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姓名。”

“何语汇。”那女人道:“我的生辰年月日是……”

“不需要。”德叔还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道:“不需要你的生辰八字。”

何语汇一愣,道:“不要生辰八字?”

“这世上这么多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分同秒生的人太多了!”德叔道:“命运都一样吗?四柱八字并非不准确,而是不精确,只做辅助作用,不能主导。我们是相士,你的人都来了,无论是形、音、味、行、字,都在跟前,我们都能相,既然这样,又何必舍近求远?”

何语汇愣愣的不甚明了,德叔道:“我的意识就是,通过你的面相、声音、气味和行动举止,比通过你的生辰八字,更能精确的判断出你的命运,懂了吧?”

“懂了。”何语汇点点头,道:“您还没解释,为什么说我是要死的人?”

“因为你刚才就是想去自杀的。”德叔道:“目色钝滞,行止虚浮,乃形亏之相,命宫惨淡发白,乃是形带杀之色。你这样的面相,这样的面色,走走停停,东张西顾,眼神飘忽,浑不知何所以往,何所以去,这不是要自杀,是想干什么?”

何语汇的眼泪登时涌了出来,也不做声了。

“咦,这是……”

王贵华和邵薇带着狗从远处走了回来,王贵华一看见正在哭泣的何语汇,便嚷嚷起来,我赶紧比划着,制止了他。

邵薇走近,挨着我低声问道:“来了一个?”

“嗯。”我点了点头,道:“第一个。”

邵薇便不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何语汇。

王贵华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支起耳朵,准备开听。

何语汇看了看邵薇和王贵华,我连忙道:“您不用怕,这两位跟我们师徒是一道的。”

何语汇便问德叔道:“师傅能不能看出来,我有什么难处?”

“这有什么难的。”德叔道:“你奸门晦暗发黑,左右鱼尾同形异纹,乃是劳燕分飞之相。”

何语汇不懂,道:“什么意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德叔道:“劳燕本属异种,同飞乃是偶然,相离却是必然。你和你们家的那位,同床异梦,各安一心罢了。”

何语汇呆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子,离了马扎,双膝猛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道:“老师傅,您救救我,您救救我!我真的快活不成了!”

第一零零章 前世孽债,今生清还

德叔猝不及防,我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谁也没有想到,何语汇突然间会反应这么大。

德叔赶紧上前把她搀起来,道:“你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要是让路上的人看见了,不立时要围上来看热闹?有话,你就好好说。我既然开了口,出了相,能帮你的必定帮你。”

何语汇这才站起来,但是刚站起来,原本跟在邵薇后面的土狗忽然蹿了上来,朝着何语汇就是“嗷”的一声叫,神情变得极为怪异!

“啊呀!”

何语汇看见那狗,竟然惊得又跳又叫又骂,连连喊道:“走开!走开!别过来,真脏!”

那土狗还非要上前凑,被王贵华给一把按住了脖子,骂道:“老实点!”

土狗这才不动,何语汇也安定下来。

我和邵薇面面相觑,心中已若有所悟,德叔看向何语汇的目光,也意味深长起来。

只见何语汇重新坐好,道:“老师傅是有真本事的人,您说的都对,这位年轻师傅说的也对。我是昨天夜里做了噩梦,今天也想寻死,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我丈夫,我丈夫他……”

说到这里,何语汇便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王贵华急道:“你丈夫咋了?死了?”

邵薇瞪了他一眼,他才闭嘴,何语汇哭了一会儿,也不说话,而是突然把左臂上袖子翻起来,然后又用左手把右胳膊袖子也翻上去,露出肉来。

两条胳膊并排伸在眼前,我们都惊呆了!

因为那胳膊上面满满的都是伤痕!

抓痕、刀口、烟疤、淤肿……从上到下,密密麻麻,青一块、红一片、紫一团,令人不敢直视!

“这,这都是人打的?”王贵华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人这么不要脸,对女人下这么狠的手?”

“不单单是这些。”何语汇把袖子放了下去,惨然道:“我的腿上、背上的伤痕,比这里还多,只是没办法给师傅看了。都是他弄的,挠我,掐我,用刮胡刀割,用烟头烫,更多是直接拳打脚踢……”

“你跟我说,是谁干的!”王贵华义愤填膺地跳起来,怒气冲冲道:“你领着我,我去打死他!”

“别喊了。”我把王贵华拉下来,道:“是她丈夫打的。”

“啊?”王贵华目瞪口呆。

德叔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何语汇跟自己的丈夫是劳燕分飞之相,是同床异梦之样。

何语汇为什么要寻死?不就是因为被丈夫打骂,受不了了吗?

何语汇道:“是我丈夫打的,都是他打的。”

王贵华诧异道:“为什么啊?他为什么打自己媳妇打的这么厉害?他有失心疯?”

何语汇道:“他是正常人,对谁都正常,就是对我,对我就像仇人。他对我疑心病很重,天天怀疑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只要疑心,就打,我辩解,他也要打,看见我跟别的人说话,更是要把我往死里打!他从来都不相信我的任何话!他还到处对人说,我跟某某私下里有事,传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见面都指指点点,连我的公公婆婆也对我白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