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绣色袭人 滟星河 2426 字 5天前

夏扬对宋霄解释道:“都督得到探报,说西萦国二皇子萧傲到了吉州。朝廷此番为了招揽西萦国,答应送端宁公主去和亲,定在六月初让萧傲到京城朝见,听闻他一路游山玩水,如今已到了吉州。此番和亲,北戎国必定会设法破坏,都督生怕萧傲在我大祈出了意外,已调了精锐兵马暗中在吉州打探。”

宋霄暗想:这事儿倒确实重大,只是既已调了精锐兵马,还没查出线索来,都督先来了,怕不是为了见谢小姐吧。

夏扬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副卷轴,展开铺在桌面上:“便是他,倘若你见到此人,一定要与王英联络。”

宋霄瞥了一眼画像,只觉此人甚是眼熟。他皱眉思索,忽然说道:“我见过他的。”

“在哪里?”华重锦冷声问道。

“就在谢小姐来时的那班船上,他是做行商打扮,带着几位随从。对了,随行还有一位紫衣男子,看上去武功不弱。”宋霄说道。

第49章 小梅桩绣鞋...

“紫衣男子?多半是萧傲的护卫吧。”夏扬说道。

华重锦也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却听宋霄又说道:“他与谢小姐说过话。”

夏扬忙侧头看华重锦,见他虽没说话,但目光却直直盯着宋霄,眼神里的意味再明白不过:继续说!

宋霄忙将以禅与紫衣男子在甲板上会面的经过一一道来。彼时他躲在暗处,两人对话并不能全部听到,却也隐约听到几句。

他硬着头皮说道:“他似乎说了什么,惹得谢小姐不高兴了,便笑着说:我只是想逗姑娘笑一笑,我见姑娘生得美,若是笑一笑,定会更美。”

华重锦脸色忽沉,幽深沉静的黑眸中神情莫测,缓缓问道:“谢小姐说什么了?”

宋霄头皮微麻,忙说:“谢小姐没理睬他。”他觉得自己不该提什么紫衣男子,感觉好像给自个儿找麻烦了。

果然,接下来都督便让他将紫衣男子的模样画出来。这不是为难他吗?他只会舞刀弄剑,画画的笔都没握过呢。夏扬自茶楼掌柜哪里寻了笔墨过来,铺了张纸让他画。

宋霄苦着脸,握着笔描画了半晌,画出的人丑得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夏扬唇角扬了扬,调侃道:“宋霄啊,你确定这是人吗?不是什么阴曹地府跑出来的小鬼儿?”

宋霄心说:我说不画吧,你们非让我画,被丑到了吧!

华重锦一言不发地接过笔,凝眉问:“脸、眉、眼、口、鼻都是什么样的?”

宋霄努力想了想,他见到那人能认出来,但让他具体说鼻子眼长什么样却不容易。华重锦依着他说的样子画了出来,问他是这样的吗?

宋霄摇摇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比这样子俊!”说完眼见华重锦目光刀子般刮了过来,他恨不得咬掉自个儿的舌头。

华重锦扔了笔:“罢了,总之无论是萧傲还是那个紫衣男子,一旦见到他们立刻禀告。”

宋霄如释重负地朝华重锦笑着连连点头。

华重锦眉头一凝,嫌弃地说道:“笑得一副龌龊相,日后在谢小姐面前不许笑,这是命令。”

宋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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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造局的守卫问明了以禅来意,便有一名青衣小僮过来指引着两人走了进去。

吉州织造局乃京师织造局的一处分部,设立于庆元年间,不过才四五年光景,规模还不算大。入门后有一处大院,这里乃是掌事们平日待的房间,后面才是织染刺绣的房间。

罗世倾告诉以禅,织造局有绣房六十六间,光织工、染工、画匠、绣匠便有百来人。这里的掌事任公公来自京城织造局,专事采选绣品上贡朝廷。此次,端宁公主要远嫁西萦国和亲,朝廷下了旨,指派吉州织造局织绣绣品服饰以充公主妆奁。因此织造局才临时决定举行刺绣大赛,选拔手艺高超的绣匠。

遥遥便看到几个女子在排队,青衣小僮告诉他们,便是在那里报名。

以禅过去站在队伍后面。

前面的姑娘一个接一个进去,手中皆拿着绣帕香囊等小件绣品,一打听方知,报名时还要呈上一件自个儿的绣品,并非只报个名姓。

以禅初来吉州,对此并不知情,因此未带绣品,她摸了摸身上,随身倒是带着一块绣帕,却是陆妙真绣的。因陆妙真也要报名,她自然不能用她的。

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想明日再过来,可方才听青衣小僮说了,今日是报名的最后一日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该她进去了。

室内有三位绯衣女子,一名执笔记录名姓,另两名则收绣品。看到以禅进来,记录名姓的女子头都不抬,径直问道:“名姓,何方人氏?”

“谢以禅,离州人氏。还有陆妙真,离州人氏,她未曾过来。”

“带来的绣品是什么?”女子曼声问道。

以禅将绣帕递过去:“这是陆妙真的。”

女子接过点点头,又问:“你的呢?”

以禅提起裙角,将足下一双绣花鞋露了出来。

离州风俗,未嫁女子多在绣鞋上绣“小梅桩”。小梅桩花样由含苞待放的梅花和芙蓉、茉莉组成,“梅”寓意“妹”。

这三种花中,芙蓉花瓣丰厚,梅花和茉莉则轻薄,因此要运用不同粗细的线条来表现其质感,花虽好绣,然而绣好却不易。

两名女子审视着以禅的绣鞋,点了点头:“不错,绣出了正瓣和反瓣的区别和轻薄丰厚之别,只是,你没带其他绣品?”

以禅蹙眉:“来时匆忙,未带绣品,两位既觉得我鞋上刺绣不错,可否不用再呈上绣品。”

一名女子说道:“我们是觉得这双鞋的刺绣不错,可我们说话不算数的,绣品需呈给方姑姑,她觉得好你才能参加其后的大赛。只时,你这鞋恐怕不好呈上去。”

的确,绣花鞋既已上过脚,以禅虽不在意光脚回去,只是呈上去岂不是不敬。

以禅指着自己裙摆上的紫薇花说:“劳烦两位看看,我衣裙上的刺绣可入眼,我可将她撕下来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