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在场吗?”
“韩王这是何意?”周襄面色不善地道。
“自古以来,要么是立长,要么是立贤,偏偏这两样,二皇子都不占。这诏书的书写,也无权臣佐证,不足为信。”虽然先帝一直力图削藩,但终归是他曾协助打下的江山,断不能葬送在一个黄口小儿手里。
“陛下写诏,亲盖玉玺。韩王若是有质疑,不如亲自去问陛下吧!”她收拢诏书,广袖轻扬,如潮的侍卫涌进殿内。
“把这抗旨不尊的韩王拿下!”周襄向前一指,朱唇轻扬,带刀侍卫瞬间擒住耄耋老者。
老者的手被反扣在身后,脖颈边架着寒刃,他眼角潮润,高声道:“为将者,当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如今老朽死于宵小之手,国之不幸!”
余下的众王目露苍凉,均有兔死狐悲之意。
周襄挥了挥手,侍卫们架着韩王走出了殿外。众人皆知,韩王活不过今夜了。
杀鸡儆猴,周襄很满意。无须多言,她就能从诸位的眼中读到敬畏。然而,打人一个巴掌之后,还是需要赏个甜枣安抚人心。
“本宫与先帝不同,十分理解诸位久困长安,与家人无法团聚之苦。所以,只要诸位能让本宫看到忠心,本宫也愿意投桃报李,在登基大典之后,允许各位回封地与家人共享团圆。”她高举起酒盏,向诸王敬酒。
众王面面相觑,纷纷举起酒盏,异口同声地道:“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周襄开眉展眼,仰脖将酒一饮而尽。酒盏倾倒,滴酒未落。她为晟儿取得了异姓王的支持,皇位已是囊中之物。
她侧过脸,见姜晟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姜晟自幼聪慧,到底还是个七岁稚童,不知今夜的利害。她丹唇勾起,笑着又向前举起一盏清酒。
姜晟微微抬首,乌眸扫过大殿。
诸王脸色忽变,七窍流血,气息奄奄地倒地。
“祸国妖妇!”有人指着周襄的脸大骂。
周襄手中的酒盏落地,刚斟满的酒濡湿了她素净的裙摆。是谁?是谁在宫宴上下毒?她满目惊骇。她听到了一连串毛骨悚然的笑声,僵硬地转过脸。
姜晟终于坐直了身子,笑容可掬地道:“不听话的狗,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