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从暗格地下室上来后,夕羽惠将那块类似人皮组织的皮肤,完整地盖在了那个入口的地方。我注意看到人皮上那些杂草,在这段时间内,由之前的那些小草苗,现在已经长成了小草。
奇怪的事情见得多了,也顾不上这里的小草了。大家达成了共识,就是今晚回家想想办法,等到风干鸡他们回来之后,再动开棺的念头。我们来到车上之后,大凯发动车子,我们很快地驶离了那排平房。
在路上我问夕羽惠,在放置有棺材的房间内,除了棺材之外还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夕羽惠回答我说,暗格下面的暗格是经过特别修缮的房间,也就是说那里的暗格,本来是只有一间,后来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才将暗格分为了两层,下面的一层用于存放那口棺材,而上面的那层则用来住人。由此不难看出,那口黑釉石棺材是后来“被迫”放置在了那里。再就是棺材四周的象形文字记载,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说到那些象形文字,我不禁想到夕羽惠可能认识一个识得那种文字的人,于是我便问道夕羽惠,“你不是有认识那种文字的朋友吗?咱们把文字抄下来,连同密卷上的文字一起找他看看吧。反正离过年还有几天,咱明天就出发,应该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回来了吧?”
夕羽惠朝我摆了摆手,浅笑着回答到,“我们不需要动身去找她。因为明天她就会来潍坊找我们。”
第二十八章 帮手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和夏夏均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夕羽惠朝我们眨了眨眼睛,说道,“是你们的一个老熟人了。见面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都认识?”夏夏马上追问。
夕羽惠笑着点点头,同时对夏夏回答道,“你和小爷都认识这个人,而且你和这个人应该是关系最‘熟’了。好了,别多问了,明天你们就知道是谁了。你们不饿了吗?咱们还是想想吃饭的事情吧。”
她的话音一落,夏夏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想到夕羽惠说的这个人是谁了吗?我一脸狐疑的看着夏夏,自然是不知道夕羽惠说的这个人是谁。我注意到夕羽惠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说到“熟”字时,语调有些上扬,像是在强调这个字一样。这就更让我疑惑了,起初夕羽惠说熟人,我还以为是眼镜,可是后来夕羽惠的那句话,明显是这个人只有我和夏夏认识,大凯却不认识。这也就排除了眼镜。不过反而这样让我更加疑惑,明天要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于是我又问了夕羽惠一遍,让她不要卖关子了,快说说明天要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夕羽惠却嘟了嘟嘴,说是在等不到十二个小时就知道了,到时候给我们一个“惊喜”。
大凯此时也在旁边插嘴说到,“小爷你就是猴急脾气。你又不是活不过明天,到时候不就知道是谁了啊。这么大年纪还这么沉不住气。你看我,我就没这个好奇心,爱谁谁。”
“我操,凯哥你说话注意点啊!他妈的快到正月了,你就不能说点吉祥话啊!”我骂道大凯。
连一向好奇的夏夏,现在也不多追问了,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了。来的时候觉得路途挺远,回去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夏夏开车开的很快,没用多久我们就到了我们家门口的小肥羊了。自从昨天吃饭没点钱掉了面子,今天夏夏请客,也不问我们要吃什么,她什么贵点什么,而且点了好些菜品,最后连服务员都忍不住说,点了这么多我们四个人能吃完吗?服务员这句话一出,立马被夏夏瞪了一眼,我生怕夏夏那刀子嘴这个时候发作,所以赶紧把菜谱给了服务员,叫她抓紧时间上菜,匆匆打发走了。
桌上大家没有再谈论有关《叁号密卷》和那间暗格的事情,而是聊起了家常,毕竟快过年了。大家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一顿饭整整吃了快两个小时。不过,就像服务员好心告诉我们的一样,虽然我们四个人都放开吃了,大凯甚至说,自己已经吃的连空气都呼吸不了了,可是桌上还是剩下了不少。或许是从小的教育方式有关,夕羽惠这个人最容不下浪费了,她也总告诉我,剩菜是对别人的不尊重,所以我们俩出去吃饭,不论吃什么,只要有剩菜,夕羽惠都会打包回家。所以趁夏夏去结账的工夫,夕羽惠连忙招呼服务员,把桌上没下锅儿地剩菜饭打包带走,说是回家犒劳暹罗和泰迪。
大凯从饭店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家。临走前,我又问起了四爷的情况,大凯告诉我,今天上午把我送回家之后,他跟着四爷又去拜访了四爷的几个老战友,随后就把四爷送家里了,明天一早大凯再去四爷家看看。并让我放心,一旦四爷有什么意思要离开潍坊,他会提前告诉我。
大凯离开之后,我们三个人也都回了家。经过一天地折腾,我本来就还没有恢复的身体,显得更加的疲惫。于是洗完澡之后,看到夕羽惠正伏案在书桌旁,还在研究着,她叔叔的那本小本子。于是简单地和夕羽惠聊了几句,就匆匆地睡下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家里除了我和三个小动物,看不到夕羽惠和夏夏的身影。好在茶几上,夕羽惠还给我留了一张便条。上面写道:“我和夏夏去火车站接人了,早餐给你放到冰箱第一层抽屉里了,你温热再吃。你平时喝的优益酸奶在第二层抽屉。我们很快回来。”
