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曦没有应答，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那里阳光明媚，哪儿有一点悲伤？

“来，趁热喝。”孙士翔走过来，将一碗温度刚好的清粥递向程小曦。

程小曦却像没看到一般，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声音沙哑的道，“你说，老天有眼吗？”

孙士翔端着粥的手微微一滞，目光看向神色有些恍惚的程小曦，心里闷闷的疼了一下，“有！”

“或许吧！”程小曦将头转了过来，声音却像泄了气的气球，没有一丝力气，“否则恶有恶报从何而来。”她抬头看向孙士翔，询问般的道，“对吧？”

“对！”孙士翔顺着她说，同时将盛了粥的勺子递到她的唇边，“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等到那些人有恶报的一天，不是吗？”

程小曦认同的点头，泪水顺着点头的弧度滴落而下，可她没哭，“是啊，恶有恶报，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来，把粥喝了，这样你才有力气，才能看到那一天。”孙士翔心疼的看着她，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却不难为她，而是等待她自己张口的那一刻。

“我自己来……”程小曦接过勺子和碗，低下头来却没有一点食欲。

看着她只是掉眼泪，却不肯哭出来也不肯喝粥，孙士翔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小曦，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得坚强起来。因为从今天起，你是程家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你要知道，你需要做的事情……除了报仇之外，还有很多。”

“我知道！我都知道！”程小曦点头，然后将那勺已经凉了的粥放到了嘴里，“我必须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说完，她把勺子放到一边，然后直接用碗喝了起来。

看着她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粥，孙士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的沉重。

在他眼里，程小曦一直是程云鹏的心头肉，是活在温室里的小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任何难事，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傲娇小姐。

而现在，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的保护，所有的一切。

看着她哭，孙士翔或许会担心，或许会心疼，可看着她突然变的坚强了起来，他的心竟是那样的憋闷，那样的难受。

“小曦……”

“我吃完了！”程小曦将碗放到茶几上，然后一脸认真的看向孙士翔，“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孙士翔一愣，突然之间竟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那是一场阴谋！”程小曦很认真的道，“是什么阴谋？在医院里等我的又是谁？还有……我家为什么会突然爆炸？而你，为什么会在c市？”

孙士翔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心里已大概明白她问题的方向了。

不过，他并不介意，毕竟三年前她的父亲程云鹏和自己的父亲因为经济问题而决裂，她这么怀疑，也是有情可原的。

只是，她这样的情绪，根本不适合知道太多。

更何况，他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

“其实我一直在c市。”孙士翔答非所问的看着她，“三年来，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