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宦妾 宁洛云 2307 字 1个月前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薛令微对赵珒的一切都无从所知。这个还是青妍与她私话时告诉她的。

沈芸进来时,玉如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朝沈芸行了个礼,模样不复方才面对薛令微之时的嚣张轻蔑,看玉如的样子,她似乎有些畏惧沈芸。

沈芸淡淡的瞥了玉如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玉如姑娘也在?”

玉如连忙回答:“我是听说红菱妹妹伤到了脚,所以过来看看她。”

玉如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极为真心实意,生怕沈芸不会相信一样。

沈芸淡淡嗯了一声,没再理会玉如,见薛令微要下来行礼问安,就上前按住了她:“红菱姑娘腿脚不便,还是免去这些礼节吧。”

薛令微还是入府的第二日见过沈芸的了,沈芸虽然是提督府的总管事,大多时候却都不在府内。虽然沈芸没有什么笑脸,不管说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不过薛令微倒是并不怕她。刚才也是看玉如行礼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这么坐着。

沈芸将薛令微按回榻上,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再没有说多余的话,“红菱姑娘今日酉时之前早些准备好,晚上好伺候大人。”

“啊?”薛令微怔愣住。

沈芸也不复述第二遍,又说了一句:“话我已经跟姑娘说清楚了,姑娘不要忘了。”

不仅是薛令微,就连玉如都觉得这话带的有些突然。

玉如连忙开口询问:“沈姨,这往日大人唤的不都是我么?……”

——更何况,那种事,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吃得消?

她就是靠着赵珒那旁人忍受不了的癖好才得到赵珒的独宠的,赵珒这是,要换人了?

沈芸冷冷瞥她一眼:“督公喜欢谁伺候便谁伺候,玉如姑娘有意见?”

玉如被沈芸那一眼横的忙垂下脑袋:“玉如不敢!”

薛令微忙从榻上起身,对沈芸道:“玉如姐姐说的对,往日都是玉如姐姐在大人跟前伺候,是不是弄错了?其实大人传的是玉如姐姐?”

“这府里如今就你们二人,难道红菱姑娘是说我头脑不清,连大人要唤谁伺候我都分不清?”

薛令微见沈芸的语气和脸色不大好,赶忙说道:“不,红菱不敢,红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这脚伤未愈,恐怕今夜伺候不了大人,不如沈姨帮我去跟大人说说,今夜让玉如姐姐伺候如何——”

听到沈芸说晚上赵珒要她伺候的时候,薛令微就开始有点慌,她知道赵珒要人伺候都是为宣泄他那癖好的快感,明明之前还说不会逼自己做那事,怎么转眼就要她晚上去伺候了?

她还是尽量不去为妙。她可做不来玉如那事。

沈芸却睨了她一眼,“红菱姑娘,有的事情自己要有点自知之明。大人对你网开一面,留着你的性命,不是叫你在这府里当个废人的。”说罢,沈芸便转身对玉如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玉如姑娘还是早些回自己的住处吧。”

“是。”玉如低着头,卑躬的像个奴婢。

沈芸走后,玉如便又恢复那一副高傲的姿态,回头嫉恨的看向薛令微。

她看了一眼她的腿,讥笑:“没想到,你还挺有法子。这就是你的招数?”

薛令微觉得头疼,她哪有什么招数?就是赵珒不肯放过她而已——

“好一个小狐媚子,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得到大人的另眼相待了!你的招数,倒是跟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知道大人最喜欢刺激的,所以你才变着法儿的吸引大人的注意!勾引到了大人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晚上能不能受的住大人的‘宠爱’!”

玉如在别的事情上都能沉得住气,唯独在赵珒的事情上,她容易浮躁。

——她花了足够大的代价才换来如今在赵珒身边的地位,怎能轻易的就让一个舞姬威胁了去?

薛令微觉得冤枉,本来是想与玉如和平一点的,可玉如三句话没一句好话,她也不是什么真的好脾气什么都能一直忍着,“玉如姐姐何必总是断章取义的讥讽我?我并没有什么地方是碍着玉如姐姐的,伺候大人这件事也不是我的意愿,方才我也跟沈姨说了,可大人一定要我去,我能有什么法子?”

最后两句话落在玉如耳朵里,便成了赤条条的讽刺。

“你个下贱狐狸,竟敢挖苦我?!”

薛令微觉得这玉如就是个神经病,什么话也不得她的心,着实累人,她也就干脆不讲什么和平了,直言道:“玉如姐姐喜欢钻那牛角尖,什么好话歹话对你来说都是挖苦难听的,既然如此,那玉如姐姐就不该来东苑,我是个嘴笨的,不大会说话,本想与玉如姐姐好好相处,谁料玉如姐姐处处挑我的刺,我是伺候不来了!你爱如何便如何吧!”

“你!”本来低眉顺眼的薛令微突然之间炸了毛,玉如是又气又恨,却不知如何发泄,“跟我好好相处?你这样的女人当我没见过?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在我面前你何须装的如此柔弱?!”

薛令微有些恼了,玉如三番两次的刁难她,她自然不必有什么好脸色了,“你既然说我装柔弱,不屑与我等好好相处,那又何须一直留在东苑与我互不顺眼?岂非是自找不痛快?兴许大人就是知道玉如姐姐如此不讲理,所以厌倦了,才不叫你去伺候!”

玉如指着她,银牙都快咬碎了,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她冲着薛令微冷冷一笑:“好,你有本事,你应该不知道大人会如何宠他的侍妾吧?我倒要看看,你今夜去了,还能不能活着从大人的房里出来!”

玉如说罢拂袖而去,等着吧,她就要看看这个小狐媚子今晚是怎么死的!

薛令微也是恼极了。玉如如此针对她,就是因为赵珒。她是看明白了,只要赵珒理她,玉如就不可能真的与自己和平相处。

不能便不能吧,她也不是非要跟玉如搞好关系才行。

若是算起来,玉如的刁难还比不上王陈氏的一半,只是现在她被困于囚笼,比不上以前自在。

玉如真是庸人自扰。若非是刚才吵了起来,她还真想跟她说明自己对赵珒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她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对赵珒有什么想法?

酉时一过,薛令微洗漱完毕,就由下人带着去赵珒的房里。

她希望赵珒不要出尔反尔,其他的其实都好说。

下人将她带过去后,赵珒已经在房中了。

门被下人合上。薛令微穿着寝衣寝裤,外面披了件披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光下意识往木架方向瞟了一眼,那木架遮掩于纱帐之后若隐若现,却也叫她胆战心惊。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赵珒的声音从里面幽幽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