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1 / 2)

重生七王妃 漫步长安 2226 字 1个月前

猛闻祖母去世,吕公子二话不说,就与她一起回了娘家。

反观大姐和四妹,四妹还好说,是被左家休掉的,左家自不会派人来。可大姐的夫家,为何也没个人露面。

茜娘疑惑着,担心起三妹妹。她时刻关注着七王爷,哪里不知道三妹妹病重的消息,想着自己婚姻美满,越发的替三妹妹难过。

芊娘哭得伤心,她之前一直觉得祖母偏心三姐,对她这个庶孙女没什么感情。可是祖母一死,她才觉得悲凉。

父亲和嫡母是不会赶姨娘和自己出门,可是好日子是别想了。

灵堂里哭声一片,火盆中不停地丢进纸钱。

来的宾客不多,树倒众人推,许多关系原本还行的,都不敢轻易出面,仅派个管事来走下过场。

傅万里已得到王爷派人传的话,决定丁忧三年。傅万程则不然,他哪会甘心止步于此,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应对。

一顶轿子停在门前,看着下来的裴老夫人,两兄弟都是一愣。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上前相请的傅万里,裴家的天已塌。他都没有想到,裴老夫人还能来给母亲吊唁。

裴老夫人神情肃穆,发已全白,看着苍老许多,“韩姐姐最后一程,我怎么能不来相送。”

语气悲切,令人动容。

傅万程觉得裴家有些不识趣,既然遭了难,就好好关着门,少出来连累别人。傅万里不理他,把裴老夫人请进灵堂。

裴老夫人看着朱漆福字的灵棺,老泪纵横。

人活一世,盼的是儿孙满堂,图得是平安终老。谁都不愿临了临了,天崩地塌,死得不甘不愿。

儿子死了,孙子废了,她有想过一死了之。

可是没有想到,遭此变故,孙儿仿佛一夜之前成长,并没有自暴自弃,寻死觅活。反倒是安慰她。

“老姐姐…”她唤着,泪水不止,“你一路走好啊…”

邢氏已经起身,轻搀着她,“老夫人…”

裴老夫人反手拉着她,握得死紧,“先前,我们裴家对不住你们。我这张老脸一直觉得没地搁。现在想来,都是命,你们家三丫头和越哥儿…他们没那个缘份。看在我们越哥儿…的份上,你能谅解吗?”

“老夫人,您别说了…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您要好生保重,莫要过多操劳。儿孙们,自有他们的运道,您…且好好珍重自己…”

“谁说不是呢?老姐姐幸亏有你这个好儿媳。”

卫氏听到她们说话,斜了一下眼,撇着嘴。什么就老二家的是好儿媳?这老婆子话都不会说,幸好珍姐儿没嫁进去,否则…

她看一眼女儿,傅珍华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裴老夫人吊完唁,颤危危地离开。

芳年到时,裴老夫人刚进轿子,只看了那么一眼,鼻头就是一酸。前世是她给裴老夫人送的终,老夫人去时,还是满头的乌丝。可现在,那刺眼的银丝刺痛了她的眼,不由得令人悲从中来。

老无所依,蹒跚独行。

前世的她,就是这般。裴老夫人佝偻的背,苍凉的身影,多像从前的她。

她深吸两口气,压下泪意,进了傅家的门。

这个新家,她还是头一回登门。看着门口的匾额,上面就只有简单的傅府二字,与之前傅府的高门大院截然不同。

傅家人不认识现在的她,她压低声说是七王爷派来的,傅家连忙请她进去。她看了一眼傅万程,对方身子虽然站得直,眼神却流露出精明世故,似在估量她的来头。见她是一介女流,又是管事,态度倨傲。这个大伯,不知何时竟变成如此模样。

反观父亲,眼里只有急切,一听自己是王爷派来的,连忙相请。

她冷着脸,故意一言不发,跟着他们进了灵堂。邢氏看到她,差点叫出来,连忙捂着嘴,低头作伤心状。

她接过香,点上后插进香炉中,行了礼。在邢氏的许可下,瞻仰老夫人的遗容。朱棺未盖,老夫人身穿绣金的寿衣,脸色安祥,如沉睡一般。

默立一会,她在心里默声地忏悔,请求祖母的谅解。

转身对众人道:“王爷托我带了话。”

“管事请讲。”

“王爷得知傅家的事情,十分的恼火。王爷原话,家不齐,无以为家。道不同,兄弟阋墙,不如效仿南韩北韩,各立祠堂,自为始祖。”

这话当然不是元翼讲的,而芳年自己扯虎皮拉大旗,自己想出来的。她深知大伯的做派,自家与他连在一起,百害无一益。

反正,他们也不会去找王爷求证。就算是求证,王爷定会替她遮掩。

傅万程一听,正中下怀,他可是听说二弟要丁忧。身为兄长,要是弟弟丁忧,而他执于官途,不与弟弟一起守孝,怕遭人诟病。

尽管心里乐得开花,脸上却装出为难的样子,看着傅万里。

傅万里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劝人分门立户的事情,不像是一个王爷能做出来的。

可这位管事言之凿凿,再者也没人敢冒充王爷的人。他将信将疑,多看了一眼芳年,觉得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巧,他也不愿再和大哥来往,遂行了一个礼,“王爷说的在理。”

傅万程借坡下驴,同意分宗。

芳年眼神一转,看到低头细泣的芊娘,还有旁边欢喜的卫氏与面无表情的珍华。她们这几人,要不是祖母去世,她都有些想不起来。

前世的种种,与今生的事情,连在一起,心绪复杂。唯默默往火盆里添纸钱的茜娘,令她心里有了一点暖意。

“方管事,你远道而来,不如到后面喝些茶水?”出声的是邢氏,在场所有人,只有她知道方管事就是她的芳姐儿。

芳年略一沉思,“也好,就劳烦傅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