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1 / 2)

天下长河文字 佚名 8144 字 1个月前

1、南京漕运码头上、日、外

漕运码头上,船帆如林。

卸货的、离去的、扯帆的、下锚的,来往船只穿梭不停。差官们大声吆喝着,热闹非凡。

来了一艘中等规模的官船,挂着杏黄色的太子府旗号。船刚刚靠岸,郭河叔带着几个河兵,按剑走过来。

2、船上、日、外

郭河叔等人从跳板上进了船。

船出钻出一个哨长打扮的兵士出来,一脸无赖相。郭河叔:引子呢?

哨长:好好看看牌子,谁的船,就敢要引子!

郭河叔:(奇怪地)水有水引,路有路引,太子府的船,也不能没引子啊?怎么从北京来的?哨 长:你是刚来的怎么着?这一路,哪个敢查验太子府的引子?信不信把你这身皮扒了!郭河叔:(被他气笑了)扒我的皮,你也配?皇上驻毕南京,天王老子的船,也得查一查!

查!

几个河兵应了一声,如狼似虎地进去。

河兵们又从船舱里横托竖拽出另外一个兵士出来。哨 长:(慌了)军门,真是太子府的——别这样。

郭河叔:狐假虎威的东西!绑了!

一个河兵在船舱里喊:“大人,查出东西来了!”几个河兵搬出一个箱子。郭河叔一见,脸色大变。

郭河叔:你们留在这儿,我去通知靳大人!

3、南京的运河码头上、日、外

靳辅带着郭河叔,脸色严肃,快步走到码头。河兵们已经把船围得严严实实。。

4、船上、日、外

船上已经绑了几个开船的兵丁,嘴着塞着布。河兵们列队候命。靳辅等人上了船。

靳辅:哪一个是管事的?

其中一个兵丁嘴里呜呜乱叫。河兵上前扯下他嘴里的布团。兵丁拼命跪倒磕头。

兵丁:大人大人,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靳辅和郭河叔对视一眼。靳 辅:你是哪来的?

兵丁:我是直隶分发押船的哨长,这艘船从北京来的时候,只说是太子府的,送到直隶交

给我们转运。

靳辅:你可知船上押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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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长河

兵 丁:(赶紧磕头)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哨长,带着几个兄弟押一趟太子府的船,哪里还敢问押的是什么东西!交船的,是太子府上的一个公公,说船上是给皇上敬献的水果、衣物、书籍。我们这一路昼夜赶来,不敢耽误。赏钱是不指望领了,命总不能搭上,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大老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靳辅:先把他们拉出去。

几个河兵横托竖拽地把兵丁们押上岸。靳 辅:(对河兵们)搬出来看看!

几个河兵搬过两个用油布包裹的大箱子,轻手轻脚打开。

靳辅,郭河叔都是大惊失色。箱子里面装的竟然是黑色炸药。郭河叔:大人,这件事要不要禀告皇上?

靳辅:当然要禀告皇上。

郭河叔:(犹豫半天)靳大人——

郭河叔挥挥手,几个河兵退下去。

郭河叔:(低声地)这件事,属下以为,不说为妙。如果这船炸药是莫名其妙来的,禀报上去倒也无妨,从太子府来的,这就大有疑问。太子府送炸药来,想干什么?如果不是太子府来的,谁又敢冒充太子恐吓皇上呢?听说皇上早就对太子不满,说太子昏庸懦弱,任用私人,秉性残暴,朝里为了这件事,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咱们河道总督府还是不要陷进去的好。幸好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咱们把船砸沉了,就当没有这艘船,反正路引上也没有来往记录。

靳 辅:你能保证这些兵丁、河兵们口不漏风吗?这是其一,其二,万一还有第二船、第三船,送来的不是炸药,是鸟枪,是大炮,怎么办?皇上受了惊吓,追究起来,担当得起吗?

郭河叔也哑然无语了。

5、康熙在南京的行宫里、日、内

康熙看着折子久久没有说话。高士奇侍立在他身边。康熙把折子合起来放在案边,疲倦地揉揉眼睛。

康熙:说说吧,以为如何?

高士奇:押解船只的人,也没有说是太子府的那个宦官送来的,这个——似乎事由不清,路

引也没有——康 熙:(不耐烦地打断他)靳辅,你以为呢?

靳 辅:皇上,臣以为,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康 熙:(感兴趣地)说来听听。

靳 辅:太子万万不会送这样一船东西过来,连路引都没有,还公然地让宦官交给直隶总督府来押送,难道不怕查出来吗?就算太子真的想做什么事情,也不会这么蠢?不可信其无的意思,没有路引子,又悄悄过境,打着太子府的名义想运进南京,往来的漕运码头上没人敢查,要不是监查之人心细,恐怕这一船炸药就进了南京城了。此地不善!

