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陛下总想碰瓷我 见荷 2683 字 1个月前

“陛下……”许是被咬痛了,她唤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儿引人沉溺的哭腔。

傅彦行一下睁开眼,黑着脸从榻上坐起来。

身下的不适提醒他,他方才做了个多么荒唐的梦——

他、他、他居然肖想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

第39章 明朗

傅彦行一身的汗,瞧见枕边有一截粉白, 下意识拿过来准备擦脸, 却发现手里拿着的是涟歌给他包扎用的手帕。

他之前只是想让人洗干净以后寻个机会还给她, 可经过方才的荒唐梦, 他又犹豫了, 像捏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将手帕扔在地上。

可心中的躁意还在,让他很不愉快,过了半晌又将那张粉白捡起,胡乱塞到枕头下面, 似乎这样能将那个乱他心弦的女娃也团成一团塞到某个角落里一样。

“流安!”

流安在外间守夜,听见声音立马推门进来, 问道,“陛下?”

傅彦行沉着脸,道,“朕要沐浴。”说完便冷着脸朝浴池去,先前那个大胆的宫女见他从内殿出来, 以为他是改变主意了, 欣喜地抬眼去看他, 傅彦行眸中带煞, 冷冷嫌弃道,“真丑,拖出去。”

当下便有两个宫人安静地捂了她的嘴,将人拖出宸阳宫。

流安不知自家陛下为何还要沐浴,在看见傅彦行换下来的里裤时才反应过来, 却因此更迷糊了,方才那两个宫女是太后娘娘派来的,陛下既然有欲望,为何不直接收用了?

不过他看得出傅彦行心中不快,便很乖觉的什么也没问。

经此一事,傅彦行再无睡意,他只要一闭眼就能感觉到那女娃在娇娇唤他,“陛下……”

他睁着眼睛挨到了天明,眼底一片鸦青色,低气压持续了整个早朝。

傅彦彻隔他最近,将他的颓态看得分明,以为他是被昨日的刺杀给扰的,心中对傅毓的不满又多两分,便作关切状,道,“虽国事要紧,也请陛下保重龙体。”

傅彦行冷漠地扫他一眼,道,“多谢二弟,朕昨日思忖琼州海防一事,误了歇息时辰。”

琼州州牧之职刚刚空出来,新任州牧的人选上他与傅彦行意见相左,如今傅彦行这样说,傅彦彻暗自咬牙,晓得他是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少不得要做个让步,便道,“臣弟近日思考良久,也认为许道严较为合适。”

如今西北的匈奴已不成气候,傅彦行登基以后将目光放到了巴蜀和琼州,而许道严是他的人。

散了早朝,傅彦行直接往安寿宫去。

静成太后正在为先皇抄经,他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她从偏殿出来,知道他是为昨夜的事而来,她道,“昨夜的事是母后考虑不周。”

傅彦行沉着脸没说话,静成太后到他对面的罗汉床上坐下,才瞧见他眼底的黑,既心疼,又自责,恐他生自己的气,道,“你既不愿召人侍寝,母后便再也不擅作主张了。”

傅彦行态度软和下来,颇有些无奈,“母后,儿臣上次说得很清楚了,儿臣不喜女子近身,请您不必为此操心。”

“可你的心疾明明好了。”静成太后皱眉,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两个侍寝宫女罢了,她的儿子怎会这么大的反应。

“立后纳妃的事母后不会逼你,只是你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连……咳咳……母后有此安排也是正常考虑,你若不喜,母后再不强求便是。”她这一生也什么渴求的事了,不过盼着儿女能早日成家,但姻缘之事她又哪里管得了。

傅彦行知道母后在意的是什么,便道,“母后无需担忧,您想要抱孙儿,便总会有的。只不过要再过几年。”

他的意思是他目下没有成婚的打算,落在太后耳朵里却以为他已经胸有成竹了,“莫非你有人选了?”她甚至怀疑自己这个儿子是盯上了谁家未长成的闺女。

傅彦行被她这句话激得想起昨夜那个迤逦的梦来,有一瞬间的失神,道,“母后别多想。”

静成太后眼尖,发现了那点些微的不寻常,模棱两可道,“若是有,年纪小些也无妨,你要对人家好些,纵然你是帝王,能和妻子两情相悦也好过相敬如宾。”

她虽不是先帝唯一的女人,却算得上是椒房专宠,又是皇后,是尝过夫妻恩爱甜头的,便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得真心人。

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骨子里是个多么骄傲又有强大占有欲的人,是做的出强取豪夺的事来的。

傅彦行难得没有反驳,沉默着好似真的在思考静成太后这番话。

“姑娘,门房递进来给您的信。”

六月天里,涟歌正窝在溪棠院里纳凉,萧涟漪每日晚上都得去和王氏学打理中馈,她贪图舒适,便命人在院中的水上凉亭里设了方木榻,每日用了晚膳便躺在上面一边赏荷一边吃瓜果,日子倒是过得逍遥。

萧府中人传统里便是偏爱女儿多些,萧涟漪的院子比起云亭月榭也不遑多让。

萧涟漪已过十四,王氏动了给她相看人家的心思,故而时常带她出门赴宴,涟歌自然也跟着,加上端午那日太皇太后点明是涟歌和季如霜跟她有缘以后,她这个四品地方官的女儿竟然得了京中闺秀们的接纳。

平日里给她递帖子的人也不少,涟歌眼皮也不抬,“送到东厢房去。”这种事她都依赖萧涟漪去处理的,哪些人邀请可去,哪些人邀请可拒,她从未操心过。

“姑娘,是濮阳来的信。”莳花道。

霍璇寄来的。

说九月里她姨母家的表兄成亲,她会来金陵祝贺,末了提了一句小如意出了濮阳,似乎是往金陵来了。

涟歌心中一暖,没想到当初她随口一说的事,霍璇记到现在,果真一直帮她盯着。

小如意一直在濮阳活动,怎么会忽然搬离故土呢?

涟歌想不通,还是打算去找萧洵商量一下。她对其他事情一点都不执着,却莫名在意上次生辰时发现的那点不同。

萧府里是萧元睿当家,但府中为了分清他和萧元敬,将各自居住的院落称为东府和西府,只是称谓上分开,实则是同一座府邸。

涟歌住在萧涟漪的溪棠院内,萧洵则住回未去濮阳之前的景止堂,涟歌带着婢女过去却发现萧洵今日出去和人交流学问还未回府。

萧洵戌时才从外间回来,却见妹妹躺在他房内的软塌上睡得正香。

他拦住行礼的侍女,拿了薄被准备给她盖上,涟歌侧着身子睡,腰间的香囊倒过来,露出一点莹润的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