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发来到西河市已经快半年了,不过这么长时间来他的曰子过得并不怎么好,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河西市的不少干部都知道田喜发是因为得罪了大人物才被发配过来的。
至于说具体得罪了谁,这些人并不见得知道,但是这并妨碍他们对田喜发敬而远之。
儿子现在依然傻不拉几的,自己的仕途又不顺,所以连带着田喜发心中对王志的恨意也越来越盛,可是恨又如何,他原来在江陵市身为政法委都没能把王志怎么样,甚至沦落至斯,现在身为河西市的一个副市长,甚至连常委都算不上的副市长又能把王志怎么样呢。
西河的乱情酒吧,田喜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喝酒买醉,一直会喝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会回去。
自打来到西河市,田喜发就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经到此为止了,他的便宜岳父舍下老脸把他保下来安排在西河市当个副市长已经算是后继乏力了,他这辈子也算是到头了,真正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也不在乎什么舆论了什么的。
而且看在他的老岳父的面子上,他现在的位子暂时也没人动得了,算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无所谓的生活,因此现在的田喜发就是能敛财就敛财,没事买买醉,消散一下忧愁,曰子过得是了无生趣,要不是儿子后半生无依无靠,他真想和王志去同归于尽算了去。
“这位先生,您可喝得不少了。”田喜发正喝得起劲,突然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走到他的桌边坐下淡淡的说道,对方的帽眼压得很低,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没事闪一边去,老子的事情要你管。”田喜发压根就懒的看对方,不耐烦的说道,虽然说他现在在西河市不怎么受人待见,但是也只是同僚之间,下面的人却不知道,他这副市长的身份巴结的人依然不少,来到西河市,这个酒吧他经常来,算是熟客了,不少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即便是一些初来的稍一打听也都会远远的走开。
“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老朋友过来看你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对方并没有走,而是端起田喜发面前的酒瓶自顾的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好酒,田市长现在的曰子过得依然很充实啊。”
“既然是老朋友就摘下帽子吧,何必遮遮掩掩的。”田喜发淡淡的说道,对方既然说出了他的身份而且还能如此淡定,那么必然认识他或者有些来头。
“呵呵,我的帽子还是不摘的好,免得给田市长惹麻烦。”对方宛然一笑,凑到田喜发的面前将帽子微微的抬了抬,然后又压了下去。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田喜发看到对方的面容就是一惊,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问道,这人可是全国的通缉犯啊。
“怎么,田市长很怕我。”对方再次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问道。
“你过来找我什么事?说吧。”田喜发此时也镇定了下来淡淡的问道,这个猎豹和他自然不陌生,而且他知道对方是越南一个有名的雇佣军头目,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都干,只要给钱甚至敢去轰炸美国白宫,属哪种极为疯狂的人物。
至于他和猎豹的认识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田喜发的发迹其实是从军队开始的,十五年前,他已经是一个连队的连长了,带队去执行一次任务,恰好和猎豹对上了。
当初猎豹带领着十五个人,硬是和他的一个连队拼了个旗鼓相当,双方僵持了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次猎豹的任务是护送一批国宝出境,而他的任务就是拦截,抢回国宝,双方在中越边界的地方整整僵持了三天三夜。
猎豹和他的属下虽然厉害,和田喜发率领的连队正面抗衡虽然不落下风,但是毕竟人数少,总是处于守方,田喜发处于攻势,后来田喜发等来了外援,猎豹却因为弹药不支最终被田喜发所擒。
那一次的任务已经算是田喜发的最后一次任务了,任务结束他就会转到地方,因为他的家境不好,所以身边并没有什么钱财,在最后的交锋中,他在猎豹的诱惑下和猎豹做了一笔买卖。
田喜发杀了他身边的两个战友,放猎豹逃生,猎豹事后给他一笔不菲的赎金,这样田喜发有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再加上这次任务的功劳,转到地方之后顺风顺水,慢慢的直摇而上。
到了地方之后,猎豹也曾经再次联系过田喜发,不过那时候田喜发政途顺利,自然不愿意和猎豹这样的人物再有过多的联系,而猎豹也遵守承诺,没有在找田喜发,如此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十五年。
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年,但是田喜发对于猎豹的相貌依然记忆犹新,一眼就认了出来,一方面因为田喜发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记忆深刻,另一方面之后逃回去的猎豹也干了几件轰动的大事,名声在亚种地区一时无两。
“我们路不同,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田喜发不理会猎豹的语气,依然淡然的说道。
“好吧,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王志。”猎豹开口说道,语气相当的平淡,声音也低不可闻,不过这淡淡的声音在田喜发的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