这个时间起来我也没什么胃口,因为不知道夕羽惠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于是我还是抓紧时间先去洗刷了。可是就在我刚刚刷完牙的时候,我就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看到进来的人正是夏夏。此时的夏夏一脸的不悦,看到我在洗手间门口之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地坐到沙发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烟点了起来。一看夏夏这幅样子,我还感到挺奇怪。她现在是跟谁生气呢?要说是和夕羽惠斗气,我觉得可能性很小,因为夕羽惠平时什么事儿都让着夏夏,夏夏也很听她的话,所以她俩斗气可能性不大。
“夏姐,这是怎么个情况?和谁生气呢?你不是和小惠惠一起去接她朋友了吗,怎么你先回来了?”我小声地问道。
听到我这么问,夏夏这才抬了抬头,眼神很奇怪地看了看我,嘴里吐出了四个字,“冤家路窄”。
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给夏夏倒了一杯水,并坐到了夏夏的旁边,详细地问起夏夏,究竟是怎么了?
夏夏将手中的烟掐灭,然后反问我,“你猜猜你们家小惠惠,去接的那个人是谁?”
我无奈地告诉夏夏,她就别卖关子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昨天夕羽惠就是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今天夏夏又这么问,我整个脑袋都问大了。
“胡娘。就是我们在观仙楼‘观灯’时的见到的那个胡娘。今天早上就是去接她了。”夏夏回答道。这回我可算明白夏夏的气是打哪来的了,当时我们在莱州“观灯”的时候,胡娘就处处与夏夏“作对”,原来夕羽惠所说的那个“朋友”,居然是胡娘!难怪夏夏现在火气这么大。与此同时,一个疑问在我脑海中又浮现了出来,如果当时李星龙说的没错,那么这个胡娘,也算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夕羽惠怎么会请得动她呢?再者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认得那种太昊时期文字的人,胡娘会认识那种文字吗?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门锁再次响了,这回进来的正是夕羽惠和胡娘。之间夕羽惠挽着胡娘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就走了进来。胡娘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高高的盘起,眉宇之间神采奕奕,虽然相貌没有变,但是脸上的表情,与我们在莱州见到的那个不苟言笑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们进门之后,夕羽惠很识相地接过胡娘脱下的风衣,挂到了衣架上。然后笑着对胡娘说道,“这两个人你都见过了,我就不给你介绍了。”之后夕羽惠又对我和夏夏介绍其了胡娘,只听夕羽惠含笑着,很简洁地说着,“这位的身份,想必你们也知道,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地胡娘。可是对于我来说,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当年我小时候,寄养我的‘阿姨’!”
第二十九章 让我意想不到的胡娘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惊讶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连之前一脸愠怒在沙发上独自抽烟的夏夏,现在同样是一脸惊异地,看着门口的夕羽惠和胡娘。见我们二人如此的惊讶,夕羽惠还不忘卖萌一把,她学着我和夏夏惊讶的表情,并笑着说道,“你们这种表情,就像是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了地龙。”
“她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阿姨?!没开玩笑吧?”夏夏一边问着,一边眼神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胡娘。
夕羽惠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将胡娘“请”到了沙发上,便马上去给胡娘斟茶。胡娘坐姿很是端庄,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她眼神轻轻地扫过我和夏夏,脸上的表情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地微笑。与我们之前在莱州见到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胡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脸上挂着微笑地胡娘,看起来更加的年轻。胡娘和夕羽惠站在一起,乍一看两个人就像是姐妹俩一样。可是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这个胡娘就是当年在哈尔滨“照顾”夕羽惠的阿姨,那么她这位阿姨,少说也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年纪,应该二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母女,而不是姐妹。起初在莱州见到胡娘的时候,对她的年纪倒是没有什么疑惑,只是觉得这小丫头年少有为而已,与大江告诉我们的胡娘形象,还是有些反差。但是,万万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夕羽惠经常提起的那位阿姨。回想在观仙楼内,夕羽惠曾经和胡娘有过些许互动,当时就有一种二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夕羽惠给胡娘斟好茶之后,就笑嘻嘻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我看了看夏夏,她还在上下仔细打量着胡娘,随后夏夏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马上会意,语气有些迟缓压低声音问道夕羽惠,“小惠惠,那个阿姨,不不不,那个姑娘,真的是当年在东北收养你的阿姨?”
