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温润的语气,手轻轻抚着汐芸的手腕。
倾小豆镇静下來,这才打眼朝那扶住汐芸的人看去,细细打量,那人是个男子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目如画,浑身都透着贵气。
倒是个俊逸的凡间男子,看男子身后跟着一众人,纷纷都是宫廷打扮,便猜想这人或许是墨国的皇家贵胄。
那双被保养的很漂亮的手轻轻执起汐芸的手,顺势一拉,拉入怀中,拿出腰间别着的鞭子,轻轻一用力,侧身当着汐芸的面便将刚才撞倾小豆的男子一只眼睛打瞎。
在场的所有百姓都吓坏了,四处逃窜,原本吆喝的摊主也吓得躲在摊子下面,一时间,热闹的闹市依旧,却乱了气氛。
“放开他。”浅玉大仙脸上带着不悦,紧抿着唇拉过惊慌的汐芸,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遮住汐芸的眼,低声轻柔的说,“别怕,我在。”
倾小豆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來,原本对男子还算友好的印象瞬间消失,这人看似生的贵气优雅,但是在那双如剪來的秋水般清灵的双眼中隐着深深的戾气。
男子仿若对周围混乱的场景都熟视无睹般 ,淡然的收回自己手中的鞭子,优雅的别在腰间,眼神一个示意,身后的两人便将此刻疼得在原地打滚的男子抬进了漆黑的小巷。
男子勾着薄薄的唇对着汐芸一个浅笑,动了动身子,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刚才的摊主走去,摊主似乎是认得男子,吓得面色惨白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发抖,蠕动着嘴唇不停的说,“我什么都沒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话语中充满了对面前笑得优雅的男子的恐惧,胯间还流出了某种液体。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在摊上摆放着的几个玉坠中精挑细选了一对,将玉坠握在手中,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又岂止是十两,将银子放在摊子上,转身心满意足的离去。
浅玉大仙扶着此刻还未回过神的汐芸,对着疑惑的望着买玉坠的倾小豆低声说,“兔子,我们先离开这里。”
浅玉大仙刚迈开一步,身后便传來男子优雅的声音,男子不急不缓的说,“朕对你怀中的人有好感,现在朕需要交予他我想要交予的东西。”
倾小豆与浅玉大仙同时皱眉,朕,这自称,莫非是哪国的皇上,但那装扮也离不了这个身份,只是贵为一国皇上怎么会在其他国家滥杀无辜,并且还随**出自己的身份。
浅玉大仙皱紧眉,侧过头对着噙着优雅笑容的男子冷冷的说,“他是我的人,就算是你贵为皇上,也沒资格当着我的面这样做。”
男子似乎对于浅玉大仙冷冷的态度丝毫不在意,清灵的眸子微转,戏谑的语气随之而出,“朕是一国皇上,想要什么还需要得到认同吗,”
投向浅玉大仙的眸子中几多不屑,仿若根本便沒把浅玉大仙放在眼里,那微勾的唇畔更是牵出无限的讥讽。
浅玉大仙捏紧了手指尖,怒气在他全身蔓延,他将汐芸放于身后,紧紧护在他身前,同样不屑的对上男子清灵的眸子,“你也只有拿皇上的身份來说事吗,”
汐芸好不容易从刚才的血腥场面中回过神來,便见浅玉大仙与对面一个浑身透着贵气的男子之间气焰高涨,似乎有火焰在两人之间蔓延。
望着如此坚毅的浅玉大仙,紧紧的将他护在身后,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候他被同在仙君宫中伺候的仙子告发勾引东华大仙,玉帝一怒之下赐他仙罚,他自是知道那仙罚的厉害,他被天侍监的人拉去仙罚台,在执行仙罚的仙君快要下手前,浅玉大仙他便匆匆赶來,将他紧紧护在身后,厉声对那仙君说,本仙愿意替他接受仙罚。
他含着泪不愿,他却回眸对他示意安慰一笑,笑得云淡风轻。
火光闪过,雷鸣阵阵,天空中闪过一声凄厉的哀鸣。
鲜血溢了仙罚台一地,与原本还残存的丝丝血迹混合在一起,仙罚台边偏然还生的不少白莲花,凡是有一人受的仙罚,白莲花便盛开一株,仙罚台的血色便与白莲花清纯的白混在一起,白莲花随风扬过摆动着身子,摇曳出满目荒凉。
眼见他身旁的白莲花猛然盛开,即使染的几丝血迹,也开得灿烂,他抱住浅玉大仙晕过去的身子低声抽泣起來,也是因为那样,他才再看不得血色,也才害怕血色,害怕到了一见便窒息的地步。
汐芸手抚上浅玉大仙的手腕,并将那宽厚的手掌紧紧握在手心,浅玉大仙浑身愣住,不敢相信刚才还不愿与他正眼相视的汐芸会突然做出这个让他每一次都心底溢满暖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