康熙:(点点头,对高士奇)跟噶礼说说,换个地方住。

高士奇“喳”了一声,往外走,康熙又叫住他。

康熙:回来。(沉吟了一下)就说朕嫌南京城太吵,心里烦闷,想到外面散散心,问问他,

南京城外有没有风景幽静的好地方。高士奇:臣遵旨。

康熙:(看着门外,低声地)这一船炸药的事情,知道的人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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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辅:(低声地)臣明白。

康熙挥挥手,靳辅躬身退出。

6、山路上、日、外

康熙带着太监、侍卫们穿着便装,缓步走向智通寺。古木参天,树下站着驻毕的侍卫们。

噶礼陪在康熙的身边,满脸堆着笑。

噶礼:这座寺庙是西晋时期建造的,往西走,就是莫愁湖,远接长江,背靠石头城,是南

京孝陵旁边最好的寺庙。皇上驻毕在这里,清静优雅,是一处绝佳的好行宫啊。康 熙:(笑道)和尚的寺庙,朕暂时住住就是了,怎么能改造成行宫呢。噶礼,你信天主

教,也不能如此地灭僧啊。

噶 礼:(赶紧躬身陪笑道)皇上,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康 熙:朕跟你说笑呢。

说着话,一行人已来到寺庙跟前。

智通寺是个很大的禅院,门前一片空场,山门阔达。

7、智通寺前院大殿里、日、内

进去第一层是天王殿,第二层三世佛殿,修得极为不俗。

丈六高的释迦牟尼佛居中而座,普贤菩萨、净瓶观音侍立两边。下面护法金刚,五彩庄严,衣带栩栩如生。

漫长的壁画上画着目连救母的故事。

康熙一边在大殿中欣赏壁画,一边连连赞叹。康 熙:不俗不俗,果然不俗。

噶礼:(在旁边陪笑道)皇上,您就住在前院,四面八方都已经布满了侍卫,庙里的和尚,

遵照皇上意思,都挪到后院居住。奴才细细地查过,没有可疑之人。康 熙:(点点头,忽然说)走,到后院看看。

噶礼一愣,康熙已经出了大殿,一行人赶紧跟了上去。

8、智通寺后院、日、外

康熙打开后院的门,是个宽敞陈旧的大院子。

朱三太子从门里拄着禅杖走出来,身披袈裟,合掌垂目,打揖问讯。朱三太子:阿弥陀佛,老衲一悟。施主们喜乐安善。

康 熙:(连忙合掌道)原来大师就是一悟活佛,一到南京,就听到你的名声了。朱三太子:皇上驻毕,我寺蓬荜生辉。

康熙冲李德立点点头。

李德立赶紧掏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康 熙:(笑道)打扰大师了,这是一点香火钱,请大师笑纳。朱三太子:(接过来)多谢皇上。

噶礼不敢正视朱三太子,幸好康熙并未注意他。

9、智通寺院里、夜、外

天色已黑,孤山寂寂,云色冥冥。

四周除了呼啸的山风和单调的木鱼敲击声,竟是万籁俱寂。

外面下着小雨,李德立给康熙打着伞,周围几个侍卫提着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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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夜晚的寺庙里缓缓踱步。

高士奇拿着一件夹袍,从后面轻轻走过来,替康熙披上。高士奇:皇上,天凉了,请皇上回屋歇息。

康 熙:(看着夜色,微笑道)朕此时心里喜乐安静,恨不得在这里站到天亮着。高士奇:皇上肯站到天亮,臣也只好陪同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一个侍卫大声喊。侍 卫:皇上,江苏巡抚于成龙请求单独召见!

康熙惊讶了一下,扭头看去,在黑暗的雨地中,有一个人磕头请安。于成龙:皇上,臣于成龙一定要叩见!

康熙愣了一下,笑出声来。

康熙:哪有这么强见的?朕今日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进来吧。

10、智通寺康熙的屋里、夜、内

康熙在椅子上坐下。

于成龙浑身湿透,跪在地上。康 熙:有什么要紧事?

于成龙从靴子里抽出一本折子,双手呈上。

李德立递给康熙,康熙一边翻折子一边随口对李德立说。康 熙:给他倒一杯茶喝。

李德立应了一声去了。

康熙皱着眉头看完折子,抬头看着于成龙。

康熙:直隶旱灾,朕早就知道了,你就为了此事而来?

于成龙:(身子一躬,朗声说道)皇上,直隶不下雨,乃是天象示警,主小人蒙蔽,皇上应该大振天威,诛戮误国权臣明珠,则必降甘霖!

此话一出,李德立大吃一惊,手里捧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康熙身上也是一抖。

康熙的脸上毫无表情,半晌,才冷冰冰地说。康 熙:何以见得?