我的话音一落,胡娘和夕羽惠统统笑了起来。随后夕羽惠看了胡娘一眼,然后将领口向下稍微拉了一下,露出了锁骨处那个小蝴蝶纹身,胡娘同样是将围巾拿了下来,我看到在她的锁骨偏上的位置,同样有一个和夕羽惠一模一样的蝴蝶纹身。夕羽惠笑着对我解释说,这个蝴蝶纹身,就是小的时候,胡娘给她纹在身上的,这蝴蝶在当地叫做“归蝶”,这种归蝶不论飞到什么地方,都会最终再次飞回到雌蝶所在的地方。后来归蝶也被称之归家蝶,思母蝶。夕羽惠和胡娘身上的这处纹身,就是在夕羽惠第一次离开东北回日本的时候,胡娘“送给”她的礼物。
这处纹身也是夕羽惠身上唯一的一处纹身,以前夕羽惠就告诉我,这处纹身是为了铭刻当年她的东北生活回忆,想不到这纹身还有这种寓意。而且胡娘的身上也有这样一处一模一样的纹身,看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是情同母女。也难怪夕羽惠对胡娘如此的毕恭毕敬。毕竟这可是对夕羽惠有过养育之恩的人。
见到我和夏夏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惊讶之情。夕羽惠便对我们说道,“你们别乱想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阿姨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农历正月初五。对于其他人来说,相貌和年纪不符,或许还有点奇怪可言,可是阿姨毕竟是北方有名的‘曏娘’,能保持如此的容颜,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了。”
“这简直是天山童姥嘛。”夏夏在一旁感慨地说道。
夕羽惠听到之后,同样是微微一笑,接话说道,“你还真说对了,金庸笔下天山童姥这个人物的由来,就是由曏娘演化而来。”夏夏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夕羽惠也变的油嘴滑舌了。
不得不感慨一下,胡娘不仅仅是面容年轻,而且声音也和年轻人无异。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夕羽惠和胡娘就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完全就不理会我和一旁的夏夏,聊得家常聊得不亦乐乎。从以前夕羽惠小时候的事儿,一直聊到我和夕羽惠结婚之后的家庭琐事。从她们的谈话之中,我了解到平时她们二人联系很少,而且在我和夕羽惠结婚的那天,其实胡娘也来了,只是当天我和夕羽惠应酬太多,加上胡娘的行程紧凑,所以当时她们二人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儿。在莱州的时候,也不是胡娘第一次见到我了。
夕羽惠和胡娘聊天完全处于忘我的状态,二人不知不觉的就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夏夏忍不住问到夕羽惠,马上就到饭点儿了,我们要是出去吃,就提前订好位置,要是在家吃呢,就她就和我抓紧时间去超市没菜。
夕羽惠看了看表,说是胡娘来的第一天,要给胡娘接风,所以出去吃点特色之类的东西,等到下午回来的时候,再顺便买好菜,晚上再在家吃,大家还可以小酌几杯。下午的时候,夕羽惠还要带着胡娘四处转转。胡娘对夕羽惠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还说晚上一定要和我好好喝几杯。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们一行人就出了门,刚出门就开始下雪了,雪越下越大,可是夕羽惠还是执意开车要去《满汉楼》吃。席间胡娘也不仅仅是和夕羽惠聊天了,也与我和夏夏聊了起来,聊天的内容就是家常而已。看到夕羽惠和胡娘都非常地尽兴,所以夕羽惠不提那些有关太昊时期文字的事情,我和夏夏也不方便插嘴。
趁着胡娘去洗手间的工夫,我疑惑的问道夕羽惠,“小惠惠,我不是想扫你的性。至于曏娘是干什么的,咱们都听大江说过。她会认识那种太昊时期的奇怪文字吗?而且,你这一天下来,都陪胡娘玩耍了,咱们什么时候才开始说正事儿啊?照你的安排,今天是够呛了,明后天说不定小哥和爷爷就回来了,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