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三郎的脑袋变成一颗大番茄!大番茄上下颠了颠。
李三娘掩口而遁。
三郎尔康手:“喂!”
李三娘回身看他,三郎收回手来挠挠头,没词儿了。四下响起几声闷笑,又压了下去。李三娘脸上一红,也跑掉了。出门便被围住了,诸女皆说:“恭喜。”李三娘强自镇定,声音里还是泄漏了她的一点点尴尬:“快去请公主过来吧。”
丁琳笑嘻嘻地道:“知道啦。”
颜神佑也是算好了时间,看一回儿子。自打宝宝“噗”出来之后,阿婉就坚信侄子会说话了,得空就来逗他讲话。宝宝却特别有地下党的风范,打哈欠打喷嚏,跺脚,就是不说话。颜神佑也不停教他,他也不再开金口,乳母也想教他,他也不搭理。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四下张望,看一群愚蠢的大人娱乐他。
今天,颜神佑教导儿子喊娘未果,只得暂时败退。口里还说:“怎么还不会说话呢?”
姜氏道:“还不到时候呢,小孩子说话,有早有晚的。”说着,也忍不住轻轻点点宝宝的小下巴,让他喊外婆。宝宝很给面子地“噗”了一下,给了她一个笑影来。姜氏惊喜地道:“哎,他是不是长牙了?”
姜氏有经验,轻轻捏开宝宝的小嘴巴,果然看到在牙床上一个小白点!女人们瞬间沸腾了,一齐围着看宝宝的牙。宝宝被捏着下巴,口水都流出来了。姜氏松开手,给他擦口水:“不要围着了,以后会越长越多的。”
颜神佑“噗”地笑出声来:“越长越多,哈哈哈。”一孕假三年啊,谁家宝宝牙不是越长越多的?
宝宝不开心了,一头扎进颜神佑的怀里不肯抬头了。颜神佑抱着他哄哄,他越发哼唧了出来。阿琴过来,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姜氏见了,对颜神佑道:“这是不是有事?”
阿琴低着头趋进来,道:“三郎来了。”
姜氏笑问:“如何?李家小娘与他打过照脸儿了?他们先前是不是应该见过了的?”
阿琴笑道:“可咱们三郎像是不认识人家小娘子似的,还问小娘子,你知道李家三娘子人怎么样么?”
“哈哈哈哈!”自上而下都笑了起来,连宝宝也不明所以地咧了咧嘴巴。
姜氏道:“你带着宝宝给三郎看看去吧,他们甥舅也许久没见了。”
戴家娘子急忙过来把宝宝裹好,又拍了一个被角,将他的眼睛给盖住。
外面就刚才一阵小声嘀咕,之后又安静了下来。三郎总觉得好像有姑娘在看他,三郎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咳嗽了好几声,大声嘀咕道:“阿姐怎么还不来?”
远远的就听到颜神佑的声音:“这不来了么?”
三郎一下子就放松了,爬起来冲出去:“又坑我了。这是宝宝么?长得越来越好看了,他都不哭的,真好!”
颜神佑道:“好了,跟我进去罢。路上累不累?”
三郎堆起笑来,狗腿地扶着颜神佑的胳膊:“不累不累的,阿姊累不累的?”
“学会客套了?”
“才不是呢,那什么,阿姊,刚才那个,真的是那个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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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和李三娘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双方都还算满意。三郎每每想起乌龙问话事件,都有点不好意思,居然因此养出几分少男情怀来。李三娘也对三郎比较满意,觉得他是个讲道理的人。
中书拟旨,就这么确定了李三娘颜家媳妇的身份。婚礼却要稍稍停一会儿才行,颜渊之还在扬州,来回奔波比较麻烦点。打算等次子的亲事也定下来了,两场婚礼前后脚办了,他一总回来。省时也省力。郁氏对此是十分满意的,笑对颜渊之道:“二郎称帝,你我称帝,连儿女婚事,也少了许多麻烦琐事。”
颜渊之悄悄翻个白眼:“要不,他们哥俩的事儿,都托与二哥,怎么样?”
郁氏道:“好呀。对了,我有一事要问你。”
“何事?”
郁氏便说,郁衡想跟李今那儿结亲家。颜渊之道:“他们两家乐意,自然是可以的,问我做甚?要我做媒?”
郁氏道:“怎么?不行?”
颜渊之道:“行是行,不过我现在可抽不出身儿来。这样,等我有功夫回去了,再办,成不?反正两家孩子都小呢。”
郁氏也答应了。
毕竟是亲生儿子,颜渊之还是挺关心儿子婚事的,问郁氏对次媳有什么要求,好跟颜肃之再提上一提。
郁氏道:“李氏宰相之孙,又是耕读之家,这我也没甚好挑剔了。”
颜渊之道:“别说定下来的。”
郁氏便说,想要个旧族的闺女当儿媳妇。颜渊之仰脸一想,道:“也不难。不过究竟是说,就不好说了。”郁氏道:“你写信,求一求阿家么。”
颜渊之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楚氏接到了信,思及幼子甚少求她,再看为的是颜希义的婚事,微叹道:“他也长大了。”便应承下了这件事情,命人请颜肃之过来商议。
颜肃之对于楚氏的眼光是颇为服气的,也没二话,满口答应了:“阿娘看着办就是了——您觉得哪一家好?”
楚氏道:“卫尉第五女,如何?”
卫尉是楚源,这个颜肃之就知道,但是楚源的第五个闺女是哪个,他还就真不知道了:“我哪儿记得别人家的丫头啊?她也没怎么跟咱们家丫头一块儿玩过吧?”
楚氏道:“放心,是个脑筋清楚的丫头。”
颜肃之道:“那行。”
楚源的第五女跟颜神佑还真不怎么熟,她比颜神佑小上好几岁,基本没打过什么照面儿。倒是颜希真因为在旧京住的时间长,还记得她。听颜神佑问,便说:“大家闺秀。要说特别,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甭想了,这样的,想拉过来跟咱们一道做事,难!”
颜神佑感兴趣地道:“怎么说?”
颜希真道:“别看阿婆与娘子(姜氏)也都是旧族出来的,但是她们经的事儿多,所以才会开明些。这一位,怎么说呢,经的事儿少,倒跟我娘有些相似。如今我与我娘稍一提,她就满面愁容,吓得我可不敢再说话了。”
李三娘从旁问道:“那……夫妇能和谐么?我看……若是他们兄弟性情相似,恐怕……要相敬如宾。敬则敬矣,却不见亲。”