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当然不是那么完了。

到了尤家, 尤锦便因为不眠不休的赶路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 叫了大夫看过之后, 尤妙不放心亲自守着炉火熬药。

见尤家人忙成一团, 席慕显得格外外人, 连个站着的地方像是碍眼。周氏倒是关心了他的鼻子, 但是比起尤锦,她更是眼泪连连。

席慕看着这一家人, 干脆就把尤妙留在了尤家自己走了。

对此尤妙求之不得, 把席慕送到了门口, 还不忘道:“云莲姑娘还在等着爷。”

尤妙心中巴不得席慕找了云莲填补空缺,但席慕偏不接招:“就是爷找其他女人,你也是爷的, 别想些不可能的事, 爷不可能放着你伺候你家那大哥一辈子。”

“要是让爷知道你在这几天在尤家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该知道爷的脾气,爷不喜欢戴帽子, 特别是绿色的。”

说完,席慕转身就走,背影透着怒气,也不给尤妙辩解的机会。

一来一回, 竟然是他一人坐着空荡的马车回府,席慕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嫌弃鼻子上的药膏刺鼻, 干脆拿着帕子抹掉了, 掀开帘子通风。

“爷,你说要不要想法子整治整治那尤锦。”

见席慕露出了脸,看到他鼻子上未消失的红痕,柏福心疼地说道。

就是伯爷也没有打过主子,那尤锦算是哪根葱,竟然敢出手伤人,还让主子出了血。

“算了。”男人打架这回事就跟尤立说的,不管胜负也不能事后告状计较,他挨了一拳就暗中找尤锦麻烦算是什么。

“可是爷之前不是一直想给他一个教训。”

“爷说算了就算了,你废话那么多作甚。”

当初想整治尤锦,是不高兴他跟尤妙亲密,既然两人没什么事,是尤锦一厢情愿犯傻,再加上尤妙那让人琢磨不透的想法,他现在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害人。

在路上遇到尤锦发生的一系列事,席慕没有下令封口,又有席家的那么多小厮看见,等到回了宅子,全席宅的人都知道了。

听说了这事,绿翘急急忙忙的往席慕那儿赶,去看他受伤的鼻子。

“爷,你这疼不疼,怎么没上药,大夫呢大夫呢,有没有请大夫。”

绿翘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席慕脸上的伤痕,靠近了巡视一遍,又发现了他手上的红痕,捧着心疼的直念叨。

“他们怎么能那么狠心,爷是什么身份,平时别人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碰,他们却把爷给打伤了。”

说着,绿翘侧眼看到一旁的银姨娘眼睛略红,似乎是哭过,也挤出了几滴泪,恨不得以身代之,替席慕受了身上的伤。

这般才是对的。

席慕刚回家就是屋里伺候的丫头,也少不了问候心疼,银姨娘一来虽然没有绿翘表现的那么吵闹,但也是把心疼担忧挂在了脸上。

偏偏就尤妙,不止没关心他的意思,他反而还因为她落泪心疼。

那股莫名害怕的情绪如同海水退去,席慕心中不甘又冒了出来,想把尤妙从尤家逮回来,但是又做不出那般出尔反尔的事情。

银姨娘和绿翘去找伤药给席慕涂抹,绿翘见席慕跑神,心想他不会还在想那个乡下丫头,不禁道:“爷受伤了,要是老伯爷知道该多难过,尤姨娘也太不知事了。爷心疼她,她却不心疼爷,到了后头也就是我们这些旧人围着爷打转心疼。”

绿翘嘟着嘴,虽然是上眼药,也不忘拌巧装乖,讨席慕喜欢。

但她不晓得她这眼药没上到准确位置,席慕就气着他心疼尤妙,尤妙不心疼他,对他有可能都是虚情假意,觉得自己被个小姑娘迷得没有理智,一点都不想让绿翘重复的告诉他一遍,他究竟是多蠢。

银姨娘比绿翘聪明多了,看出了席慕的不高兴,什么都没提,厨房端来的补汤,就在旁边劝着席慕用些。

比起吵吵闹闹的绿翘,银姨娘的确好了不少,但见她安静没多久,就开始温温柔柔地道:“爷虽然生气但也不该把尤妹妹留在娘家,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怕要说尤妹妹闲话了。”

银姨娘这是觉得席慕一定还舍不得尤妙,才刻意的为尤妙说话,没想到席慕现在不想听尤妙好话也不想听尤妙坏话,没让两人在屋里留多久,就让两人都退了。

听到席慕传了墨娥那个傻兮兮的闷葫芦伺候茶水,绿翘撇了撇嘴:“姨娘这是怎么回事,爷受了伤你不帮着爷,还替那个乡下丫头说好话,你看看惹怒了爷生气,连带我也遭殃。”

墨娥和绿翘两人都是舞姬,但绿翘性子活泼要格外受宠一点,墨娥对着银姨娘会自称奴婢,但绿翘却直接把自己当做了跟姨娘同等身份的人。

“若是是我惹怒的爷,爷也不会让我们两人都走了。我算明白了尤妹妹在我们这些人的口中都是提不得的。”银姨娘淡淡地开腔,说完就去小厨房看他们给席慕炖的补药。

绿翘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尤妙到底那儿与众不同,再者她那哥哥还不是她的亲哥哥,闹出这样的事情,席慕竟然还把她当做宝贝。

“爷就是被小妖精给迷惑了。”绿翘跺了跺脚。

把墨娥叫到跟前,只是席慕不想一个人待着,让她弹了一段琵琶,又觉得听着乐曲烦闷,干脆把她叫到跟前说话。

“爷记得当初你也不想跟着爷,怎么又变了心思?”

没想到席慕会提起这事,墨娥脸上划过错愕,急忙摇头道:“奴婢从来没想过不跟着爷,当初是还小,闹些小脾气罢了。”

墨娥算起来比绿翘长得还好些,从小学舞,也是被捧着的人儿,晓得只能当个奴婢伺候在席慕身边,所以就朝他闹了闹脾气。

“是觉得逃不过爷所以认命了?”席慕眯了眯眼。

回转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虑着尤妙的想法,记得初见她的时候,她一直排斥他不给他好脸色,后面她被邓晖迷晕送到了他床上,她醒来也是个极不情愿。

但她转变的又极快,知道逃不过了马上放松了身体迎合他,后面下了榻,她也没用一点怨怼,说要跟他暗度陈仓。

若是别的女人被强迫了,虚与委蛇也不可能像她转变的那么快,也就是她这个态度,才让他一直觉得她是早早对他有意,故意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奴婢没那样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席慕为什么问这个,墨娥隐隐觉得跟那个新纳的尤姨娘有关,实话实话道,“奴婢开始是有些不适应,后面觉得闹腾一点能引起爷的注意,所以才不情不愿的一阵子,但其实奴婢是十分愿意伺候爷的。”

席慕身份高,又是玉面郎君般的英俊相貌,对待女人大方从不小气,她们这些靠美色侍人的,自然愿意伺候他。

墨娥当初的确是想闹腾的引起席慕的注意,哪里想到席慕嫌麻烦,直接不搭理她,冷了她十分长的一段日子,后来她看明白了,收敛了脾气,成为了老实本分的那一类人,反而得了不少席慕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