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一步步向着神像走去,眼神中带着惯有的痴迷,他无声无息地靠近那两只癞蛤蟆,深处手掌将癞蛤蟆捧在手心,他特意将手掌聚到了齐美的高度,带着些虔诚地盯着两只癞蛤蟆的眼睛,恭敬的态度让我们几人吓得瞠目结舌,现在我们五个人之中,一个疯,一个傻,一个伤,只剩下我和阿弩赫是正常的,这样的情况出乎我们的意料,原本精挑细选的精英小组,最后便成为了这样的结局,想想都令人头疼。
我试着轻声叫唤着浅川,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依旧供神一样地将癞蛤蟆捧在手心,阿弩赫摸了摸腰间,掏出之前的那把弯刀的刀鞘,之前在祭师身上已经被毁掉,只剩下一个镶着五彩石的刀鞘在他手里,他举着刀鞘一步步向着神像走去,目露凶光,只听见扑哧一声,刀鞘准确无误地cha入了神像的胸前,听那声音并不像cha入了一块木头里,反而像是……cha入了一个真实的肉体之中,一阵白烟从神像中飘出,形成一团烟雾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上,渐渐形成一个女子盘腿坐在半空中的模样,与此同时也听见浅川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是两只癞蛤蟆向他喷出了毒液,正巧中了他的眼睛,我立刻放下怀中的张启荣,跑到浅川的身边倒水帮他冲眼睛,希望能帮他把毒液冲洗干净,就在我背对着白雾和阿弩赫的同时,他也传出一声尖叫,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满地打滚,嘴里不停地用苗语说着什么,总之我听不懂,由于他移动得太快,又满身的泥浆,所以我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我其他的队员都出了状况,我再次用卫星电话跟林啸联系了一次,将大致情况说明,看来我们的计划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只能在此终结,或许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我们都不能安然离开这个地方了!
白色的烟雾从头顶的位置飘到了阿弩赫的身上,不停地纠缠着他,我伸手想去握住白烟,却没曾想到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虎口位置就多了两个圆圆的牙印,在我看来,很像平时猫狗咬人的牙痕,但是这里哪有什么猫猫狗狗,而那团会咬人的白雾却开始向我袭来,我立刻拔腿就跑,在井底绕起了圈子躲避白雾的追踪,在此期间不知道耗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上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倒在泥泞之中,等待着组织的救援,而我则不甘心地忘了一眼连接井底的那个洞口,它似乎在嘲笑着我们这群愚蠢的人类,企图用自己的自以为是去触碰它的神秘,结果落得这个下场,甚至到最后,还传来几声压抑的笑声,这一次,我们的计划宣告失败……
其中的有几份报告,是他们事后将收集到的一些残缺样本拿去化验的结果,我注意到了鉴定结果的年限为公元前50年左右,这样算来应该有2000多年历史了,照时间的推测来看,在公元前50年,中原地区应该属于西汉统治,而此处地处偏远,属于蛮夷之地,照婆婆的手记来看,洞穴内的规模和人数应该已经超出少数民族部落的承载范围,若是说国家的话,当时能存在的蛮夷小国之中,能对上时间地理的就只有古夜郎国了!
难道,难道这些都跟那个遥远神秘的古国有关?我想极有可能。
报告指出,我所生活的小县城思州,曾经也列为古夜郎国国都猜想之一,因为这个古城之中也发现了许多夜郎时期的建筑遗迹,说是夜郎的国都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是,如果国都猜想是真实地,那么,在相聚思州莫约半小时车程的绘凡镇,在这片杳无人烟的茫茫的山林,在复杂的溶洞和广阔悬崖之上的鬼寺,它们跟夜郎古国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所有的疑问之下,接着出现的便是几张照片,猫咪婆婆坐在我身旁,取出一些照片跟我细细说来,她拿出两张作为对比,照片上是一个剃着光头的外国男子,海洋般深邃的蓝眼睛,带着坏坏的笑容。
“这就是法国小伙vita,你看,这是他出事前的照片,多么精神的一个人,再看看他出事后的照片。”她递来另一张照片,上面的vita坐在病床上,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床边,他的身体似乎就没有放松过,紧绷绷地半立在床上,伸着头惊恐地四处寻找着什么,整个人满脸的胡茬,跟之前相比简直苍老了二十岁。
“他怎么了?”
“他回去之后就疯了,如果不绑着他就会满地乱跑,四处寻找着癞蛤蟆的踪影,当他找到之后,就会拿起身边的器物不停地朝着那个方向扔去。”她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在常人看来,根本就不没有什么癞蛤蟆!”
“这是浅川的照片。”婆婆照例拿出两张照片,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出事前的浅川有些微微的发胖,个子不高,但是穿着儒雅整洁,这是一张他站在枫树林中的样子,白色衬衫配合着格子花纹背心,就连笑容都十分含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无法想象出事后他会变成照片中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蛤蟆喷射毒液的缘故,他的半边脸都处于溃烂,出事后的照片也是在医院拍的,病床边围着几个医生和护士,他们应该在给浅川换药,这幅场景让人看到真是惨不忍睹!
“浅川的眼睛瞎了,之后脸就这样慢慢烂掉,过了没多久,他就在日本病逝了,直到死的那天都没办法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