于成龙:明珠勾结高士奇、靳辅、陈潢,上把持朝政,下控制漕运,已成了尾大不掉!皇上可知,现而今全部论价买官,三千两买肥缺,两千两买中缺,一千两买一个苦缺,无银就开缺!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于成龙越说越激动,根本不看康熙的脸色。

于成龙:明珠通过高士奇在外面替他收受贿赂,牵桥搭线。高士奇久在皇上身边,因知道皇上喜好,向各官勒索,进京的官员们,为了知道皇上的意愿,愿意掏重金买高士奇的一句话,他有“万国金珠”之称。这是何等的奸臣!

康熙:(皱着眉头)靳辅、陈潢呢?他们有何罪证?

于成龙:(又磕了一个头)臣不是要告靳辅、陈潢,臣要告的是所有的河道官员,勾结一气!黄河归堤以后,黄泛区几百万顷的土地涸出,成了良田,这些良田本就是百姓的耕地。靳辅、陈潢竟不归还百姓,私自发卖!

康 熙:(语气严厉,紧问道)这些土地,有的从前明时就是黄泛区了,有的在我大清未入关之前。有地契的不敢相信,没有地契的空口无凭,实在是个烂摊子,他们卖地所得银钱,都补贴了河道,这几年,朝廷拨给河道的银子越来越少,全指着这批良田的钱,朕是知道的。

于成龙:(大声地)皇上,可您不知道,这些地都在明珠和高士奇之手,他们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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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惊)什么?

于成龙又掏出第二本折子呈上。

于成龙:皇上,这份折子上,有六百多个百姓的签名,他们都是握有地契的人!他们的土地被靳辅、陈潢夺取,卖给了明珠、高士奇!高士奇威逼利诱,让他们交出地契,这份份口供是实,人人是真!皇上可以逐一调问!

康 熙:(脸色铁青,沉默了很长时间)还有什么?一并讲来!于成龙:(低声地)皇上,这些还不够吗?

康熙没说话,坐在椅子上粗重地喘气。

于成龙跪在地上不抬头,李德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场面僵住了。高士奇不合时宜地进来。

高士奇:(笑嘻嘻地给皇上行礼)皇上,臣刚才到禅堂打了个花乎哨,小和尚正念经,不理我,臣听他念,无眼耳鼻舌身,我插了一句,小和尚你头剃得溜光,又没有眼耳鼻舌身,那还成什么样子!

高士奇一口气说完,这才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对。康 熙:(阴沉着脸)你先退下!

高士奇应了一声,悻悻地躬身推出去。

康熙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慢慢开口道。

康 熙:于成龙,朕眼下不能准你的奏,你的折本,朕收下了。(停了一下)换宰相,不是国家的福气!明崇祯十七年换了五十四个宰相,结果如何?朕以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兴旺之相!明珠固然不成才,还是功大过小,如果他再做恶,不用你说,朕自然拿了他。

康熙说完,扭头看看李德立,又看看于成龙。康 熙: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朕要谁的脑袋!

康熙把两本奏折递给李德立。

康 熙:存档!除了朕,不许任何人调阅!李德立:喳。

康熙:于成龙,跪安吧!

于成龙行了跪安礼,退出。

康熙背着手,看着外面沉重的夜色和越来越疾的雨幕,陷入沉思之中。

11、智通寺院里、日、外

院里古木幽深。

康熙和朱三太子对坐,两人面对着一盘围棋。李德立侍立在一旁。

康熙:(笑道)大和尚也起争斗之心吗?

朱三太子:大和尚要修成佛,超凡脱俗,就是争斗之心。

康熙:(叹道)果然是高僧!既然要赌个胜负输赢,我们谁执黑子呢?你是主人,朕是客,

朕就先执黑子了。

朱三太子:(一伸手)慢!皇上,既然说到胜负输赢,总该有个赌注,这盘棋才下得有点意

思啊!

康熙:(点点头)赌什么呢?

朱三太子:(笑道)先赌谁执黑子。康 熙:如何赌法?

朱三太子:(笑道)我说一个谜,皇上若能猜出来,自然是皇上执黑子,皇上若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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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老衲领先一步了。康 熙:甚好。

朱三太子:皇上请猜,老衲到七十岁那一年,有几个脚趾头呢?

康熙一愣,李德立也捂嘴笑出声来。

康熙:(也笑了)这问题真古怪,想必是十个吧。

朱三太子微笑点头,脱下自己的鞋,果然是整整齐齐地十个脚趾头。朱三太子:老衲未到七十岁,现在是十个脚趾头。

康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朱三太子拿起放在地上的禅杖,狠狠地给了自己小脚趾头一下。血光迸现,小脚趾头像个活物一样落在地上还动了几下。

李德立看得目瞪口呆,捂嘴闭眼不忍目睹。

朱三太子手法极快地上药包扎,脸上毫无痛楚之意。

朱三太子:(笑道)老衲七十岁那年,只有九个脚趾头,皇上猜错了。

康熙看朱三太子不惜自残肢体博得一招之先,脸色变得极为郑重。康 熙:你赢了,想要什么?

