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满城春 一枚铜钱 2595 字 1个月前

柳笑笑哽咽,“爹爹,我没错……可娘不信我。”

“既然没错,那便说出原因来。否则等会爹娘还要去跟那户人家道歉,若真没错,我们不是更吃亏了么?”柳定泽默了默又低声,“他若威胁了你什么,跟爹爹说,爹爹去打断他的腿。”

柳笑笑迟疑许久,又看看外头,不见母亲站在那,才道,“那王八蛋说我有个瘸腿的娘。”

柳定泽这回脸色彻底沉了,“活得不耐烦了。”

“我让他闭嘴,可他还说,我就去撕他的脸,然后就打起来了……”柳笑笑揉了揉眼,又认真道,“不要让娘知道,娘会伤心的。”

柳定泽愣了愣,“所以你才不跟你娘说?”

“嗯。”柳笑笑点点头,又很是可怜地问道,“爹爹,你是不是觉得笑笑委屈极了?”

柳定泽已是百感交集,摸摸女儿的头,说道,“笑笑很乖。”

柳笑笑咬牙道,“下回他要是还敢说,我还得撕他。”

柳定泽笑了笑,一点也不想拦着她,轻声,“告诉爹,爹跟你一起撕。”

方青跟郑昉说完话,探头往屋里看去,只见父女俩竟有说有笑,更觉自己这母亲做的不称职。

第一百零八章变故(一)

柳定泽和郑昉说了柳笑笑打架的缘由,可让郑昉好一番惊叹,末了笑道,“柳家的孩子,没一个是软骨头。那边我会去说,说了缘故,他们理亏,也不敢在外头多话。你们先领笑笑回去吧。”

方青还在屋里陪着柳笑笑,拿了药给她抹上。见她疼得直抽冷气,探身给她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顽皮。”

柳笑笑嘟着还圆润的脸道,“不疼。”下次还有人嘲笑她娘,她还得跟对方拼命的。

方青对她又气又是心疼,默不作声给她涂药。柳笑笑忍着疼痛不做声,似乎是太静了,连母亲吸鼻子的声音都听得分外清楚。抬头看去,才见母亲红了两眼,鼻子也见了红,已是快要哭的模样,她大惊,“娘,你怎么了?”

方青声音微哽,“子不教,父之过。可做母亲的又何尝没有责任,是娘疏忽了。你自小就和你爹亲,什么事都喜欢和他说。娘想跟你亲近些,可又不知怎么做。为娘对你歉疚,你不亲我,这是我自己造的孽。只是娘想你堂堂正正做人,不要养了娇小姐的脾气,否则日后是会吃亏的。”

柳笑笑愣神,环了她的脖子说道,“娘,笑笑现在没想过爹爹和娘哪个更好,因为你们都好。笑笑还记得那时你和爹爹吵架,带笑笑回姥姥家住了很久。在那之前,笑笑是更喜欢爹爹的。可你们吵架分开后,笑笑就想,少了谁都不行。”

她说的好听,可方青分明能察觉得出女儿对自己比起对柳定泽来,还是要疏离些的。

柳定泽进来见母女已抱在一块,还以为已冰释前嫌互相体谅了。跟方青说了可以领女儿回去,便牵着两人往外走。

上了马车,等下人拿了灯盏进车厢,才瞧见两人的眼都有些红。

还在半路,柳笑笑已经窝在方青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挂着伤,只趴了一小块地方。方青拿衣服给她披上,搂着她没有说话。等到了家,柳定泽将女儿抱起送回房里,出来时将门关的小心。见方青担心,执了她的手说道,“回去吧,有下人看着,没事。”

方青又瞧了一眼,这才回屋。进了屋里,柳定泽才问道,“方才哭了?”

她揉揉眼,“没有。”

柳定泽笑笑,弯身看她,“明明哭了。怎么,心疼笑笑?儿时谁没受过伤,正常得很。”

方青见他问的认真,这才说道,“我嫉妒笑笑总是更亲近你。”

柳定泽失声笑道,“竟然吃这种醋。”

方青瞅着他说道,“难道刚才笑笑不是将缘由告诉您了?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说。你不过问了一会,她就说了。让我这做娘的怎么能不伤心,未免做得太差劲了。四郎,你说我是不是不配做个好母亲?”

柳定泽这才知道她在介怀什么,不是吃醋,只是自责罢了,“你知道笑笑为什么跟人打架么?”

“嗯?”

柳定泽知道不说的话她更在意,说了反而能解开心结,轻声,“那人说她有个瘸腿的母亲。”

方青猛地一愣。

“所以笑笑才生气,可对方不停嘴,笑笑就和他打了起来。笑笑怕你知道,就忍着没说。”

方青瘫坐在椅子上,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不说原因了。宁可自己受苦,甚至是被误会也不说。其实女儿早就已不同往昔,只是前车之鉴,以至于见她一闯祸,总会先入为主认定是她的错,想将她教好,却不想委屈了女儿。

柳定泽见她神色怔然,坐下身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她误入歧途,可如今的笑笑,很乖很乖,你不用太操心。”

方青轻点了头,担忧了那么多年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四月维夏,正午的日头已见灿烂,在烈日下坐了半个时辰,柳雁已觉浑身滚烫。这才心满意足回屋,“瑾萱还没回来么?”

下人答道,“老爷带着小小姐赴宴去了,说是不用备他们的午饭。”

柳雁点点头,今日她休沐,齐褚阳还要办公,中午是不回来的,因此吩咐下人随意煮点东西,吃完了她也准备再看看公文。

管嬷嬷提醒道,“再炖个参汤吧。”

大理寺陈年积累的案子实在是太多,看得她头晕,每日都在用脑子,也难怪管嬷嬷担心。柳雁笑道,“嬷嬷,要是把我吃成个胖子了怎么办?”

杏儿在旁边说道,“怕什么,反正胖了瘦了姑爷都不嫌弃您。”

柳雁拗不过她们,就让管嬷嬷去吩咐厨子炖汤。还没回到房中,就听见齐褚阳喊自己的声音,一瞬真以为自己脑子不清醒等会要喝上两盅参汤的她回头看去,竟真是他,不由意外,“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齐褚阳步子颇急,让她进屋,也不让下人进来,又将门关好。柳雁见他神色不对,低声,“朝廷有什么事么?”

果真是心有灵犀,齐褚阳来不及感叹,嗓音压的很低,“代王爷被南储王参了一本,圣上将案子移交宗人府了,只怕代亲王罪责难逃。”

柳雁愣了愣,“那亲王府如今怎么样了?桉郡主呢?”

“代王爷被召入宫内,家眷全都不许离开王府,并不知桉郡主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