。香雪毕竟是领了夫人的命令来到陈益和的房中伺候的,前几年,她觉得郎君年纪小,总是不懂人事的,凡事要慢慢图之。可如今郎君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两年都可以成亲了!可不就是到了该通人事的时候,自己若是不趁现在成了事,这又要等一年,她真真是不甘心。下定决心要与陈益和成事的香雪,先是为即将沐浴的陈益和准备好了水,就安静地退了出去,接着使了个借口将陈七支开,紧接着回到自己的小屋脱了厚重的外裙,静等着机会。

毫无防备的陈小郎君,此刻正坐在浴桶中闭目养神,享受着热气的蒸腾感。忽然听门响了一下,不甚在意,以为是陈七进来送香胰子。忽然一双手顺着背就摸了上来,那手温柔细软抚摸过的地方,叫人立刻感到一阵酥麻,陈益和立刻背部一僵,低声道,“香雪退出去!”

香雪此次都豁出去了,哪里肯就此停手,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将脸凑了上来,对着陈益和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脱掉外裙的身子紧紧上前贴着陈益和的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划到陈益和的胸前。这陈小郎君哪里经过这般逗弄,强忍住身体的悸动,一把甩开香雪的手,厉声吼道,“我若数到三,你再不走,别怪我无情,让陈七把你扔出去,你以后也不用在我这伺候了。”

香雪都做到如此地步,见小郎君还是这样的冷酷无情,立刻心觉委屈非常,哭得是梨花带雨,几步绕到陈益和的跟前,哭道,“郎君,香雪求求你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啊。香雪本来就是要做你的人的,你别不要我。”

陈益和哪里想看,直接开始数数,“一。。。。二。。。。”

香雪一看郎君这般发怒,便知今夜是成不了事了,只得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被香雪刚刚支走的陈七,这时刚走到小郎君的门口,看到香雪哭着跑出来的身影,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得在门外问道,“郎君,可有什么事情?”

陈益和恼火非常道,“以后你要是随便被别人支走,干脆自己挖个地洞钻进去,别再丢我的脸。” 陈七都是十八的人了,这一联想,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暗想道,哎呦香雪这是够厉害的,敢肖想郎君,真是胆大包天。急忙喊道,“郎君你可别生气,我保证以后郎君沐浴的时候一定守在门口!”

陈益和一听陈七的话,恼火的情绪不减反而更长了。直到第二日清晨醒来,觉得身上粘腻,发现了被褥的狼藉,立刻就明白了,想到同窗时不时说的荤段子,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待到他离了家见到了沈家众人,特别是珍姐,再想到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朦胧的梦,觉得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小郎君是不是很有定力捏!

☆、天上掉下个李表哥

沈二老爷急着赶去扬州报道赴任,因此自己带着随从先于众人快马加鞭地出发了。而剩下的沈府众人与陈益和则不紧不慢地先走陆路再走水路直达扬州。

陈益和自开了窍,自然是希望能时不时看到珍姐的,此番能够和沈家人结伴一起下扬州,别提心里是多美了,只盼能逮到机会跟沈珍珍说上那么一两句话,都足够他内心窃喜了。可惜一开始,珍姐压根没看出陈小郎君满是倾慕的少年心。看着脸色时不时发红的陈小郎君,直问道,“陈阿兄,你可是生病了?。”

。。。。。。

走了将近一个月,珍姐终于从陈益和反常的害羞中嗅到了一丝异常,不禁自问道,“难道陈阿兄这是心悦于我,怎得跟以前不一样?”

随即她立刻否定的摇摇头,把自己赶紧从胡思乱想的轨道中拉回。尽管这么多年来陈益和对待她是真真的好,而且在她眼中,没有一个少年小郎君可以美过陈益和,可是那仅仅限于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