朱三太子:(笑道)要什么还难得住皇上吗?

康熙缓缓地推开棋盘。

康熙:(微笑道)说起来天下归朕一人所有,可一个人生带不来,死带不走,自己能有的

东西也就很有限了,不知大师想要什么,否则这盘棋,朕是不敢下了。朱三太子:(郑重地)老僧有个不情之请,皇上一定给得起。

康熙:讲。

朱三太子:老僧修炼多年,想做一件对人间有大慈悲的事情,释迦牟尼佛舍肉饲鹰,那是佛

经上的故事,现在就算老僧躺在那儿,也不会有鹰来叼了。康 熙:(哈哈笑道)大师说话倒也风趣。

朱三太子:(笑笑,转为正色)老僧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死掉。康 熙:(愣了一下)涅槃?

朱三太子:涅槃既是死,也是坐化,何必拘此皮相?佛家之死,在常人的眼里是弃世,其实是为拯救众生脱离苦海,为再次投入世间做准备。世间权力最大的莫不过皇上了,这些年,风声水起,天下好生兴旺。你是一个有为的皇上,老僧想坐化自焚,为皇上祈福祷寿,这样的死法,是老僧的荣幸,不知皇上能否允准?

康熙:(双掌一合)善哉,朕福薄,受不起大师的自焚之礼。你若执意坐化,朕很愿意送

你一程。这盘棋不下也罢。

朱三太子:(笑笑,手执黑子)话说到这儿,输赢已是无妨了。真正地去了争斗之心,不妨下一盘。

康熙也笑笑,两个人静静地落子。

12、山道上、夜、外

高士奇鬼鬼祟祟地拉着陈潢往前走。

两个人进了两山夹道,在一处月光明亮的山岩前停下来。高士奇擦着额头的冷汗,警惕地四处看看。

陈潢:(不解地)你有什么要紧的话,非要半夜跑到这种没人的地方?

高士奇“嘘”了一声,四处看看。高士奇:(低声地)大祸临头了!

陈潢皱了皱眉头,看着高士奇坐在石头上,脚下是潺潺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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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奇:(低声地)我花重金买了一个消息,朝里有人将不利于你我。

陈潢被人郑而重之的样子逗笑了。

陈 潢:朝里天天有人不利于你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害怕。是谁呀?明珠、还是索额图?高士奇:(看了他良久)你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啊,是于成龙。

陈潢:(更嗤之以鼻了)于成龙?多谢相告,我回去了。

陈潢转身刚要走,高士奇一把又把他拽回来。高士奇: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陈潢:我还有一堆公务要办,皇上到了南京,运河上每天跟打架一样,靳辅就算长了八

只手都处理不过来,我整天逃差,说起来也不像话!

高士奇:(气哼哼地)脑袋都快没了,还办什么?要不是生死攸关,你觉得我高士奇是怕事之人吗?

陈潢看着高士奇一脸恐惧的样子,又坐回来。

高士奇:(低声道)于成龙把你、我、靳大人、明相一本状子都给告了!陈 潢:告的什么?

高士奇:淤田!

陈潢:(皱着眉头)淤田?碍他什么事?

高士奇:(冷笑道)有些人就喜欢以天下为己任,他说黄河两岸涸出来的淤田,应该还给老

百姓,不该私自售卖。

陈 潢:(笑道)这件事情我早就跟皇上写折子说过了,这次皇上南巡,也问过。这些淤田是上百年的老地,早就不知道地契的主人是谁了。照他那么说,难道明朝活着的皇帝来跟现在的皇帝要紫禁城?说是他家旧物,皇上就得还他吗?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些明朝就遗留下来的黄泛区,是朝廷花银子一寸一寸地治好黄河,把田涸出来的,卖给两岸百姓,合情合理!

高士奇:(摇摇头)这是你一个人的理,于成龙说你扰民祸国!

陈潢:(冷笑道)岂有此理!(忽然反应过来)发卖淤田,是我跟靳大人的事情,怎么会

你和明珠也告进来呢?

高士奇:(低头犹豫半天)是因为——这些淤田,大部分都被我和明相买了。

陈潢大吃一惊。陈 潢:什么?

高士奇:我没告诉你,怕你不卖给我。

陈潢一脸又哭又笑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陈 潢:你——你们买了多少?

高士奇伸出一巴掌。陈 潢:五百亩?

高士奇张着手不动。陈 潢:五万亩?

高士奇:(低声地)五百万亩。

陈 潢:(震惊地)老天爷!你们哪来的银子买这么多地?高士奇:主要是明相,我——我也确实买了一点。

陈潢愤怒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