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2 / 2)

我们此番潜入塔内,做的是九死一生、刀口舔血的买卖,倘若是被人发现,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

鬼鬼刚才还在为那骨笛退敌而兴高采烈,此刻听到这吱呀的推门声。顿时就吓得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多言。

我和黄文兴互看一眼,不动声色地朝着那木门摸了过去。

木门推到一半就定格住了,紧接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子从里面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谁在这里啊,是小阿罗还是吴嘎,你们可别招惹我的小宝贝儿们哦,它们可凶着呢。”

这声音沙哑无比,仿佛刀片在玻璃上刮着一般,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遁世环的掩护下。我和黄文兴收敛气息,没有一句话。

我们不知道这老婆子身后,到底会不会有大队人马过来,所以显得格外谨慎。

老婆子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这塔里,一边唠叨着,一边朝着这边走来,我们都藏身于黑暗之中,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过却瞧见了通道口处凌乱的蜘蛛尸体。

瞧见这些,她顿时就大惊失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到底是谁,竟然敢对我的小宝贝下毒手?”

她怨恨地说着,快步冲到了通道那边儿去。

从身影来看,这就是个还不到一米五的老婆子。然而她一动起来,却仿佛一道幻影,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眼花了,结果很快我发现了一件让人惊诧无比的事情。

那老婆子的身下,居然一条满是鳞甲的蛇尾。

这居然是蛇人?

就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通道那里传来了打斗声,那老婆子用一种极为怨毒的声音尖叫道:“你们这两个小婊子,居然敢对我的小宝贝这般。看我不弄死你们,给它们加餐!”

我心头一跳,刚才感觉来人是个老太婆,多少动了一点儿恻隐之心。没曾想小白狐儿和鬼鬼却还留在通道处呢。

从那老婆子宛如鬼魅的身法来看,就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好惹之人,我一听到打斗声,顿时就不再犹豫,提起剑就冲了过去。

当我冲到通道口的时候,小白狐儿和鬼鬼正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越了过来。

两人无事,我悬着的心就落下一半,感觉那老婆子挥舞着手中拐杖追来,当下也是举起手中长剑,朝着前方一刺。

饮血寒光剑,与那拐杖正正对撞,倏然发出金铁之声。

叮!

对方拐杖上面的巨力,让我止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而就在此时,我在朦胧之间,瞧见了那“老婆子”的正脸,顿时就吓了一大跳。

那个口吐人言的家伙,正脸居然是一个硕大的蛇头,口中猩红的信子只吐,一双眼睛泛着恶毒的绿色光芒,十分阴寒。

果真,不是人!

尽管之前心里面都有所准备,但是当我瞧见对方正面的时候,却还是被那丑陋而恐怖的蛇头给吓到。

这玩意想必就是那所谓的阿摩王从茶荏巴错地底世界带回来的前朝遗民,果然是被萨格尔王传里称之为妖魔国度的地方,这一个个的长相,要么老鼠,要么毒蛇,当真是禽兽之物。

我这边心中一震,那老蛇妇却是反应过来,尖厉地叫道:“闯入者,死!”

简单一句话,她手中的拐杖就朝着我猛然砸来,别看这她的声音苍老沙哑,然而手上的劲儿却是大得很,我用饮血寒光剑挡了几下,却是感觉手腕发酸。

对方力量极为恐怖,不过越是如此,越激发起了我的好胜心,当她再一次敲来的时候,脚尖一顶地面,土盾在瞬间发动。

这般巧妙至极的发力手法,是对方没有想到的,这一回她可没有那般轻松,拐杖在与饮血寒光剑重重交击之后,却是猛然朝着后方弹开了去。

而与此同时,我脚下的地板却是碎成好几块。

那老蛇妇原本想以力压人,结果在被我果断反击之后,立刻反应过来,知道力取或许并非正途,当下也是一张嘴,口中喷出一团紫色的毒雾来,而自己则朝着石厅的另外一边快速游动过去。

她想跑!

就在对方转身的那一刻,我瞬间就想明白了这道理,知道她审时度势的手段实在强悍,在一遇到挫折之后,就立刻转头离开。

只是,在敌人的老巢里,她离开,并非逃跑,而是去叫人,随时带着一票人马过来,将我们给拿下。

不能让她得逞!

我避开这一大堆浮空而起的紫色毒雾,朝着那老妇人的后面扑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却有一个身影比我更快,先一步拦住了这老蛇妇。

是鬼鬼。

没想到竟然是她最先反应过来,而面对着这个让人棘手的地底遗民,鬼鬼伸手就是一把灵砂,朝着对方罩去。

鬼鬼这灵砂是用琥珀、朱砂、硫磺、翡翠、符纸和香灰等物炼制而成,乃黄家秘制。

她一出手,便笼罩当空,而半秒钟之中,那灵砂在空气中高速摩擦,忽的一下,却是冒出了一大片的蓝色幽火,将那老蛇妇给笼罩其间。

石厅之中本来一片昏暗,而这蓝色幽火虽然火焰不强,但是陡然的光亮还是让适应了黑暗的我们骤然间适应不了,眼前瞬间一阵空白。

我顾不得许多,挥出一剑,朝着那老蛇妇斩去。

尽管双目暂时失明,不过我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剑尖划过了敌人的身子,但那老蛇妇身上有鳞甲,即便是饮血寒光剑锋利无比,却到底只能割开一点儿。

我强忍着不适应,努力凝聚目力,终于瞧见那老蛇妇却是中了鬼鬼的灵砂之火,又给我划了一剑,仓皇地朝着角落逃去。

黄文兴和小白狐儿怕她夺门而出,提前冲向了另外两道石门。

然而那老蛇妇一边咒骂着,一边却是游到了石室的中心,俯下身子,散发着焦臭的手掌从这地上猛然一拍,那儿居然就裂出了一个口子来。

地道?

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这么一个词,心中却是焦急万分,低吼道:“不能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