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怀抱舒服温暖,她有些记得,却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她晕晕蒙蒙,觉得这梦真好,半点不想醒来。
夜深人静,无垠支开了狱卒,悄然进了囚房,望着臂弯中青青紫紫满身瘀伤的夏怡禾,不觉有些颤抖。他静待几日风头过去,刑岳认为寇尹这事告了段落,自也不在乎什么死牢里的女人。
他实不该冒这险来看她,却做不到。
他俯身抵在她额上,闭眼压抑翻腾的心绪,冷泪转在眶,难忍得发颤。
或是这梦太好,好得不像她这死囚还能拥有的,她辗转微挪动身子,清醒了些,微睁开了眼。
他一时忘情,有些大意,让她这么在他怀中醒了来。
眼前的人,让她惊愣了眼,死寂几日的心倏然活了过来。他竟这么抱着自己,好似从前的他。
她忽然又一阵无措,意识到自己裸着身,连忙想撑起,揪件衣衫遮身子。在那些陌生男人跟前,她再狼狈,也不过就是个女囚。但在无垠跟前,她不知怎么的,极不想让他见着自己这个样子。四处乱找,却哪还摸得着什么衣。
他敛藏了心神,淡淡望着她,那双眼乱闪着无垠,闪着银爻虎。
他想,他已不是当日的无垠,也不能再做她的无垠。不该再给她希望,一点不能给。若她能熬些时日避过风头,他或许还能暗中助她出这刑牢,他不愿她再寻机会涉险。自打见了刑心,对这仙魔之事稍有些体悟。他想她若落在那银爻虎口中,说不定比死凄惨。
他们,不如就这么作别。
缓缓俯身,他吻住了她。
他胸膛的气息裹着,那吻温柔,又令她错觉,好似从前。她承着他的吻,怔怔不敢说话,眼睛眨了眨,滴落一颗泪珠,让他双唇吻了去。
半晌,他松开口,抬起头,她一度以为,她会见到同那吻一般柔和的眼神,却未想那张脸,又冷淡得如刃如霜。
「无…无垠。」她的唇无声蠕着,又害怕起来。想起他狠杀了果子李,她不知道他是谁,记不记得她。声音哽在喉间,却问不出什么话。
无垠将她搁下地,松了松裤头,压开她的腿。
夏怡禾一震,想缩起脚,仍让他压了下,将下身对进她身子里。
她对要侵入她身子的人,渐渐不存什么感受,起初还怒还怕,如今已有些麻木。但他不是那些兵,他是无垠,她曾经许了一生的人。她一点不希望他在此时此地,这般对她。
但她想不想,一直都是一回事。
他直着上身,离她很远,在她伤着的甬径里静静抽送,一双黑沉的眼淡漠。
「无垠…」天未塌下来前,她总想粉饰太平。惶惶一笑,她假装听不见她话声里的颤抖「你…。」她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只隐隐存了一点希望,想他会不会还记得她,还爱她,却有诸多不得已。
「阿禾。」
他看着她,静静道:「我如今,是金轩左将,天狼。」
她总算听见他的声音,他喊她阿禾,他记得她…。
「而你…,不过是个死囚。」
那话声,却如槌狠打在她心上。
下身泛上的快意,放大着她情绪,激烈起伏的胸口,连喘息都抖着。她的眼里震惊彷徨,半垂下来,眨下了两行泪,泉涌出眶的泪止收不住,珠子似的滚个不停。
她想镇下心神,分辨个清楚,他既然记得她,何以这样说话。下身愈渐猛烈的撞击,却一次又一次捣碎她拼凑起的可能。
气抽得厉害,连那为什么叁个字也问不出。其实也不用问,还有什么好问,也不过就是他真不要她了。
她若还是从前的夏怡禾,遇上这般薄情郎,她可是会生气的。
但她如今,连夏怡禾这叁字也担不起,她这身子,破烂得比他从前那双粗布靴还不如,大概,也不用惦记谁是第一个破了她身子的人。
他不要她,也罢。
他不想再见到她那双惶惶伤痛的眼,大掌将她翻了身跪地,拉过腰,贯穿,粗暴得似任一个来泄欲的小兵狱卒。
让那不停升涨的刺激逼着,她静不下来,抑不下难受,停不住地哭,只好深深埋首,闭上眼。
上一回,他这身子抽送在她体内,还蜜意浓情,这回,却锐利的似刀。
她颓丧至极的想着,是不是就算如刀,还至少是他,而不是一个又一个陌生凶恶的兵。
他抓着她腰臀狠捣,推升令她崩溃的快意,就要攀顶,他却忽然抽退了她身子。大掌一松,将她推倒在地上。
他还没结束,却宁可难受,也不愿在她身子里做结,还同她有那么一点温存。
她一楞,倏然空虚的身心,宛如自云头摔跌谷底,比起持续戮送,更为难堪。
她一声呜咽缩起发颤的身子,收紧了拳,埋头痛哭。
她恨他,恨透了他。
她哭得昏天黑地,再不知、也不想管他什么时候离开了囚房,离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