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只在一念间,盘腿调息的玄齐能够感受到身躯周边的因果,当初要是信了老鼋,往火山口扔核弹,顺势把身上的因果之力化解,现在也许就不用这么苦痛。可惜终究还是心善,不忍以万物为刍狗。
盘腿而坐的玄齐,五识消失,好似又回到母体中,成了胎儿状态。身躯周围满是灵气,化为一个因果大茧,玄齐正在一点点的化解因果之力,如果没有安魂玉的梳理,也许玄齐早就被折腾成了疯魔。
一直提点玄齐的老鼋,这一刻居然没有再开口,放任玄齐任由他自生自灭,这一下玄齐真的成了孤独的灵魂,在因果之力凝成的茧子中,一点点化解这一分的因果。
斗转星移感觉让玄齐错愕,眨眼之间不知过了多少秋冬,一直闭目的玄齐忽然间睁开眼睛,修为不但没有得到提升,反而往后倒退许多,这让玄齐好生诧异。
于此同时玄齐感觉周身奇痒难耐,从上到下,从脚后跟到骨头里,都痒的让他难以忍受,身躯不由得抖了抖,手掌不由得抓了抓,但没有丝毫效用。
痒到了无法忍受时,玄齐的脑袋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皮囊这般难受,还不如舍去这身皮囊。想着就做,玄齐双手拉着胸膛,用力往两边一撕,还真如脱衣般脱去皮囊,灵魂从皮囊中窜出来感受到无比的清凉。
惬意的玄齐正要游荡四方,忽然间听到一声声天雷滚滚,脸颊上莫名清凉,无穷无尽的孤独涌上心头,玄齐一时间居然泪如雨下。
再次睁开眼睛,玄齐看到了一条特别毛糙的舌头,正在不断的舔自己的脸。身躯往后一退双眼一凝,这才发现居然是白毛。
耳畔又响起老鼋焦急难耐的声音:“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刚刚你已经走火入魔”
听到老鼋这般说,玄齐身上流淌着冷汗,全身功法颤动真元运转,这却发现身躯内真气空空荡荡。
“怎么会这样?”身躯内如果没有真气,玄齐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分别。
“别着急,不用慌。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老鼋倒是门儿清:“你现在沾染了岛国的因果之力,需要慢慢化解,等你把这份因果化解掉后,自然就会拥有真气。”说着老鼋还悠然神往:“到那时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玄齐这才把忐忑的心放回到肚腹中,用鉴气术望了望四周,发觉周围的气运不错,慢慢站起了身,随口问:“这份因果之力需要如何化解。”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老鼋这时候居然卖起关子,等了半晌见玄齐没有追问,便说出来原因来:“多行善积德,慢慢的就化解了这一份因果之力。
玄齐默默点头,积德行善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走出黑黝黝的矿坑,迎着对面下沉的夕阳,玄齐的眼睛微微眯起,脚下的白毛发出一声声呜咽。
玄清和看着孙子醒来,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七天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好在他已经醒来,再望向孙子逐渐消瘦的脸,玄清和的脸上满是担忧。
班扎吉也恢复的差不多,变成残废的班扎吉伤到元气,以后修为恐怕无法寸进,刚刚恢复一些血色的脸上,长着浓浓的胡茬子,紧缩的眉宇间有着三分的愁苦。从高来高去的修士,变成残疾的凡夫俗子,好在班扎吉心性坚韧,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一直没有崩溃。
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修士,现在变成食物链底端的虾米,玄齐对班扎吉的遭遇很是理解,因为他现在身躯内也没有丝毫的真气,随意用鉴气术望向班扎吉的头顶,果然看到黑黝黝的死气,于是玄齐站过去开解班扎吉说:“没有真气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只要修炼下去,就有恢复的一天。”
玄齐的安慰并没有能让班扎吉淡定,反而升腾出一丝不耐烦,没好气的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玄齐感受到班扎吉心胸中的怒火,这件事情换成谁都不好受,必须要想个法子开解,如果不把他心胸中的烦闷都开解走,恐怕他很容易就会做傻事,走绝路。
于是玄齐伸手拍了拍班扎吉的后背,低声说:“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