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2)

相比之下,孟光朝就很淡定了。

“就为了这事儿?”这不是一早心照不宣的么?

田氏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小事吗?”

孟光朝:……

夫人今日好像不大对劲。

田氏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自二小姐回府,府内上上下下总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我不管你们是如何想的,但我今日将话放在这里——二小姐记名一事,务必做的风风光光,无一错漏!届时请来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贵客,容不得半点怠慢!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因为心里怠慢了谁,连带着怠慢了贵客,侯府便再养不起你们这样的奴才,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是——”

别说是旁人,孟光朝都觉得格外的奇怪。夫人这是怎么了?以她的性子,即便是记名,即便要请贵客,也不会这样张扬。难道真的是要给足云娴的脸面?

小丫头竟然厉害成这样,叫夫人这般喜欢?

孟云娴: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日之后,府内上下真的都忙起来了,头等大事就是修葺院子。

孟云娴直接从原先精致的小院子被请了出来,进了从前郑氏的院子。

孟云娴现在才知道,当年母亲离府之后,做妾侍时住过的院子一直封着,并没有其他人住过。当初她回府的时候就该住进去,可是那时候已经年久失修又从无人打理,也没有专门为了她翻修的心思,所以耽误到现在。她本就是郑氏的女儿,侯府的血脉,如今将这个院子修葺一番,作为她的新院子,也是合情合理。

田氏不是随口说说,因为翻修的院子是给她住,又不想她被生母曾经的名声所影响,所以从家具到摆设,田氏不惜一掷千金给她全换了新的,且每一样都是拉着她的手让她亲自挑选的。

孟云娴在田氏措手不及的攻势之下,糊里糊涂的就给自己选满了一整个院子的装饰摆设。

也正因为这样,全府上下都得到了一个警醒——夫人是真的要将二小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

谁料,就在院子即将竣工之时,工匠拿着图纸来,对着田氏欲言又止。

“怎么了?”田氏问道。

工头挠挠头:“夫人之前吩咐我们,说要为二小姐在整个房间里装上连通小灶房的火墙,用于冬日取暖,可是这院子已经荒废了太多年,许多地方都积尘积灰,师父合计之后,计划将墙面与地上都重新撬开铺一遍,没……没想到……”

田氏一脸的莫名其妙:“没想到什么?”

工头急了:“侯夫人,咱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工匠,做工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更未损毁过东家的物什,也不知道为什么撬那砖墙之时,地上竟然塌陷下去好大一个洞,黑黝黝的,足能容那一人,我们……”

“你们说什么?”田氏的惊讶不亚于他们。

几个工匠挤眉弄眼,提示工头赶紧解释清楚,千万别让人误会是他们弄得。

工头赶紧道:“我们也是措手不及,所以想来请示夫人,是不是房里还有什么密室,不小心被我们敲了……我们有多年经验的老师父也说这是挖了多年的洞,真的不是我们撬塌的……”

田氏早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去了郑氏的院子。

和工头说的一样,郑氏卧房的牙床下头,塌陷了好大一个洞,不是密室,更像是密道。

张嬷嬷慌了:“这、这什么时候有这个的!”

田氏盯着那大洞,呼吸渐渐急促,忽然就迈步下去了。

“夫人小心呀!”

田氏并没有走多远,这个地道被封死了。

“张嬷嬷,想办法查,给我查清楚这条地道到底通向哪里!”

第91章 造势

“夫人,老奴请了京中资历最深的老师父,以给二小姐打一段通府内冰窖的地道,让夏日凉爽为由请老师父做了一番勘察。”

好好地侯府忽然出现密道,若是传出去不知道要传出什么留言来,这件事情在查清楚的同时,也要想一个法子遮掩。京中本就有许多权贵人家在自己的宅邸打冰窖,更有甚者,是将自己的房间与冰窖直接打通,夜里太热夜起时,直接从房内入冰窖取冰。

田氏没说话,闭着眼睛皱着眉头。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

她与侯爷成婚一年之后,终于有了身孕,然就在她刚刚过了前三个月时,郑氏与侯爷的事情紧跟着被揭穿。

当时,王氏和韩氏都厌恶她,不要她进门。可是孟光朝不知怎么想的,还是将她收入府中。

而后郑氏入门,非但没有做小的自觉,还处处与她针锋相对,原本侯爷是要将她和王氏一起安置在一个很小的院子里,她却趁着侯爷不在,主动找上门来,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自己的房间与地窖连通。这样炎炎夏日时,她伺候侯爷,两人也不至于在屋内憋闷,末了,她媚笑着补了一句,兴许直接从房里到地窖行男欢女爱之事,还更有趣。

这样露骨的言语,让田氏动了胎气。

后孟光朝得知此事,二话不说将她打发到了这个最偏远的院子里来,还告诉她,这里最偏僻清幽,站在院子里喊一声都未必有人能听见应一声,即便夏日也清冷的很,就不需要什么地窖地道了。郑氏竟也没有再折腾,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

当时府里有人瞧不起她,只当她是为了给自己挣一个大院子胡搅蛮缠,却不知这院子规格上是大一些,却那么偏僻,侯爷会去才怪呢!

如今想来,只怕是另有内情。

张嬷嬷:“这地道的走向,不通府内任何一处要紧的屋舍地窖。且从挖掘的痕迹与土灰的境况来看,已有十多年的时间,老师傅只以为是侯府挖凿时错了向的地道。还有一件事情,老师傅说了一嘴,可是老奴听着不对劲,没敢多嘴说什么,只符合了几句……”

“说。”

“那老师傅看了一眼挖掘的痕迹,顺口就赞道当初打出这条地道时所用的法子十分高明,是用了开采山石和石脂这一类的法子,若非人为填塞,是绝不可能塌陷堵路的,若是府内还要继续打通向地窖,可从这里继续开凿,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田氏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我竟还不知道,郑氏有这样的本事。”

田氏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奈何汹涌的心绪像是载着什么还未想到的东西正在胸腔里头疯狂的翻腾:“就算再精妙高明的法子,地道岂是说凿就凿的?地势勘探,土层的分辨判断,凿石之难易,哪一个不是问题。从郑氏作为妾侍搬进这个院子到她被逐出府门前前后后不超过五个月,这条密道多长一寸,都要多花许多时间,若不从她做妾侍开始,从她与王氏住进侯府开始,那……那岂不是说明,这是她蓄谋已久的计划?”

田氏细思极恐,越发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